文王吐子,又是一番慟哭。
姬昌回到西岐,西岐百姓轟然欣喜,家家包餃子放鞭炮慶祝,西岐的民心空前凝聚,不過西岐太子伯邑考的身死,頓時使得西岐民衆情緒低落。
這些年西岐政事,雖然都是姬昌的方針,但是伯邑考兢兢業業,能夠將姬昌留下來的攤子把持住,功勞甚大。
所以西岐百姓,都信心膨脹,言道要討伐大商,打到朝歌,爲大公子討回公道,即便是取而代之的心思也不是沒有。
這種思想,尤以姬昌的四子姬發爲最,姬發與大哥素來交好,這七年來一直都是他幫助大哥管理全國大事,現在伯邑考身死,心中傷心可想而知。
所以數次商討商朝之事,姬發都會進言,言道西岐兵強馬壯,國富民強,而大商現在日落西山,可以用兵征討,取而代之。
此乃大不敬之言,姬昌每次聽聞都是大怒,對姬發訓斥不已,自己乃是文王,素來忠厚,不可能做出造反的事情。
每一次都是厲喝道:“如今坐在這個位置上的還是老朽,豈能讓爾說出大逆不道之言,除非我死,否則不能做出任何有違社稷之事。”
這句話明着是壓下姬發,暗地裡卻是時機不到,大年批命大商氣運,言道大商還有三七年纔會消亡,三七二十一年,現在不過過了七個年華而已。現在的西岐雖然強盛,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朝歌的四百年底蘊猶在,此時起兵,必然敗亡。
而且另一層意思也是保護姬發,姬發現在的思想太過激進,沒有城府,散宜生乃是老臣,在朝中根深蒂固。而且勢力盤古錯節,雖然忠義,但是需要一個人來與之對抗,卻是帝王心術的引用。
伯邑考已經死了。現在能夠挑起大梁的,也就是姬發了,需要細心培養。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繼續發展生產,增強國力,等待時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一日。姬昌在睡夢中猛然看到身後揹着翅膀的巨熊,名爲飛熊向自己撲了過來,文王頓時被驚醒,嚇出一身冷汗,自言自語道:“此夢主何吉凶?帶到明天,再作商議。”
話說第二日早晨,文武上臺,參謁已畢。文王問道:“大夫散宜生何在?”
宜生出班見禮問道:“大王有何宣召?”
文王說道:“孤今夜三鼓。得一異夢,夢見東南有一隻白額猛虎,脅生雙翼。望帳中撲來,孤急呼左右,只見臺後火光沖霄,一聲響喨,驚醒,乃是一夢。此兆不知主何吉凶?”
散宜生躬身賀說道:“此夢乃大王之大吉兆,主大王得棟樑之臣,大賢之客,真不讓風后、伊尹之右。”
文王問道:“卿何以見得如此?”
宜生答曰:“昔商高宗曾有飛熊入夢,得傅說於版築之間;今主公夢虎生雙翼者。乃熊也;又見臺後火光,乃火煅物之象。今西方屬金,金見火必煅;煅煉寒金,必成大器。此乃興周之大兆。故此臣特欣賀。”
衆官聽罷,齊聲稱賀。文王傳旨回駕,心欲訪賢。以應此兆。
卻說姜子牙,隱居於潘溪已經七年,想起師長吩咐,一時感慨道:
“自別崑崙地,俄然二四年。商都榮半載,直諫在君前。
棄卻歸西土,磻溪執釣先。何日逢真主,披雲再見天。”
不想姜子牙剛剛說完,林中一聲高亢的歌聲傳來:“登山過嶺,伐木丁丁。隨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後鹿鳴。樹梢異鳥,柳外黃鶯。見了些青松檜柏,李白桃紅。無憂樵子,勝似腰金。擔柴一石,易米三升。隨時菜蔬,沽酒二瓶。對月邀飲,樂守孤林。深山幽僻,萬壑無聲。奇花異草,逐日相侵。逍遙自在,任意縱橫。”
樵夫歌罷,放下一擔柴歇歇,看到姜子牙,兩人上前說話,樵夫問道:“你這鉤線何爲不曲?古語云:‘且將香餌釣金鰲。’我傳你一法,將此針用火燒紅,打成鉤樣,上用香餌,線上又用浮子,魚來吞食,浮子自動,是知魚至,望上一拎,鉤掛魚腮,方能得鯉,此是捕魚之方。似這等釣,莫說三年,便百年也無一魚到手。”
子牙說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老夫在此,名雖垂釣,我自願不在魚。吾在此不過守青雲而得路,撥陰翳而騰霄,豈可曲中而取魚乎!非丈夫之所爲也。吾寧一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爲錦鱗設,只釣王與侯。”
樵夫武吉聽罷,大笑說道:“你這個人也想王侯做!看你那個嘴臉,不像王侯,你到像個活猴!”
子牙也笑着說道:“你看我的嘴臉不像王侯,我看你的嘴臉也不甚麼好。”
武吉說道:“我的嘴臉比你好些。吾雖樵夫,真比你快活:春看桃杏,夏玩荷紅,秋看黃菊,冬賞梅鬆。”
子牙說道:“不是這等嘴臉。我看你臉上的氣色不甚麼好。”
武吉問道:“你看我的氣色怎的不好?”
子牙淡淡說道:“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進城打死人。”
武吉聽罷,叱之道:“我和你閒談戲語,爲何毒口傷人!”
姜子牙搖搖頭,就知道不會相信,等到走遠,姜子牙嘴角一哂笑:“沒有釣來王,倒是釣來一個侯。。。。。。”
卻說那樵夫武吉,砍來柴到城中賣,正巧看到文王視察領地,門中守將戒嚴,他將扁擔放下,不想太擁擠,不小心扁擔打死了人。
文王見了說道:“殺人償命。”他沒有功夫,因此畫地爲牢,將人圈禁。然後再行處置,那武吉被圈禁,想起家中的老母,若是自己犯了官司。無人照顧,悲從心來大聲痛哭。
正巧大夫散宜生路過,問明瞭事情,奏請文王,文王仁慈,說道可以回家置辦米糧、衣物、棺木等事務,再行問罪。
回到家中。武吉抱着母親大哭着將自己的事情告知,並且說了當時與姜子牙的一些對話,母親年長,知道遇到了高人,讓武吉前去求那高人,指條明路。
見了姜子牙,武吉求道,姜子牙講道:“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牀前,隨你多長,挖一坑塹。深四尺。你至黃昏時候,睡在坑內;叫你母親於你頭前點一盞燈,腳頭點一盞燈。或米也可,或飯也可,抓兩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亂草。睡過一夜起來,只管去做生意,再無事了。”
武吉聽了領命,文王見到武吉沒有回來,就是用卦爻算算。卦象顯示,那武吉已經死了,遂終結此事。
一日,文王和散大夫還有姬發一同遊玩,無意來到潘溪,聽到武吉騷包的唱歌。走近一看,這不是當時的那個打死人的武吉嗎?左右將軍大聲喝問,才知道這潘溪有高人,遂前往拜訪,見到姜子牙。
文王與姜子牙談古論今,談論社稷興衰,君王大臣,國家綱常,姜子牙都有自己的見解,滔滔不絕,文王有聽聞這姜子牙道號飛熊,遂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夢中的賢臣,所以拜請姜子牙。
姜子牙不理會,繼續用他那直針垂釣。
文王素來忠義,知禮儀,他禮賢下士,知道有才能的人都有自己的驕傲,文往旁邊的將軍看不慣姜子牙,大聲喝問,姜子牙不動如鍾。
文王擺擺手擋住,然後爲姜子牙梳頭、穿鞋、整理衣物,還有親自擡着木筏將姜子牙帶出潘溪,最終姜子牙心中感動,答應了文王的邀請。
姜子牙被文王請到西岐,拜丞相之職,散宜生拜爲上大夫,那武吉拜姜尚爲師,做了一方大將軍,武吉殺了西岐守將,姜子牙送給西岐一個將才。
姜子牙成爲丞相,兢兢業業,不過沒有絲毫的功勞,在朝中站不住腳,正巧這時朝歌找了個由頭想要討伐西岐,因爲蘇妲己聽聞西岐已經越發強盛了,自己與西岐素有仇隙,怕以後會禍及自己,崇侯虎點齊兵馬前去討伐。
姬昌不喜歡兵戈,對朝中問道誰可以前去參戰,姜子牙出列自薦,姬昌也知道姜子牙的狀況,不過帝王心術變數如此,他不能直接幫忙,只能慢慢平衡上大夫散宜生和姜子牙之間的實力。
果然,那姜子牙胸中有文韜武略,雖然修道不怎麼樣,但是治國打仗都是好手,領兵三萬將崇侯虎的軍隊打殘回國,並且將崇侯虎的首級呈上。
文王不喜殺伐,看到這些,悶悶不樂,不久後心中鬱結難除,病重在牀,文王病勢日日沉重,有加無減,看看危篤。文武問安,非止一日。文王傳旨:“宣丞相進宮。”
子牙入內殿,至龍榻前,跪而奏曰:“老臣姜尚奉旨入內殿,問候大王,貴體安否?”文王聲音氣力虛弱:“孤今召卿入內,並無別論。孤居西北,坐鎮兌方,統二百鎮諸侯元首,感蒙聖恩不淺。方今雖則亂離,況且還有君臣名分,未至乖離。孤伐侯虎,雖斬逆而歸,外舒而心實怯非。亂臣賊子,雖人人可誅,今明君在上,不解天子而自行誅戮,是自專也。況孤與侯虎一般爵位,自行專擅,大罪也。自殺侯虎之後,孤每夜聞悲泣之聲,合目則立於榻前。吾思不能久立於陽世矣。今日請卿入內,孤有一言,切不可負:倘吾死之後,縱君惡貫盈,切不可聽諸侯之唆,以臣伐君。丞相若違背孤言,冥中不好相見。”
文王說完,淚流滿面。子牙跪而啓奏:“臣荷蒙恩寵,身居相位,敢不受命。若負君言,即系不忠。”君臣正論間,忽殿下姬發進宮問安。文王見姬發至,便喜不自禁:“我兒此來。正遂孤願。”
姬發行禮畢。文王曰:“我死之後,吾兒年幼,恐妄聽他人之言,肆行征伐。縱天子不德。亦不得造次妄爲,以成臣弒君之名。你過來,拜子牙爲亞父,早晚聽訓指教。今聽丞相,即聽孤也。可請丞相坐而拜之。”姬發請子牙轉上,即拜爲亞父。
子牙叩頭榻前,哭泣說道:“臣受大王重恩。雖肝腦塗地,碎骨捐軀,不足以酬國恩之萬一!大王切莫以臣爲慮,當宜保重龍體,不日自愈矣。”
文王搖搖頭對姬發說道:“商雖無道,吾乃臣子,必當恪守其職,毋得僭越。遺譏後世。睦愛弟兄,憫恤萬民,吾死亦不爲恨。”
然後又說道:“見善不怠。行義勿疑,去非勿處,此三者乃修身之道,治國安民之大略也。”姬發再拜受命。
文王說道:“孤蒙紂王不世不恩,臣再不能睹天顏直諫,再不能演八卦羑里化民也!”言罷遂薨,亡年九十七歲,後諡爲周文王。時商紂王二十年仲冬。
再說黃飛虎,那蘇妲己與費仲尤渾聯合,開始算計黃飛虎。蘇妲己爲了報仇,費仲等人爲了排除異己。
蘇妲己算計,說紂王與黃飛虎乃是同門,她與黃飛虎之妻乃是閨蜜,願將蘇妲己帶進宮門,紂王應允。傳旨黃飛虎之妻賈氏進宮。
在那修建的摘星樓,紂王對賈氏敬酒,色慾迷眼,言語輕浮,極盡挑逗。
賈氏受不了,大罵道:“昏君!我丈夫與你掙江山,立奇功三十餘場,不思酬功;今日信蘇妲己之言,欺辱臣妻。昏君!你與妲己賤人不知死於何地!”
紂王大怒,命左右侍衛:“拿了!”
賈氏大喝道:“誰敢拿我!”
轉身一步,走近欄杆前,大叫道:“黃將軍!妾身與你全其名節!只可憐我三個孩兒,無人看管!”這夫人將身一跳,撞下樓臺,粉骨碎身。
皇宮中有一黃妃,乃是黃飛虎的妹妹,聽聞嫂子被請上了鹿臺飲酒,而且失足掉入深淵,本來已經暫避蘇妲己的黃妃大怒,衝上鹿臺,扇了蘇妲己一巴掌。
不想蘇妲己有神通,輕易避開,一巴掌落在了紂王臉上,紂王大怒,將黃妃拉起來,扔下鹿臺,一日間,兩位親人隕落在鹿臺,黃飛虎聽聞,心中死寂。
又見三子哭得酸楚。黃明一拍桌子吼道:“兄長不必躊躇。紂王失政,大變人倫。嫂嫂進宮,想必昏君看見嫂嫂姿色,君欺臣妻,此事也是有的。嫂嫂乃是女中丈夫,兄長何等豪傑,嫂嫂守貞潔,爲夫名節,爲子綱常,故此墜樓而死。黃娘娘見嫂嫂慘死,必定向昏君辯明。紂王溺愛偏向,把娘娘摔下樓。此事他再無他議。長兄不必遲疑。‘君不正,臣投外國。’想吾輩南征北討,馬不離鞍,東戰西攻,人不脫甲,若是這等看起來,愧見天下英雄,有何顏立於人世!君既負臣,臣安能長仕其國。吾等反也!”
四人各上馬,手持利刃,出門而走。飛虎見四人反了,思忖道:“難道爲一婦人,竟負國恩之理。將此反聲揚出,難洗清白……”黃飛虎急出府,大叫曰:“四弟速回!就反也要商議往何地方!投於何主?打點車輛,裝載行囊,同出朝歌。爲何四人獨自前去!”
四將聽罷,回馬,至府下馬,進了內殿。黃飛虎持劍在手,大喝曰:“黃明等!你這四賊!不思報本,反陷害我合門之禍!我家妻子死於摘星樓,與你何干!你等口稱‘反’字,黃氏一門七世忠良,享國恩二百餘年,難道爲一女人造反。你藉此乘機要反朝歌而圖擄掠,你不思金帶垂腰,官居神武,盡忠報國,而終成狼子野心,不絕綠林本色耳!”
四人一想也是,落座賠罪,然後與黃飛虎飲酒大笑,飛虎道:“有甚麼事與你笑?我官居王位,祿極人臣,列朝班身居首領,披蟒腰玉,有何事與你笑?”
周紀說道:“兄長,你只知官居首領,顯耀爵祿,身掛蟒袍。知者說仗你平生胸襟,位至尊大;不知者,只說你倚嫂嫂姿色,和悅君王,得其富貴。”周紀說完,黃飛虎大叫一聲:“氣殺我也!”
傳家將吼道:“收拾行囊,打點反出朝歌!”
黃飛彪見兄反了,點一千名家將,將車輛四百,把細軟、金銀珠寶裝載停當。飛虎同三子、二弟、四友,臨行曰:“我們如今投那方去?”
黃明說道:“兄長豈不聞‘賢臣擇主而仕’,西岐武王,三分天子,周土已得二分,共享安康之福,豈不爲美。”
周紀暗思:“方纔飛虎反,是我說將計反了;他若還看破,只怕不反。不若使他個絕後計,再也來不得……”周紀說道:“此往西岐,出五關,借兵來朝歌城,爲嫂嫂、娘娘報仇,此還是遲着。依小弟愚見,今日就在午門會紂王一戰,以見雌雄。你意下如何?”
黃飛虎心下昏亂,隨口答應曰:“也是。”
黃飛虎金裝盔甲,上了五色神牛。飛彪、飛豹同三侄,龍環、吳謙並家將,保車輛出西門。黃明、周紀同武成王至午門。天色已明。周紀大叫:“傳與紂王,早早出來,講個明白。如遲,殺進宮闕,悔之晚矣!”
紂王自賈氏身亡,黃妃已絕,自己悔之不及;正在龍德殿懊惱,無可對人言說。直到天明,當駕官啓奏:“黃飛虎反了,現在午門請戰。”
紂王大怒,藉此出氣,“好匹夫!焉敢如此欺侮朕躬!”傳旨:“取披掛!”九吞八紮,點護駕御林軍,上逍遙馬,提斬將刀,出午門。怎見得:沖天盔,龍蟠鳳舞;金鎖甲,叩就連環。九龍袍,金光愰目;護心鏡,前後牢拴。紅挺帶,攢成八寶;鞍鞽掛竹節鋼鞭。逍遙馬追風逐日,斬將刀定國安邦。只因天道該如此,至使君臣會戰場。
黃飛虎雖反,今日面君,尚有愧色。周紀見飛虎愧色,在馬上大呼:“紂王失政,君欺臣妻,大肆狂悖!”縱馬使斧,來取紂王。紂王大怒,手中刀急架相還。黃明走馬來攻。黃飛虎口裡雖不言,心中大惱曰:“也不等我分清理濁,他二人便動手殺將起來!”飛虎只得催開神牛。一龍三虎殺在午門
紂王與黃門三虎將大戰三十回合,紂王勇猛無雙,力能扛鼎,黃家三將都是戰場下來的將領,一龍三虎難解難分,不過紂王畢竟只是一人,黃明趁一個空檔,提槍一挑,要殺了紂王,黃飛虎大叫道:“不可!!!”
隨即帶領衆將,出了午門,硬闖五關,到了潼關,潼關守將陳桐阻攔,黃飛虎帶領家將硬闖,被陳桐施展異術打倒,昏迷不醒,千鈞一髮之際,清虛道德天尊門下弟子黃天化飛至,與黃飛虎相認,救了黃飛虎,手持寶劍名曰莫邪寶劍,將守將斬殺。
行至界牌關,守將乃是老將黃滾,這黃滾乃是商朝老將,而且還是黃飛虎的父親,黃家的家主,他大喝一聲,準備了三千兵甲,十輛囚車,要將他們綁回朝歌受刑。
沒想到,黃飛虎兄弟假意答應,夥同黃滾的將領,將黃滾喝醉,然後私自開關,帶着父親家眷一起逃離是非之地。
黃滾酒醒,明白已經不可爲,嘆息一聲,跟着黃飛虎反了。
那聞仲這時,秘密回城,聽聞此時,提着九節鞭敲響鐘鼓,進入朝堂,質問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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