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東被冊封爲騎士後的那一晚,佛林特和史東走在防禦工事之中,討論着這段日子的遭遇。
“一個裝滿純銀的井像是閃亮的珠寶,藏在巨龍山脈的深處,”佛林將讚歎地形容。“泰洛斯藉着這些金屬鑄造了屠龍槍。”“我真想要——遠勝過任何事情——去見識一下修瑪陵寢,”史東靜靜地說。他看着地平線上的火光,停下腳步,靠着古老的石牆。附近一扇窗戶流露出來的火光照在他瘦削的臉上。
“你會的,”矮人說。“當這一切都結束之後,我們會回去的。
泰斯畫了一張地圖——雖然沒有太大用處——“一邊呼叨着有關泰斯的事情,佛林特仔細地觀察着老友。騎上的臉色非常難看,夾雜着無比的憂鬱;這對史東來說不算少見。但他臉上有些不同的東西,一種平靜的神情,並不是從容不迫的那種冷靜,而是帶着絕望的那一種。
“我們會一起去的,”他繼續說,試着要忘記腹中的飢火。
“你和坦尼斯,還有我。還有坎德人,我想也可以加上卡拉蒙和雷斯林。我從來沒想過我會想念那個瘦不拉卿的法師,但現在一個法師也許可以派得上用場。還好卡拉蒙現在不這裡,你能夠想像讓他少吃幾餐之後我們會聽到的抱怨嗎?”史東心不在焉地笑笑,他的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當地開口的時候,很顯然矮人說的話他一句都沒聽見。
“佛林特,”他開口,“我們只需要一天好天氣就可以讓補給線開放了。當那天來臨的時候,答應我,帶羅拉娜和泰斯離開。”“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們應該全部離開!”矮火爆發了。
“把騎士帶回帕蘭薩斯,我打賭那座城可以抵擋的住龍的攻擊。
它的建材都是上好的石料,不像這個地方!矮人挑剔地看着人類建成的塔。“帕蘭薩斯防守起來要輕鬆多了。”史本搖搖頭。“人們不會容許的。他們只考慮到他們美麗的城市。只要他們還認爲有機會不需要動武,他們就絕不會拔劍。
不行,我們一定得死守這裡才行。““你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佛林特爭辯道。
“不對,我們有,”史東回答。“如果我們可以支撐到補給線穩定之後。守軍的人力是足夠的,這也是爲什麼惡龍軍團不敢妄動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方法:”一個聲音說。
史東和佛林特轉過身。火把的光照在一張他經風霜的臉上,史東的表情嚴肅起來。
“是什麼辦法,德瑞克爵士?”史東用壓抑着的禮貌語氣問。
“你和剛薩都相信你們打敗了我,”德瑞克完全不理史東的問題。他的聲音,當他看着史時,帶着強烈的仇恨。“可借你們還沒有!只要一件英勇的事蹟,騎士團就會重回我的掌握中。”德瑞克舉起他穿着鎖號甲的手,護甲在火光下發出光芒,“你和剛薩就完蛋了!”他慢慢地握起拳頭。
“我還以爲我們是在和外面的龍人作戰,”史東說。
“不要再說那些屁話!”德瑞克咆哮道。“布萊特佈雷德,好好享受你的騎士身份吧。你付出的夠多了。你用什麼換取那個精靈女子的謊言,和她結婚?讓她受人尊敬?”“依據騎士規章我不能夠和你決鬥——但是我不需要聽你隨意侮蔑一個勇敢又善良的女子。”史東轉身準備離開。
“你敢從我面前走開!”德瑞克大喊着衝向前,抓住史東的肩膀。
史東憤怒地轉過身,手握着劍柄。德瑞克也伸手拔劍,看來兩人似乎都遺忘了騎士規章。但佛林待用一隻手阻止了他的朋友。史東深吸一口氣,把手從劍柄上拿開。
“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德瑞克!”史東的聲音微微顫抖。
“你完蛋了,布萊特佈雷德。明天我就會率領騎士們上戰場。
再也不需要躲在這個該死的石頭監獄裡。明天晚上,我的名字就將變成永恆的傳奇!“佛林特警覺地看着史東,騎士的臉上血色全無。“德瑞克,”史東柔聲說,“你瘋了!外面有幾千名的敵人!他們會把你切成碎片的!”“沒錯,那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不是嗎?”德瑞克不屑地說。
“明天黎明你就知道了,布萊特佈雷德。”那天晚上,泰索何夫又餓又無聊,決定了打發時間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四下看看。這裡有很多地方可以藏東西,泰斯想。這是我看過最奇怪的一棟建築物。
法王之塔緊靠着西門隘口的西邊,那是唯一通過分隔東索蘭尼亞和帕蘭薩斯山脈的哈巴庫克陵線之山谷。龍騎將也知道,任何意圍繞過這條路的人必須要多走數百里,繞過山脈、沙漠或是從海路前進。開進帕拉丁之門的船隻很容易就變成侏儒們火焰投石器的目標。
法王之塔是在力量之年代所建造的。佛林特對這個年代的建築物知道很多;矮人們在這個年代幾乎設計和建造了所有的建築。但他們並沒有設計或是建造這座塔。事實上,佛林特還在思考到底是誰建造了這座建築;因爲他覺得這個傢伙不是喝醉就是瘋掉了。
八角形的外牆構成了塔的外部防衛。八角形的每一個角上面都有一個炮塔。防禦工事則是建造在牆上的兩個角之間。一道八角形的內牆構成了一連串高塔的地基,同時也支撐着許多連結着主塔的拱形。
這些設計都算正常,但是讓矮人疑惑的是這座建築物缺乏內部的防衛系統。三扇巨大的鋼門設置在外牆上,而不是一扇;後者是比較合理的設計,因爲三扇門需要極多的人力來防守。每扇門都連接着一長條走道,通往一扇鐵閘門,再度接往一個巨大的走廊。這三條最後的走道最後都通往塔的正中央!“這要拿來邀請敵人進來喝茶倒是很好!”矮人嘟噥。“這是我看過建造堡壘最愚笨的一個方法。”沒有人走進這座塔。對騎士們來說,這是不可侵犯的。唯一可以進入這座塔的是法王本人,因爲現在沒有法王,所以騎士們雖然誓死保衛這座塔,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走過去。
原本這座塔只是爲了看守這條通道,而不是封鎖它。後來的帕蘭薩斯人又在外圍建造了封鎖隘口的防禦工事。騎士和步兵們是住在後來建造的這個營區中。他們連想都沒想過要走進塔中。
除了泰索何夫。
坎德人被無比的好奇心和腹中的飢餓所驅使,走上了外牆的頂端。守衛的騎士在他經過的時候提高警覺看着自己的錢包。在他走過去之後就變得比較懈怠。因此泰斯得以溜下樓梯,跑到中央的廣場上。
這底下只有各式各樣的陰影。沒有點着的火把,沒有守夜的騎士。寬廣的階梯通往巨大的鐵閘門。泰斯走上階梯,好奇地看着鐵閘後的走廊。什麼都沒有,他嘆口氣、後面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他滿懷挫折地推推鐵閘門。這只是個習慣,因爲看起來這個閘門要十個騎士或是卡拉蒙才能夠打得開。
坎德人驚訝地發現鐵閘門竟然開始緩緩上升,發出讓人牙齦發酸的摩擦聲!泰斯拼死抓住它,終於讓它停了下來。泰斯害怕地看着整個營區,等着所有的騎士醒過來抓住他。可是很明顯的,似乎整個營區的騎上都在聽着自己飢腸轆轆的聲音,沒有時間管別人。
泰斯轉過身仔細地觀察鐵閘門。閘門底端的尖刺和地板之間剛好有了一個小空隙,足夠讓坎德人鑽過去。泰斯根本沒有花時間考慮後果,他縮着身子鑽了進去。
他發現自己跑到一個長、寬大概有五十尺的寬廣大廳之中。
他只能看清楚一小段距離。不過,牆上有許多古老的火把。泰斯奮力跳了幾次,從身上的包包裡拿出佛林特的火絨盒,把火把點着。
現在泰斯可以清楚地看見這整個大廳。它~直延伸向前,直接通往塔的正中心。兩邊是奇怪的柱子,像是銳利的尖牙。他仔細地打量其中一個柱子,只在後面發現了一個壁寵,其他什麼都沒有。
大廳本身空蕩蕩的。泰斯失望地繼續往下走,希望能夠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他走到第二個鐵閘門,他沒有預料到的是,這扇門竟然已經升了起來。“表面上看起來簡單的事情一定會更費事,”這是句古老的坎德人諺語。泰斯走過鐵閘門,進入第二條走廊,這比第一條更窄,大概只有十尺寬左右;但兩邊還是有着同樣的,像是尖牙的柱子。
爲什麼要建造一個這麼簡單就可以進入的塔?泰斯思考着這個問題。雖然塔的外牆看起來相當驚人,但只要一通過,連五個醉酒的矮人都可以佔領這個地方。泰斯往上瞧。爲什麼要建造得這麼巨大?這個大廳幾乎有三十尺高!也許古早以前的騎上都是巨人,坎德人胡思亂想着。他在大廳裡四處亂碰,看看門後或是角落有什麼東西。
在第二個走道的盡頭,他發現了第三個鐵閘門。這扇門和其他兩個閘門並不相同,和整座塔一樣,散發着奇怪的氣息。這個閘門分成左右兩半,在中間合成一扇。最奇怪的是,這扇門中間。
竟然還有一個大洞!泰斯爬過這個洞,發現自己到了一個比較小的房間中。他發現面前是兩扇巨大的鋼門。他小心地推了推,驚訝地發現它們上鎖了。那些閘門都沒有上鎖,這裡根本沒有什麼需要保護的東西。
不管,至少這可以消磨他一些時間,讓他忘記自己不停咕咕叫着的肚子。泰斯爬上一個板凳,把火把插進牆壁上的臺座,開始在袋子裡摸索着。最後終於找到每個坎德人必備的一付開鎖器——“既然它本來就是要打開,爲什麼要把門鎖上?”是坎德人最喜歡的一句話。
泰斯很快地挑出正確的工具,開始工作。那個鎮十分簡單。
咖噠一聲,泰斯心滿意足地把開鎖器收起來,門慢慢地向內打開。坎德人站在門口一段時間,小心地聽着。他什麼都聽不見,往裡面看去也是一片漆黑。他再度爬上板凳,拿回火把,小心地走進門內。
他高舉起火把,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巨大,圓形的房間裡。
泰斯嘆口氣。這個巨大的房間還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個佈滿灰塵類似噴泉出水口的東西擺在房間的正中央。這也是所有通道的盡頭,因爲雖然另外各有兩扇門,坎德人輕易地看出來這些門是通往那些巨大走道的。這是塔的正中心,這是個神聖的地方。這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屁也沒有。
芬斯走動了一會兒,用火把四處照着。最後,氣餒的坎德人離開前,只好檢驗一下那個像噴泉的東西。
泰斯走近之後,他發現這根本不是噴泉出水口,不過灰塵太厚,他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和坎德人一樣高,距離地面四尺左右。圓形的頂端有三隻腳的臺座支撐着。
泰斯靠近看着那樣東西,然後用力吸了一大口氣,拼命地吹過去。塵埃飛揚,泰斯不停地打噴嚏,幾乎把火把也給弄掉了。
有一陣子他什麼都看不見。然後灰塵落回地面,他可以看見那樣東西了。他的一顆心快要跳了出來。
“喔,糟了!”泰斯咒罵着。從另外一個袋子裡掏出一條手帕,他把那樣東西擦了擦。灰塵很快地就乾淨了,他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該死!”他絕望地說。“我猜對了。現在該怎麼辦?”第二天早上,太陽升起,無力的光芒射不穿惡龍軍團上空的那些濃煙。在法王之塔的廣場上,夜色還未完全消失,人們就開始行動。一百名騎士登上馬,調整馬鞍,扣好盔甲,帶着盾牌,一千名步兵則忙亂地找位置站好。
史東、羅拉娜和阿佛瑞德爵士站在黑暗的走廊上,靜靜地看着德瑞克爵士,談笑着騎進廣場。騎士身上的盔甲擦得雪亮,胸前的玫瑰在陽光下閃耀着。他的屬下精神無比亢奮,戰鬥的情緒讓他們忘卻了飢餓。
“你一定得阻止他們,大人。”史東靜靜地說。
“我沒辦法!”阿佛瑞德爵士戴上手套。他的臉色在晨光之下泛着死灰。昨天晚上深夜史東叫醒他之後,他就沒有闔過眼。
“騎士規章給他權力這樣做。”阿佛瑞德徒勞無功地試圖說服德瑞克,請求他再等幾天。風向已經開始改變,把北方的暖風吹了過來。
但是德瑞克已經着魔了。他堅持要騎着馬出去挑戰惡龍軍團。至於人數懸殊的問題,他一笑置之。從什麼時候開始,地精也可以和索蘭尼亞騎士作戰?一百年前,死守敏加堡的騎士和敵對的地精與食入巨魔人數是一比五十,他們還不是輕易地解決了那些怪物!‘可是你面對的將會是龍人,“史東警告他。”他們不是地精。
他們既聰明,技巧又高。他們之中還有魔法師,武器更是全克萊思最好的。他們連死了之後都可以殺死敵人——““我相信我可以應付他們,布萊特佈雷德,”德瑞克粗魯地打斷他。“現在我建議你叫醒你的屬下,叫他們作好準備。”“我不同意,”史東堅定地說。“我也不準備讓我的人去送死。”德瑞克氣得臉色蒼白。有一會兒他說不出話來,他實在太生氣了。即使阿佛瑞德爵士也吃了一驚。
“史東,”阿佛瑞德爵士慢慢地說,“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是的,大人,”史東回答。“我們是唯一在帕蘭薩斯城和惡龍軍團之間的守軍。我們不敢輕易放棄陣地。我準備固守這裡。”“抗命,”德瑞克沉重地喘息着。“你是證人,阿佛瑞德爵士。
我這次要他的腦袋!“他走出去。阿佛瑞德臉色鐵青地跟在後面,留下史東單獨一個人。
最後,史東給他的底下兩個選擇。他們可以留下來,不需要送死。因爲他們只是服從上級長官的命令,或者可以跟隨德瑞克。這就像,他提到,當騎士們反叛的亞苟斯帝國時,維納斯。索蘭那斯給他屬下的選擇。他們都記得這個傳說。他們把這當作一個預兆,像當初維納斯的部下一般,大多數的人選擇跟隨他們敬愛的領袖。
他們面色凝重地旁觀,看着他們的朋友準備出征。這是騎士團史上第一次的公開決裂,這個時機更是不恰當。
“重新考慮考慮,史東,”阿佛瑞德爵士上馬時說,“德瑞克爵士是對的,惡龍軍團沒有受過訓練,不像我們這些騎士。我們很有可能毫髮無傷地越過他們。”“我會祈禱這是真的,大人。”史東堅定地說。
阿佛瑞德難過地看着他。“如果這是真的,德瑞克會親眼看着你上斷頭臺。剛薩沒有辦法阻止他。”“如果我的死可以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我願意毫無怨言地接受。”史本回答。
“該死,你這個傢伙!”阿佛瑞德爆發了。“如果我們被打敗了,你留在這邊有什麼好處?你剩下這麼一點人,連阻止一羣溪谷矮人的部隊都辦不到!就算補給線開放了又怎麼樣?你不可能一直固守這座塔到帕蘭薩斯城派出援軍。”“至少我可以讓帕蘭薩斯城有時間疏散它的居民——”德瑞克。克朗加爵士策馬過來,站在兩個人中間。他低頭看着史東,雙眼在面罩後閃閃發光,德瑞克爵士舉起手來示意大家安靜。
“根據騎士規章,史東。布萊特佈雷德,”德瑞克煞有介事地說,“我控訴你抗命——”“把騎士規章丟到地獄去吧!”史東咆哮道,他的耐心用完了。“這厚重的騎士規章讓我們成了什麼樣子?分裂,妒忌,瘋狂!甚至我們的同胞都只願意接待我們的敵人!騎士規章跟廢紙沒有什麼兩樣!”廣場中的騎士一片死寂,偶爾打破這寂靜的只有馬匹不安的踱步聲。
“祈禱我死在戰場上,史東。布萊德佈雷德,”德瑞克輕聲說,“我以衆神之名起誓,我會親自割斷你的喉嚨!”他一言不發地策馬走向大門。
“開門!”他大喊。
早晨的太陽穿過濃煙,高掛在湛藍的天空上。風從北方吹來,讓塔上的旗幟不停地搖擺着。盔甲反射着光芒,一聲劍盾撞擊的聲音,還有一聲號角聲,人們衝向打開的木門。
德瑞克高舉着劍,他提高聲音對敵人致敬,躍馬衝向前。後面的騎士接着他的話聲,也跟着策馬騎上了戰場,許久以前在這裡,修瑪獲得了光榮的勝利。步兵開始前進,他們規律的腳步聲在石板地上回響着。有那麼一會兒,阿佛瑞德爵士似乎要對旁觀的年輕騎士說話。最後他只是搖搖頭,騎離了這個廣場。
大門在他們身後關上。巨大的鐵閂放了下來,安全地固定這扇門。史東的屬下跑上防禦工事,看着戰場上的情況。
史東靜靜地站在廣場中,堅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暗之女麾下年輕、英俊的指揮官正準備起牀吃早餐,渡過無聊的一天。突然探子衝進營帳中。
巴卡力斯厭惡地看着探子。那個人瘋狂地衝進營區,騎的馬撞翻了許多的餐具,龍人和許多地精舉起拳頭咒罵着。但他似乎不在意。
“龍騎將大人!”他在營帳前下馬。“我一定得稟告龍騎將大人。”“龍騎將大人離開了,”指揮官地侍從說。
“目前是我負責,”巴卡力斯說。“你有什麼事?”那個探子不想要犯任何的錯,他小心地看着四周,沒有任何巨大的藍龍和暗之女的蹤跡。
“騎士們衝進了平原!”“什麼?”指揮官張大嘴巴。“你確定嗎?”“沒錯!”探子說的話沒有什麼條理。“看見他們了!幾百個騎兵!標槍,劍,一千名左右的步兵。”“她的預料是正確的!”巴卡力斯自言自語說。“這些笨蛋果然犯錯了!”他喚來他的僕人,急忙回到營帳中。“響起警報,”他不停地下令。“把所有的軍官五分鐘之內集合到這邊來,我要給他們最新的命令。”他穿上盔甲時,手緊張地發抖。“派出一隻雙足亞龍去福羅參通知龍騎將。”地精僕人四下奔跑着,號角聲很快地響徹整個營區。指揮官最後看了一眼攤在桌上的地囹,跑去和他的軍官們會面。
“太糟糕了,”他邊走邊說。“可能在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前,這場仗就打完了。太可惜了。她會想要親眼目睹法王之塔的陷落的。不過,”他又說,“也許明天晚上我們就可以在帕蘭薩斯安眠了——只有我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