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講的故事我也聽說過,但我只是知道個大概,原來還有這麼曲折的內容。真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還是隨口編來。
拉米雷斯的嘴角也泛起一絲微笑,但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高速公路兩側並不荒涼,主要種植着劍麻,並沒有墨西哥電影中到處充滿着高大的仙人掌,車子出發不久,兩邊就進入丘陵雨林地帶,這情景和哇其島有幾分相似。
韋拉克魯斯州負責此案的警方負責人起來迎接我們,在這一路上,玉玲瓏都表現的很服從管理,對陳頭一句一個您,早請示晚彙報,把陳頭拍的那一個舒服。和其他人相處的都很合得來。
負責此案的警官叫桑切斯,這是墨西哥最常見的名字,桑切斯有40多歲,混血兒,身體粗壯,他最大的特徵是煙不離手。他自稱從小就生活在韋拉克魯斯,從最低層的巡警做起,一直做到高級警官。
桑切斯告訴我們,司馬教授一行十人,加上兩名當地嚮導共12人,他們一直在進行考察奧爾梅克文明的神廟和墓葬,而衆所周知,由於韋拉克魯斯在墨西哥東海岸,地下水位高,加上雨林的侵蝕和破壞,遺址的保存遠不如其他文明,除了一些石雕藝術,最著名的是“奧爾梅克巨石頭像”,是1936年被發現的,共十四個,是奧爾梅克文化中最聞名於世的藝術品。這些頭像都是用整塊玄武岩雕成,構思完善,具有強烈的寫實性。
而在整個東海岸地區,並沒有完整的奧爾梅克人的神廟和大型墓葬被保護下來,但是既然是國家安排,加上牽涉着國際友誼,當地政府也積極配合,派出了最優秀的嚮導和最精良的護衛。和北部販毒組織猖狂、社會治安混亂象比,這裡經濟落後,社會治安良好,派出如此精良人員也是突顯地方政府的重視,根本不認爲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但還是發生了意外,小組裡有這麼多知名專家,還有保衛人員一起不見了蹤影。這件事向塊石頭壓在地方警察的心上,桑切斯親自坐陣指揮,出動了所有能出動的警察,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開展了地毯般的搜索。可是還一無所獲。然後屍體卻先後出現。
對於如此重要的客人在自己轄區內失蹤,桑切斯壓力很大。對於我們的到來,可以感覺他的感情相當複雜。由於我們沒有執法權,因此,我們來此對外宣佈的任務是協助當地警方。
吃了很具有墨西式哥特色的一頓飯,發現什麼東西里都能放辣椒,菜餚自是不必說,水果、玉米、雪糕、巧克力、甜點,都能加入辣椒來調味,鮮紅熱烈的顏色讓人觸目驚心,可一旦你能接受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上癮。墨西哥,就像是這辣椒粉,初次相遇,你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退卻,一旦愛上,就會深刻地迷戀上那種豐富而又充滿想象的感覺。
以玉米爲原料製成的Tortia餅,加入碳烤的雞肉條或是牛肉醬,然後再加入蕃茄、生菜絲、玉米餅起司等等配料,看上去顏色格外豐富,就好似一件藝術品一般。包好以後,放入嘴中一咬,外面脆生生的,而裡面卻有香、辣、酸、甜各味俱全,剛柔相濟、多味混雜,真叫人“愛不釋口”。比起在肯德基吃的所謂墨西哥雞肉卷滋味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還有龍舌蘭酒,酒的度數直比老白乾。可惜有任務在身,不敢多飲。但看幾位墨西哥朋友象喝開水一樣,不僅感嘆,真是世界處處有酒友。
按照陳世安與當地警方達成的協議,我們的調查首先從考察隊的住宅開始,考察隊並沒有駐在酒店,而是駐在州立研究院,據研究院負責人介紹,他們是在三個月前(既2006年2月)抵達,抵達後一直對出土文物進行拍照,然後一直外出進行野外考察。而最後一次外出,是在20天以前,由於他們經常外出,一出數天,研究院的人已經習以爲常。但警察不斷地來調查,才能他們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的住宿地是研究院裡的一棟二層小樓,原本就是爲一些外國研究人員準備的,事情發生後,已經被當地警察封鎖起來。
感謝當地警方,他們具有專業的素質和精神,他們的房間被完整的保存下來,保留了他們當初最原始的狀態。對於痕跡檢驗,我一竅不通,因此我和肌肉宋被留在外面,他們挨個屋進行檢查。
檢查進行的很仔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和肌肉宋百無聊賴,偏偏和他交流非常困難,因此只好左顧右盼,打發時間。院子裡散落着一些石柱,大石塊和巨大的石球。對於古代文明,墨西哥政府採取的是原地保護、就地開發的措施。這些石頭是從附近工地挖掘出來,沒法確定年代和歷史價值的石塊,有許多已經被風化的沒有一點痕跡了。
有幾個工人正在清理石面,他們在上面刷一層膠水似的東西,然後把一張白紙覆蓋在上面,對其四角之後用軟毛刷由上而下由中而左右由內而外刷平,同時趕走空氣使紙與碑面密合
然後一個年紀較大的工人左右手各執一軟布拓包,左手沾墨汁,右手柔搓,左手拓包引色至右手拓包,使之平面均勻。這位工人顯然經驗非常豐富,兩手均勻地上下正打,由上而下或由左而右,漸次密集技相連,連續地不輕不重地先縱後橫或先橫後縱地上色,直至全碑皆上色完畢。
“老七,他們在幹什麼?”肌肉宋看的奇怪。我知道這是做什麼,這和國內拓碑相同,是在做拓畫冊。可是這種拓畫對文物的破壞很大,只是不知道在這裡叫做什麼。
已經有幾張拓好的,我走過去拿了起來,畫顯得雜亂無章,只有一張較爲的清晰。我走上前去,打開一看,是一張蛇的雕像,說是蛇他的上身長着象羽扇一樣的翅膀,他的頭碩大而張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