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這個陳家大少已經沒氣了,怎麼辦啊?”
“怎麼辦?涼拌!反正陳家的人現在也還沒到,先穩住他們,一旦贖金到手,咱們把這屍體一丟,到時候齊老大他們有東洋人的快船接應,他們就是想找我們的事也來不及了,哈哈哈!”
“大佬果然好計劃,高,實在是高!”
陳家駒隱隱聽見身邊似乎有人在低語着,但他無心辨識,此刻的他只感到頭痛欲裂,腦袋像被什麼東西給重力打擊過似的,不停的閃耀着金星,大量的信息在腦海裡此起彼伏,一個鏡頭還沒看清,另一個鏡頭就又閃過,他隱隱感到這種狀況再不停止,自己就是不死也要陷入精神分裂。
該死的停下來啊,陳家駒內心狂吼着!
不知過了多久,陳家駒終於憑藉着超人的毅力終於熬了下來,他喘着粗氣,渾身都被汗水所浸透,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陳家駒的意識略微清醒了一點兒,他感嘆着,自己果然命大,這麼強烈的爆炸都還能倖免,有機會一定要回家上柱香還還願去。
陳家駒突然腦海閃過一道信息,頓時他後背汗毛之立,賣糕的,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是古晉陳家大少爺?自己今年才十七歲?這是怎麼回事???
陳家駒只感到頭都大了,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起來,他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給刺激到了,兩眼一黑,又昏了過去。
“嘀嗒,嘀嗒……”
陳家駒被耳邊挺起來異常清脆的滴水聲驚醒了,他一個激靈,試圖一個鯉魚打挺跳立起來,只可惜,他剛剛發力,就一個踉蹌被絆倒在地上。
陳家駒定睛一看,原來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繩索給綁的緊緊的,沒有一點兒的行動自由,就這樣被仍在了一個山洞內。
陳長風苦笑,自己原來還是沒有幸免,想想也是,那種手提式微型核彈,再不濟方圓上千米的範圍也是無人能夠倖存,不過,好歹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務,不知道其他戰友安全撤出沒有?
陳家駒畢竟不是常人,良好的心理素質讓他很快就平靜的接受了現實,雖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陳家駒經過長時間的休息,已經完全接受了腦海裡的雜亂信息,他明白自己撞了大運,不知道老天爺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竟然讓他重生了,而且重生在了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南洋!
同樣這個名爲陳家駒的華人小夥子,出身在婆羅洲沙撈越首府古晉的一個華人世家,由於祖輩世代經商敢闖敢幹,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兒,陳家在古晉地區已經算是個大戶人家,家有良田上千畝,商鋪遍及婆羅洲,說是富甲一方一點兒也不爲過。
陳家駒打量了一下身處的位置,一個寬敞空洞的大山洞,只看這地上厚實的苔蘚就可以推斷,這裡顯然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陳家駒試着活動了一下身子,雙手以一個奇異的姿勢不停扭轉,很快看似綁的很緊的繩索一下子就鬆了開來,陳長風嘆道,看樣子打劫我這本尊的歹徒很不專業啊,也不知道是對於他們自己的實力太過於自負,還是因爲太小看我這個本尊了。
陳家駒將綁在自己身上的繩索全部解開後,活動了一下身體,讓長久氣血不通的四肢恢復了一下,他感覺沒有什麼大礙的情況之後,開始琢磨如何應對這些綁架自己的歹徒了。
陳家駒回想到自己在昏迷狀態中聽到的些許歹徒的對話,有些明悟,這些歹徒看樣子不像一般的綁匪,還有東洋人……嗯,日本人,有點兒意思,這小小的綁架案很不簡單啊。
陳家駒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副身軀,果然很是年青,大約一米八的身高,這個身高在南洋這個基本以國內南方人士爲主的地方已經很是高大了。
從大腦印象回憶,陳家駒本尊還真是一個乖寶寶,雖然在一家武館裡學着功夫,但的確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宅男,如此一個不經人事的小傢伙,難怪別人一陣忽悠他就立馬上當,不綁架他還綁架誰?
陳家駒看着地上小水潭裡自己那張充滿稚氣且非常陌生的秀氣面孔,他自言自語道:“上輩子,自己都是爲了國家活,爲了別人活!這輩子既然有了做個紈絝子弟的機會,那就順從天意吧,好好爲自己活上一回吧!”
陳家駒看着山洞外天色似乎還早,他決定先偵查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爲好,聽着遠處傳來的陣陣海浪打擊礁石的聲音,他判斷自己應該身處一個很是偏僻的海島之上,只是不清楚即將面對的歹徒會有幾人?
陳家駒小心的來到山洞口,仔細觀察着外面的情況,沒有任何的異常發現,他才彎腰走出了洞口。果然一切如同判斷的那樣,陳家駒出了洞口就看見此處離海岸邊不遠,此時正是漲潮的時候,洶涌而至的大浪一輪接着一輪,聲勢甚是宏大。
陳家駒很是感謝本尊先前的穿着,一雙布鞋很是適合,如果這個環境腳穿皮鞋,那就麻煩了很多。
陳家駒剛剛走出洞口不遠,他就隱隱聽見有說話聲從上風頭傳了過來,他暗叫不好,怎麼這個時候有人來?
此刻他的位置正是不上不下的時候,返回山洞已經來不及,陳家駒沒有猶豫,他略微擡頭觀察了一下前方,還好,只有兩個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拿下再說。
陳家駒趴伏在一邊的岩石之上,四肢撐地,蓄勢待發,那種模樣像極了準備捕食的獵豹。
迎面過來的是兩個身穿短袖馬褂的黃種人,看樣子應該是華人,陳家駒心裡罵道,既然是華人又和小日本勾勾搭搭的,那就其心可誅了!
此刻的那兩人正勾肩搭背的說笑不停,每人身後還揹着一杆長槍,陳家駒大喜,有了武器,自己的脫身就更有了把握。
陳家駒眼見那兩名歹徒已經進入他的伏擊區域,待得看見他們的身影被後面的岩石給擋住不爲遠處人能看見時,陳家駒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陳家駒像一個瞄準獵物已久的雄鷹,一個前撲,右拳一下子擊中右邊正對面的歹徒頭部太陽穴,那人只顧笑着側頭和同伴說話,哪裡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人給狠狠的盯上,連個聲響都沒發出,只聽得“咔嚓”一下,他的太陽穴處被重重擊打,連顱骨都被打裂了。
另一名歹徒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給擊斃,當同伴已經變成一句沒有氣息的屍體落地時,他還保持着剛剛和死去同伴談話時的笑容。
陳家駒沒有停手,他來到僅存的歹徒身邊,一個大手一把抓住脖頸,然後警惕的回過頭觀察遠方動靜,防止剛剛的動靜引起旁人的注意,其實他太過慮了,此時風高浪大,除非近距離看見,否則是沒人注意的。
陳家駒將俘虜以及被擊斃的屍體還有他們佩帶的長槍統統給帶進了山洞,他準備好好審問一番,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嘛。
被虜的傢伙,滿臉的驚恐,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滿頭的蓬鬆,黃黃的大板牙,很是破落的樣子。
陳家駒略微鬆開了扣住那人脖子的手指,厲聲問道:“說,你們總共多少人?”
那人驚魂未定之下,驚駭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陳家駒輕輕的拍着他那明顯營養不良的蒼白臉蛋,小聲道:“說話啊,只要你老實點兒,我保證不殺你!”
那人終於反應過來了,滿是哭腔的說道:“陳家少爺,別殺我啊,我們都是混口飯吃,都是我們老大指使的啊。我說,你問什麼我都說。”
陳家駒笑道:“哦,你認識我?”
那人急忙道:“認得,認得,這次我們老大要綁了你來,就是讓小的去踩的點兒。”
陳家駒“嗯”了一聲,那人也感覺說錯了話,將頭一縮,不敢再言語。
陳家駒看着小子不像一般人那般反應,有些個機靈勁兒,心中暗笑,沒想到這傢伙膽子還挺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
陳家駒眼見這小子恢復了些精神,不再廢話,直接問道:“說吧,你們現在島上總共多少人?多少槍?你們老大坐不住這裡?老實交代,我給你條活路,否則,看看你旁邊夥伴的下場,那就是你的結局!”
那小子被陳家駒殺氣騰騰的話語給驚着了,一下子就滑倒在地上,趴在地上邊磕着響頭邊哀嚎道:“我說,我說,陳家少爺,千萬留我一條小命啊!”
從這名俘虜口中得知,他們這幫綁票的還不是一夥人,俘虜他們是這馬六甲附近的海盜,只是起着次要作用,真正起着主導作用的是古晉地區的地下幫會—斧頭幫,他們的老大齊瞎子不知怎的,非常眼紅當地富豪陳家,這不,據說是在什麼人的挑撥之下,不顧別人的勸說,綁架了陳家獨子陳家駒。
陳家駒所在的海島正是這幫海盜的老巢,他們盤踞此地已經幾十年了,很是有些勢力,人數多達百十人,近十幾條帆船,這航運發達的馬六甲對他們來說還真是個搖錢樹。
陳家駒被他們綁架到此處已經一天多了,海盜老大帶領一部分人去同齊瞎子商談如何分贓以及如何應對陳家了,老巢裡只留了老弱病殘及少量的精銳看家。
如此消息讓陳家駒大嘆運氣不錯,他笑着對俘虜道:“表現的不錯,恭喜你,你的小命暫時保住了,不過,以後我發現你若是說了謊話,你就是喊我爺爺也沒用!”
俘虜大喜,又是給陳家駒跪下磕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