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都不是最恐怖的,因爲我們漸漸發現有一些不對勁,我們剛剛離開潘軍死亡的那個洞穴沒有多遠,可我們現在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怎麼還沒有見到潘軍的遺體,這裡的洞穴各不相同,並沒有完全兩樣的,難道我們走錯路了?
“老七,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唐詩的聲音很低,我不敢確定,也不敢回答,如果在這裡迷路了,那無異於集體自殺。
這裡都是厚厚的泥漿,踩不去有個深深的腳印,可是你拔出腳,不到兩分鐘就會恢復到原來的樣子,而我們一路留下的痕跡,似乎也早就無影無蹤。
沒有互相埋怨,也沒有指責,我們都有着豐富的野外探險經驗,?大家都明白在這時候,冷靜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我們稍有不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我很奇怪,我們明明按原路返回的,怎麼會走錯了?
鳳青龍最先開口:“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們迷路,也許在我們走後,其它三個組來過,他們帶走了潘軍的屍體,我想後一種可能性更大。”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有人也到過潘軍所在的洞穴,這些洞穴相通,爲什麼通信器材沒有一點信號,這裡沒有一點阻礙啊,我們之間又不是封閉空間。
朱天倫也贊同鳳青龍的意見,我們不能停留,要趕緊走,他前進時不停地催促,返回時也同樣,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泥帶水,我心中暗暗佩服,朱天倫以一介書生,能在外勤組中有一席之地,他有很多常人所不能及的地方。
我們繼續往前走,我們的速度並不快,在這種淤泥裡行走,所花費的力氣原超於平地,我們只有拼命地擡高腳,拼命地向前走,兩隻毛驢在淤泥裡行走的也越來越慢,有一隻甚至出現了兩起打滑的現象,表明它們的體力也已經嚴重透支。
這裡有些山洞還殘存一些照明系統,但大部分地段都是漆黑一片,燈光的距離有限,所以我們並不能判斷我們看到的一切,我們走一路留下的痕跡,若隱若現,有些還有,但更多的已經不存在了。
我們在留路標時考慮到洞穴裡的實際情況,路標大而外露,讓人容易發現,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實在太大,等你回頭來找,卻往往根本找不到。
我已經開始懷疑這些找到的路標是不是我們來時設的路標,爲什麼一面個拐角處明明有三個路標,可這裡只剩下一個半,半是指的在相同位置,卻是不同的圖案。
我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停下來,如果說前面的洞穴還似是而非,但這個我敢肯定我們根本就沒有經過,在這洞穴的正中間,彷彿有一座小山,走近你纔會發現,這是一座圓形的建築物,估計建築物原來很高大,後來坍塌下來,因此整個建築物周圍堆滿了垃圾。
四姑娘苦笑一聲:“看來我們真的走錯路,這一大堆垃圾建築物我從來沒有記憶。”我走了過去,掏出短劍,輕輕刮開上面的淤泥和雜物,我的劍是鳳鳴劍,山西龍家的三大至寶之一,此時卻充當了一把破鐵鏟的功勞。
這是用一塊塊紅顏色大理石堆積而成的建築物,我喊大家一起清理出來兩塊空地,所有的人都到上面休息,或者或躲,這些可以有效緩解大家的疲勞。
我們身上都隨身有攜帶睡袋,可是一路走來地上淤積了厚厚的泥和碎石塊,根本沒有坐的地方,更別說躺下休息,加上朱天倫催命似的讓大家趕路,現在終於有個休息的地方。
朱天倫並沒有休息,他仍然在仔細觀察一切,防毒面具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感覺到他也有一絲絲的急躁,而我和唐詩幾人更關心的是出口的問題,我們幾個圍繞着建築物四處觀察。
和大多數這裡的洞穴相似,這個不大的洞穴裡有四個通道通向四面,不知道那一個纔是通向外面世界的通道,我根本沒擔心什麼通道通向何方,因爲這四個通道,我們都未曾經走過,現在門旁邊連痕跡都沒有。
四姑娘低聲說道:“哪一條是正確,這裡的地下水怎麼這麼多。又怎麼排水的,能排這麼快,難道這附近還有地下暗河之類的?”
我搖了搖頭,地下暗河是指也叫“伏流”,指地面以下的河流,是地下岩溶地貌的一種,是由地下水彙集,或地表水沿地下岩石裂隙滲入地下,經過岩石溶蝕、坍塌以及水的搬運而形成的地下河道。
暗河在中國西南諸省多處可見,且規模巨大,幾乎在有石灰岩出露的地方都有暗河的身影。這種地下暗河多在巖深底部,巖熔地貌分佈,沒聽說這裡有什麼暗河。我明白四姑娘的意思,找到地下暗河,意味着我們有更多的機會。
可這一路的急行軍,我的體力也嚴重透支,腦子裡彷彿是缺氧引起的,根本集中不在一起,更別說釐清思路,剝繭抽絲。
我正向四姑娘解釋,突然聽到唐詩殺豬般的嚎叫,我和四姑娘急步跑了過去,在離建築不遠,有一座類似石碑的東西,只是它已經傾倒,一半淹沒在淤泥中,還有一部分上面也覆蓋了垃圾。
而唐詩就站在石碑前,整個人蹦着,彷彿發現了新大陸,而朱天倫正用匕首刮開石碑上面厚厚的垃圾,四姑娘和方怡等人急忙上前幫忙。而我除了垃圾什麼都沒看到。
“別嚎了,在這裡光聽你的嚎叫讓人有想死的感覺,你就放過我們吧。”我半真半假對着唐詩說,這個人鬼點子太多,是不是又在抽什麼瘋吧?
唐詩用手指:“老七,你看你看那是什麼?”他的聲音似乎非常得意,在他的手指指的的方向,?石碑上的泥土已經脫落,露出了石材,上面一道道或粗或細,猶如蜘蛛絲線一般。我瞬間怔在那裡,這上面竟然雕刻着一種文字。
這上面的文字和禹王喚龍鼎上的文章極其相似,只是寫得非常大,一個接連一個,我很奇怪,這唐詩怎麼會有閒情去扒垃圾,恰巧發現了這個雕刻有文字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