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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洲西南的達圖角以及周邊地區逐漸的出現了大量的鋁土礦場與煤礦場,並且不斷有規模較大的鋁土水泥廠建成,爲婆羅洲的開發源源不斷的提供着必需的水泥。而復興公司的鋼鐵廠又在擴建,煉焦工業以及煤化工產業需要大量的煤炭,大量之前沒有被發現的煤礦被勘測出來並且加以開發。
馬俊伯是個錫礦主,聽說達圖角這裡發現了鋁土礦後,從商十數年的他敏銳地覺察到今後水泥與鋁材將是大有可爲的產業,在變賣家產後,他也成爲了第一批西南婆羅洲的鋁土礦與水泥廠的開辦者。
“老馬,你們礦上這次分了多少土人?”附近的煤礦主劉才善老遠就扯着嗓子喊道,自從在這紮根後,他連着買下了幾個礦山,爲復興公司開採煤礦。
這次從素哈脫等幾個土著大族俘虜的土著武裝足有三萬多人,古恂雲將這些人全部分到了各個華人礦場與建築公司。將這樣人囚禁起來不但佔用人力等資源,而且還得養活他們。讓他們到礦場與建築公司勞動,用他們的汗水來換取食物與住處,總算是件兩全的事情。而其他土著民則仍然從事着原先的墾殖等工作,只是需要登記在冊,向新成立的“蘭芳解放組織”交稅,服從對方的管理。
“劉老哥,你知道不,聽說素哈脫也死了,押解土兵過來的兵哥說他賊心不死,煽動部族起來暴動,我們的部隊可真敢下手,兩萬多人全部趕到了三發的沼澤裡打死了。”馬俊伯咂着舌悄悄地說道。
“該,這些年蘭芳滅了以後,素哈脫他們沒少作惡,我們的部隊有這手段是好事。可不能再對他們仁慈了,蘭芳那麼大的聲勢照樣被他們害了,我看對這些土人就應該要用重典。”
古恂雲向三發地區散發了大量的用馬來語寫的傳單,凡是對華人有敵對行爲的土著將一律視爲敵人,凡是有村莊支持反華行動的,全村屠滅。有華人在土著聚居區死亡或者失蹤的,整個聚居區的土著將爲之陪葬。
緊接着,“蘭芳解放組織”也公佈了收回土著貴族對地方的行政權力、收繳土著家中的武器、改良宗教政策、重新制定土地政策的命令。消息一經傳出,土著與西方貿易公司紛紛譁然。不少西方資本家開始暗中運送武器,資助土著武裝,勾結起來陰謀叛亂。
巴達維亞總督府,繼任休茲總督之位的範.斯坦因正在大發雷霆。這次魯本漢爲首的五百多荷蘭籍軍官全部落到了“蘭芳匪幫”的手裡,並且對方拒絕了交付贖金放人的要求。“這幫蘭芳餘孽必定有外國人在背後撐腰,不然怎麼能夠擊敗我們的軍隊,是英國人?還是德國人?不把魯本漢他們贖回來,怕是我這個總督的位子又該換人了,他們對休茲任期內從殖民地得到的財富深爲不滿,更不用說現在那幫賊寇佔據了大片的土地。”
巴達維亞市長曼坎因一臉不在乎的說道:“那個島我們十幾年沒有正眼看過,那邊連個像樣的城市都沒有,除了東部的阿塔卡等幾個地區,即便失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眼下應該應對的是那些越來越強勢的華商,還有幾家德國公司與這些奸商的勾結。”
“你們整天只關心收多少稅,得到多少好處。我們的數千軍隊被對手擊潰,居然沒有引起你們的警惕心,那塊地盤雖然沒怎麼開發,但也是我們的先驅者們用槍炮得回來的,就這麼送出去你們不覺得羞恥嗎?”大鬍子的殖民軍司令長官幫弗爾憤怒的說道。
“那你說我們目前應該如何應對?”
“哼,應對?派出部隊征討,只要狠狠的教訓一下他們,這幫黃猴子就會清楚他們與歐洲強國軍隊之間的差距,到時候會自動地把魯本漢他們送回來。打得他們越痛,他們就越虔誠。這是個鐵與血的時代,對付黃猴子尤其應該如此。”
“你的意思是動用爪哇的精銳部隊?哦,不,我想大可不必。”
幫弗爾的大鬍子微微上翹,用輕蔑的語氣說道:“難道還像二十多年前一樣嗎?利用那幫背信棄義的土著?別忘了,對手的實力很強,我們應該尊重對方的實力,這個什麼蘭芳解放組織的軍隊有重炮,重炮,你們懂嗎?這意味着什麼?工業能力。”
斯坦因與曼坎因兩人肩膀一震,這也是他們最不願意面對的話題。
漢斯的第一師被正式授予了蘭芳共和國解放軍第一師的番號,並且同時還對兩千多名的軍官與士官進行了授勳。軍服已經由安跟阿曼達設計好,正在緊張的製做當中。他們將駐防在三發以東的中婆羅洲地區,憑藉一個師的力量足以掌控這片土地。至於富庶的東婆羅洲,荷蘭殖民軍與土著勢力較強,針對他們的軍事行動也正在部署之中。第二師也在正式的籌組當中,人員配備仿照第一師,並將從第一師抽調一部份人擔任軍官。
古恂雲在最近的幾次行動中表現出來的軍事素養讓李秉衡刮目相看,即將成立的第二師也將由他來擔任師長。
就在古恂云爲調任前的人員調整等事務繁忙之際,三發地區發生了幾起針對駐防在各個華人聚居區的連隊的襲擊事件。雖然沒有士兵傷亡,但有數十名華人遭到了殺害。古恂雲震怒之下,下令所有第一團的部隊對三發地區進行掃蕩。邱偉烈本來到三發接管防區,也帶着安保處跟着第一團進行了對土著的清洗。不僅是三發地區,連中婆羅洲的十幾個土著聚居區都遭到了嚴格的盤查與清洗。
短短的十餘天,就有七萬多的土著死在了兩股部隊的槍與刺刀之下,有幾個地區的土著男丁全部被殺光。之前推行不力的收繳武器與土地政策也順帶着得到了解決,那些背地裡策劃襲擊事件的土著貴族以及附屬的部族全部被清除,而從中得到好處土著貧民則開始對解放軍感恩戴德起來。
邱偉烈對幾家大的西方貿易公司毫不手軟,在查處他們與之前的襲擊事件有關後,涉及到這些事件的外國人全部被就地槍決。
整個中部婆羅洲的土著孩子聽到兩人的名字都不敢夜哭,之前地位低下的華人也受到了土著的尊敬,許多地方的行政權力都自覺地交到了當地的華人手裡。即便有人心有不甘,但也隱忍下來,等待着荷蘭殖民者幫助他們奪回一切。
李秉衡在檳城聽到了這個消息後,沉默半晌,然後嘆了口氣對着端納說道:“我以爲邱偉烈是‘王震’,卻不知古恂雲更是‘王震’,也罷,如今是非常之世,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
端納在旁聽的一頭霧水,“王震,他是誰?”
李秉衡啞然失笑,說道:“是中國神話故事中一位名將的名字,在他的治下,沒有異族敢起來反抗,他統治的地方安穩平靜,人民安居樂業,本族也好,異族也好,從來沒有紛爭。但後來他離開後,那個地方開始亂成一片。看來,統治異族橫行的地方,還得使用他的方法。”
端納一聽就明白,擡起頭來說道:“李,鐵腕也好,強力政策也好,終究不是長久的統治手段。歸根結底在於是否有一個與之相適應的立法,一味的殺戮只能招至仇恨,將來總有爆發的一天。你不可能將土著全部殺光,這是反人類的行爲,必將遭到國際社會的唾棄。婆羅洲人口少,你可以遷移華人以達到佔據那裡的目的。但是蘇門答臘呢?爪哇呢?”
“我本來就沒有準備對土著舉起屠刀,是他們自作孽不可活,華人沒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亞齊那裡已經形成了一個良好的社會分工秩序,華人與亞齊族人和睦相處,華人武裝與土著武裝協同作戰,打擊荷印殖民軍。將來蘇門答臘島也將仿製這個模式。至於爪哇,的確是個問題,那裡華人與土著之間的數百年仇恨很難化解,唯一的途徑便是屠殺,但是中間牽扯到西方社會的利益,沒那麼容易。得婆羅洲與蘇門答臘易,得爪哇難。婆羅洲與旁邊的蘇拉威西島將是我們的基地所在,必須快刀斬亂麻,清除一切反對勢力,然後我們纔可以平穩的發展。至於立法,這將是蘭芳復國後首先要做的,當然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
端納對於法制、立憲等頗有見解,讓他來參與蘭芳共和國的立法是最恰當不過。他一拍額頭,搖着頭說道:“哦,大概是因爲我比較好差遣,又報酬低廉,所以你又想把事情一股腦塞給我。再小的國家都需要憲法來保證當權者的權力和現實的民主政治,規定國家的根本任務和根本制度。就連前幾天你們大清朝廷都頒佈了《欽定憲法大綱》,相對於中國幾千年來的君主專制,實在是個了不起的進步了。但是,我的個人意見是,即便滿清已經做出了讓步,但是革命派的要求與資產階級的需要導致這種讓步是不夠的,雙方永遠都無法走上意見統一的坦途。”
談到前幾天清廷立憲一事,雙方相識一笑,不約而同的把眼光投向了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