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法瑪爾家族屢有意外發生,實力大不如前,參與盜掘的兩人,其中一人也在幾年前得了一種怪病死去。但好在還有一人,他依稀記得地方。對方立即許下了一個大的嚇人的價格,這個價格足夠法瑪爾家族在未來很長的時間內衣食無憂,這個價格在中東北非這個地方可以買下幾百條人命。
法瑪爾家族的人雖然未必聽過人爲財死這句中國古訓,但在實踐上卻絲毫也不怠慢,立即集中家族中最精幹的人員力量,立即趕了過來。但是挖掘的情況卻不是很樂觀,在最下層,只有一個很小的,密閉的很嚴實的石棺,並沒有什麼奇珍異寶。
法瑪爾家族負責的首領感到事情很不尋常,對方的要求是這個最下層密室裡所有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運走,不要打開。密室裡就只有這個石棺,壁畫早已經損壞,根本無法揭下來,而這個石棺雖然外形很精美,但並不沉,就算是裝滿黃金也值不了幾個錢。
這和對方出的價錢太不相襯,這個首領才把文物販子拉到這邊,兩人低聲商議,我卻聽的很不耐煩,真怕這兩個人一直聊到收隊走人,那我們就又留走在這了,對方人多,好象武器裝備也不錯,我們身體還沒復原,只能智取,不能強攻。
好在,不多久神殿裡傳來了爆炸聲,有人在叫喊,好象出了點問題,兩人急匆匆地跑了過去,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四個悄悄地摸向了車隊,可是硬搶車卻失去了機會,車隊邊已經陸續出現了人影,一動手必然驚動對方,一場血戰是免不了的。
四姑娘卻有了新的想法,他想跟蹤這個車隊,看看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我鼻子差點沒氣歪,這些人是在盜墓,雖然我很討厭這種行爲,但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國家裡,我們沒有執法權。更何況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陳世安等人生死不明,活下來纔是我們的第一要務。
但納斯卻很贊同四姑娘的意見,這個德國人骨子裡對所有的古代文明的遺物都有濃烈的興趣,我真奇怪,雖然對方神神秘秘,但一個破石棺值得他們如此興奮嗎。四姑娘拉着我們,借用地形的掩護,悄悄摸到大卡車邊,四姑娘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手法非常熟練,拆開車後面的帆布鑽了進去。
在沙漠裡穿行,大卡車的主要作用就是拉給養,這種卡車一般都用帆布嚴嚴實實地包裹着。誰也保證不了,沙漠裡會出現事,因此,就算是一次並不深入的沙漠探險,也要準備多出計劃幾倍的水和食物,當沙漠越野車取代了駱駝,油料供應也成了主要的一項任務。
因此大卡車上的物品真的是很豐富,擺放的也非常有秩序,被貨架巧妙地隔斷,最外面空着,裡面是油桶,最裡面是各類給養。但就算如此,藏下四個人也還是比較困難的事,四姑娘讓納斯和瓦妮婭躲在車子上面,我則和他躲到了大卡車下面。
看着人在周圍晃來晃去,聽着操着阿拉伯語、英語還有聽不出來什麼方言的人交談,有人往大卡車上擡東西,還有人罵罵咧咧,有人在吸菸。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全神貫注地準備着。
又過了大約兩個多小時,就聽見首領在大聲叫喊,然後是越野車發動的聲音,大卡車也發動了,車輪揚起飛沙,打在臉上生疼。四姑娘一扯我,我倆同時鬆手,向後一個虎撲,然後飛鳥入林,跳到了卡車上。
我們兩個早就有準備,這幾個動作一氣呵成,加上夜幕之中,黃沙飛揚,相信能躲過對方的眼睛。死裡逃生,我們四個不禁相視一笑。
車上多了一些鑽控設備,並沒有見到首領說的石棺,想是裝到某一輛越野車上了。但有水,有食物,我們也就卻之不恭了。這裡的食物都是真空包裝的方便食物,有奶酪,肉乾,這類的食物我一直比較牴觸,但在此時,無異於珍饈。
我再三告誡大家一次不能喝太多水,也不能食用太多食品,但這種剋制真的是一種痛苦,吃一塊要等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我們唯一的樂趣就是把食物放在鼻子下嗅來嗅去,似乎生命的全部意義都在於吃和喝。
我們害怕對方上來取食物,因此都是從最底層拿的飲用水和食物,我還擔心剛纔我從越野車上拿幾瓶水會讓他們發現。走了半天,才發現這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幾輛車上應該還有食品和飲用水,對方顯然急於趕路,除了清晨有一次下來方便,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爲了防止風沙進入車裡,卡車外面帆布密封的很嚴實。我悄悄掀開帆布的一角,外面依舊是連綿起伏的沙丘,依舊沒有絲毫人煙,我們四個人兩人一組,輪流休息。人也奇怪,我們四個人來自不同的陣營,互相之間曾經想置對方於死地,卻想不到今天,生死於共。
一切都風平浪靜,只到第二天傍晚,車隊遇到了沙塵暴,駛進了一個廢棄的居民點躲避。沙塵暴非常大,並不遜於我們遇到的黑沙暴。我們四個感到有些不妙,不能在車上等死。四人每個人都帶了和水和食物,偷偷的溜了下去,風暴夾帶着沙子,人根本站不穩,但這樣也好,也掩蓋了我們的行蹤。
我們四個葡伏前進,居民點裡風小一些,但也好不多,我什麼也看不見,也不敢擡頭,更不敢睜眼,只是眯縫着眼,一個跟着一個,我爬在最前面,也分不清東西南北,只是跟着感覺往前爬。
轉了一個彎,前面有一個小院,院牆已經倒塌,只是房屋好象稍爲完整一些,我慢慢地爬了過去,早已經沒有了門,但好在拐角好象還有一個裡屋。進去以後,果真風小許多,沙塵暴也不是這麼大了。
我們四個屁股朝外,頭頂在一起,果真好受許多,我終於理解駝鳥爲什麼遇事急了把腦袋埋在沙堆裡,屁股露在外面,人也是一樣。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風沙才小了一些,我們擡起頭,才發現四個沙在彼此面對,不但全身,眼鼻耳喉,凡是事有空隙的地方都積滿了沙塵,四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