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得快離開這兒。”這時候阿加開口了。
我瞧了瞧四周,現在我們這裡並沒有什麼危險,就道:“現在咱們去哪兒?”
老巴聞言,瞧了阿加一眼,又瞧了一下阿加身後,說道:“要不咱們往那邊去看看?”,聽到老巴的話,我連忙往那邊瞧了一眼,發現那邊黑乎乎的,隱約能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黑影,好像是什麼建築。我就問:“那邊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我們還沒看過。”老巴說道:“上古先民既然在這裡搞了這麼大的一個洞,附近肯定還有什麼配套設施,咱們現在也沒辦法離開。這夥人多半會搞出些事兒來,如果這裡面隱藏着能讓我們回到原來時間的東西,咱們要把它找出來。”
我心說,不是在那個秘密基地裡面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阿加說道:“我之前想帶你們去的地方,只是我個人的猜想,而且按照方位來算的話。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估計就在我所說的那個地方的正下方。”
我先是一愣,旋即回憶了一下我們此時的大概方位,這麼一想,還真是。我們所在的地方,似乎就在秘密基地的方位。
當時我們下來時,其實我早就沒了多少方向感。但是憑着直覺,從暗河道下來的方向以及長度,再加上我們在這座遺蹟裡轉了這麼長時間,從大方向上來看,我應該和阿加說的一樣,這裡應該離秘密基地不遠。
想到這裡,再結合眼前的這個巨型井筒,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時我和軍師在秘密基地時,有一件休息室內的桌子上,擺着很多模型。那些模型之中,貌似就有着類似的東西。
難道說,那間所謂的觀察站,是專門用來觀察這裡的?
我沒有多想,老巴當即就發話了,說道:“那咱們就過去瞧瞧,底下這些人就先讓他們折騰吧。”
那些人與我們毫無關係,甚至還有一些敵意。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都自身難保,也根本沒有精力去救他們。
當下我們三個就開始往後面走,其實就是沿着井筒的邊緣往外走。邊往前走,我邊問老巴和阿加之前的去向。因爲當時我和小丁跑到那三道門前,就已經失去了老巴和阿加的蹤影。我很好奇他們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老巴說,當時他們看到那個人影之後,就追了出去,卻沒想到那個人跑的非常快,幾乎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本來老巴追到那三個門前時,就想放棄,但是阿加卻一閃身就追了進去。因爲後方沒有危險,加上我和小丁在一起,所以老巴在門上做了個記號,就跟着追了進去。
聽到這裡,我就小聲問:“你畫的是什麼記號?”
因爲我和小丁過去之後,看到兩個門道了都有記號,一個是畫了個圈,另一個是一橫道。
老巴問:“怎麼?你沒看到我畫的記號嗎?我當時用傘兵刀畫了一個圈……”
我頓時無語了,媽的,聰明反被聰明誤,狗日的,當時我和小丁看到那兩個記號時,我想,如果老巴和阿加那麼匆忙,應該不會有時間畫圈的,所以才選擇了另一條路。我暗罵一聲,感覺有點鬱悶。
我把我們遇到的事情跟老巴大致說了一下,老巴頓時就皺起了眉頭,說:“兩個記號?”
我嗯了一聲,又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當初記號選擇,追錯了路,估計小丁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當時他也進過水潭子,那些液體內有那麼八爪魚的幼蟲。我是機緣巧合之下,被七叔那些人救了,小丁……恐怕是凶多吉少。
之後我問老巴,最後是否追到了那個人。老巴搖搖頭說:“別提了,我們差點就被那個王八蛋給坑了。那個傢伙就是下面那個胖子的人,我們跟着他在遺蹟裡面轉了好長時間,最後差點就跑到人家大本營裡。要不是阿加看着不對勁兒我們兩個連忙就撤,估計這會兒也夠嗆了!後來,我們就一直跟着那夥兒人跑到了這裡……”
我哦了一聲,恍然的點點的頭。知道了他們的經歷。
沿着巨大井筒邊緣斜着走了大概走了十來米的樣子,之後我們開始往外走,黑暗中的那些黑影,開始變得更加清晰了。我們可沒有阿加的夜視能力,沒辦法在黑暗中看東西。老巴瞧了瞧四周,沒發現有八爪魚之後,就把手裡的手電筒點亮了。
手電燈打開之後,老巴先掃了掃附近,藉着手電燈的光亮,我看到前方出現一些非常古老的建築物。那些建築物很粗糙,完全是用石頭壘起來的,形狀奇奇怪怪的,有些像小型的塔一樣,還有一些高臺,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再往旁邊,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雕像。總之,手電燈一掃過去,能看到非常多的由黑色石頭組成的東西。在這種環境下,看着非常驚悚。
因爲這裡過於古怪,所以我們三個走得非常小心。我們先往那座高臺旁邊走,邊走我邊小聲問老巴:“你說這,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建築物?”
老巴死死摟着槍,把手電燈靠在槍管上,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這裡應該是個祭臺,專門祭祀用的。”
聽到老巴的話,我不由得想起當時在鱉靈遺蹟時看到的那些壁畫,其中一幅壁畫上,就有類似的東西,我仔細一回想,感覺跟眼前的這個高臺還真有點像。那個壁畫上也有小塔一樣的東西。我頓時就迷惑起來,難不成這裡真是搞什麼祭祀用的?祭祀什麼的?
祭祀在古代時候,很多地方都有。古時候科學技術不夠發達,人民素質普遍偏低,愚昧指數較高,奴化思想較嚴重!沒辦法合理解釋的東西或現象,都就會意象出一些並不存在的神靈,並勞民傷財的搞一些敬畏所謂神明的活動,以祈求人。
一般都是在每年特定的時間裡,用六畜、五穀和果蔬等等,也就是平時較爲常見的東西。祭祀祖先,是用來祈求來年的豐收與平安的。但是像這種如此邪性的地方,肯定不是一般的祭祀。
我們慢慢走到高臺旁邊,用手電燈照了照上面。高臺大概有兩三米的高度,旁邊有石階可以蹬上去。在高臺後面就是兩個小型的塔,不知是做什麼用的。而在高臺旁邊,則是兩個像高臺一般高的雕像。
黑色的雕像像人又像蟲,風格和我們之前在底下建築羣其他地方看到的差不多,老巴用手電照了照說道:“這他孃的多半是個人形的怪物……”
阿加瞧着雕像,眉頭皺了皺,似乎在深思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阿加是個彝族人,而這片建築羣的外面本身就是彝族人在居住,這兩者之間肯定有這某種聯繫。我就問:“阿加,你們彝族人之中,是不是有這種信仰或者神之類的?”
阿加聞言,淡淡的瞧了我一眼,開口道:“外面彝族人信奉祖先與依拉,沒有這種東西。”
依拉?是這麼東西?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阿加說道:“依拉就是你們所說的靈魂……這個東西……”阿加指了指雕像,說:“是‘他們’的畢摩守護神,前面的祭臺,是給畢摩和蘇業用的……”
畢摩和蘇業又是什麼?阿加所說的他們又是指誰?
我沒說話,老巴就先問阿加。阿加邊往前走,邊解釋道:“他們是說,壞的彝族人!就是你們眼中偏執的邪教狂熱分子。畢摩和蘇業,是主持祭祀活動和儀式的,但凡與信仰有關的內容,都歸他們負責。這兩座雕像,是他們的守護神,在戰爭、祭祀、農作等等,守護他們,守護畢摩……”
說着,阿加擡頭瞧了一眼祭臺,之後從臺階上開始往上走。
我恍然的點點頭,暗自琢磨,那看來這裡跟彝族人真的有莫大的關係。
我和老巴對視了一眼,也跟着走上臺階。那臺階並不算陡峭,因此爬起來很容易,等我們登上高臺之後,老巴用手電燈掃了一下四周,我瞧了瞧兩邊,發現這個祭臺建造的位置好像有點特殊,此時我們正前方沒多遠的地方就是那個巨型的井筒。
這時候,井筒四周的火槽幾乎全部點燃了,周圍一下大亮起來。站在我們的高度和角度剛好能看到井筒的全貌,我的目光頓時被前面井筒裡的火光給吸引住了。我也開始發現,這些火槽並非我想象中的盤旋向下,而是在整個巨大的圓形坑中,繪製出一個古怪的圖形,有點像鐘鼎文字,又有點像某種動物的簡筆畫。而隨着火槽漸漸延伸,等火槽全部點着後,我驚然發現這幅巨型圖畫大致被分爲十幾個結構性的圖畫。
我頓時嗯了一聲,仔細一分辨,發現那些用活勾勒出來的圖畫中,有類羊型,水紋型,和像鳥蟲等等的簡單畫圖。乍一瞧,就像是某種文字或者圖騰一樣,在這樣的環境下,非常具有神秘感。
我和老巴呆呆的往裡瞧了瞧,此時井筒內安靜了很多,只能看到火光在蔓延着,也不知道七叔和禿頭胖子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候我看到阿加正低頭看着腳下的石頭,似乎有了什麼發現。我心下疑惑起來,也跟着低頭往下瞧,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們腳下的石臺上,似乎覆蓋着一層黑乎乎的東西,用腳踩上去並沒有多大感覺,但是用手一摸就摸出來了,絕對不是黑色的岩石。而是在岩石上,覆蓋着某種東西。
我用手摸了一下,之後用指頭一捻,感覺還有點黏性,尤其是我手上全是汗水,一摸之下,那些東西似乎被沾溼了一樣,我隱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頓時就皺起了眉頭,心中一驚,暗道:“難道這是一個血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