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微微一笑:“我也有個疑問,外面政府戒備森嚴,怎麼會讓他們闖進來,莫非外勤組中有些人想渾水摸魚,置我們這些人於死地,我希望朱院長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也希望我們大家的合作接下去依舊能夠順暢。”
她輕描淡寫地便化解了朱天倫的攻勢,並順帶一腳把球踢了回去,朱天倫乾笑了一聲:“這個回去後我自然會查清楚,言家的人能進來,其它家族的人也能進來,恐怕今天的事麻煩大了,要知道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四姑娘身子微微一震,朱天倫把防毒面具拿在手裡,他的神色有些緊張,又有些猶豫,象是在思考什麼,又象是有些話欲吐又止。
唐詩一笑:“朱院長,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們既然就應該開誠佈公,而不是隱隱藏藏,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團結一致,才能死中求生。”
朱天倫點了點頭:“唐先生高見,我就和諸位說實話,你們應該也知道個大概,我們早就測得這裡地下一百五十米至二百五十米下有個空層,方圓達上百公里,而且可以測得這裡面有極高的能量。”
但這裡的能量卻極不穩定,並且快速衰退,政府設想了許多種方法,準備打通通道,可這裡地質結構太過複雜,地下中空面積極大,而黃河中上游本就缺水,稍有不慎,把地表水引入地下便會造成更更嚴重的後果,所以便一直沒有采取措施。
隨着考古學的發展,加上關於三門峽地下龍宮的傳聞,外勤局也投入了重要的力量,終於知道這裡的秘密,也知道了這裡龐大的地下洞穴裡竟然有潮汐,而且這裡的潮汐漲時充滿整個地下空間,並且漲退之間相隔七十二個小時,所以纔有了我們這次行動。
他告訴我們,這裡的能量極不穩定,並且測不出能量的來源和種類,根據一些科學家的分析,恐怕已經超出我們現代科技的範疇。
我不知道朱天倫說的話幾分真假,就算全是真的對我們,改變現在的處境也沒有絲毫幫助,朱天倫只是擔心,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搶先得到這裡東西,後果會不堪設想。
我望着四姑娘,唐詩等人,朱天倫的居心叵測恐怕也包括這幾位,這些人搶那些所謂的龍珠到底是爲了什麼?財寶,有一些但又不全象,從海底龍宮的情況來看,龍族做爲一個民族在財寶的觀念上也許和我們現在的人並不太一樣。
以他們的歷史,黃金等貴重金屬也許還不能冶煉出來,最多也就是銅,很有可能,打開所謂的寶藏,裡面卻是一堆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貝殼。
在這些尋找中,我也見識到先古遺民在某些方面異常發達的科技,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遠古的歷史中發達和落後集中體現在一起,有的地方會超出我們的常識,如見到的形如天使背上有翼的人類,在地中海以色列人打開石棺時危力極大的爆炸,但更多的卻遠比現代科技落後。
這讓我很不理解,科技是個複雜的體系,雖然不能起頭並進,但中間更多的相互促進,互相發展的一個過程,某一項科技的進步往往會帶的動更多種類的進步。所以我很難想象,如果白衣人引導我的影像不是錯誤的話,一個擁有大規模殺傷力武器的種族連鐵都冶煉不出來。
那去尋找什麼,尋找那些強大的武器,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擁有如此強大武器的話,怎麼會遭受滅族的災難,殘餘的勢力也在與我們現代人類的竟爭中慢慢地淹沒在人海中,成了歷史中的粒塵埃。
可是縈繞在我心頭最大的問題是時間,現有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五十個小時,給我們留下的時間只有二十個小時,大家體力嚴重透支,人困驢乏,雖然水和食物還能保證供給,但我們真的漸漸失去了耐心,我們畢竟是人不是機器。
在我的堅持下,在所有人的請求下,朱天倫終於同意我們休息較長的時間,我們清理了一塊建築廢墟,最起碼坐上去不會沉下去,互相倚靠着休息一會,三名戰士餵了兩頭驢一些清水,兩根胡蘿蔔,才坐下來休息。
朱天倫提議大家睡一會,由他來放哨,鳳青龍說朱不通武功,很難發現進來的敵人,這裡看似平靜,實際上殺機暗伏,還是由他來值的好,他年青時多在野外遊蕩,走路就相當於休息了。
大家都很疲勞,屁股下墊上防潮墊,互相倚靠着,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迷迷茫茫中我又看見了白衣人,他依舊在微笑,只是微笑的有些勉強。
他伸出右手,我也伸出右手,他仔細看着我的手,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他突然擡頭,回頭四處張望,僅僅一秒鐘以後,他便消失不見了,一羣小孩從我身邊跑過,他們似乎正在玩耍,一個稍大一點的正指揮着排隊,突然小孩們亂了起來,驚慌地四處奔跑。
一個小女孩跑到我的面前,她白白的皮膚,兩隻明亮的大眼角,頭髮雖然稀少,卻依然紮了個羊角辨,她在笑,對着我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乞求。
一個美麗的女人跑了過來,她猛然地撲到女孩身上,把女孩緊緊壓在身下,一個瘦削的男人也跑了過來,緊緊地把女人和孩子摟在懷裡。就在這一瞬間,他們都化成了一具具枯骨,只是層層疊壓在一起。
他們就在我面前,有一隻手掌骨還伸出來,似乎等待我的幫助,我猛地打個冷戰,全身被冷汗打透。
“怎麼了,老七?”四姑娘溫柔的聲音,她摘下手套,試試我頭上的溫度:“你的頭熱的嚇人,手上全是汗,是病了還是做惡夢了。”
我親了一下她的手:“沒事,做了個惡夢。”我望望四周,鳳青龍坐在最高處,依舊環視四周,不知是故意裝着看不見我們兩個還是根本就沒看,其它人都還在睡覺,唐詩沉重的鼾聲就像火車過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