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就這樣站着,兩隻大獒警惕地站在我們周圍,突然其中一隻衝着我左邊的一處冰塔狂叫起來,我來不及多想,擡手就是一發子彈,火光映射中,一個黑影一閃既沒,卻聽到兩隻大獒同時狂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兩側有數十個黑影竄了過來,衆人大叫開火,數十隻半自動步槍,微衝,突擊步槍一起開火,空氣中組成密集的火網,有些黑影中彈倒地,有些被半空打開了花,有的卻撲了進來,人羣中響起了慘叫聲。
一個黑影飛到我的面前,被我用槍打的粉碎,一塊碎屑迸到我的臉上,冰冷徹骨,我們四個,我和吳漱雪用槍,龍姑娘拿着風鳴劍,不停地對逼近的亂揮亂刺,這裡只有玉玲瓏最不能發揮作用。
這些黑影剛剛散去,我們突然聽到遠處的雪山中傳來一聲吼收,吼叫聲在雪山中迴盪,久久不能停止,這聲音怎麼有點象虎的吼叫。
可還沒等我想明白崑崙山那有虎的事情,周圍的山谷中嘯聲四起,震耳欲聾,而那些圍攻我們的小小黑影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它們無聲無息地來,又無聲無息地離開,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吳漱雪拿着手電,在地上尋找,我們幾個也四處尋找,滿地都是碎冰屑,碎雪塊,卻沒有一點動物的屍骸留存,甚至沒有一點血污,我想想濺到我臉上的那一點冰涼的感覺,不由的崩出一句髒話。
陳世安等人大聲招呼我們組成防線,可以說大部人都還是訓練有素的,三十多個人圍成一個圈子,三個圈子互相響應,把夏爾巴人和喇嘛們圍在中間,探照燈四處巡視着,把四周映射的亮如白晝。
山谷四周狂吼聲越來越大,兩隻大獒響應着,絲毫不示弱,可是它們兩個聲音雖然響亮,身體卻不自覺地往人的身後躲去。
山谷中的吼叫越來越響,在慘白的月光下,聲音異常的讓人心驚膽戰,我能感覺到我身邊有人在輕輕顫抖,不停地顫抖,我扭過臉,竟然是吳漱雪,在月光下,她臉色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
這是我記憶中的吳漱雪,我突然想起,在進入海底古城的時候,我們的水下推進器被一隻大章魚追擊,她就是如此的害怕,如此的顫抖,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安慰她,讓她鎮靜下來。
吳漱雪突然緊緊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冰涼,她整個手已經偎依過來,一剎那間,我感覺到世界安靜了下來,沒有了虎嘯,沒有了槍聲,也沒有了嘈雜,只有我的心跳。
黑暗中手拉手的甜蜜,渡口裡撕心裂肺的哭聲,在海底龍宮裡溫柔擦拭我身上的血污,一幕幕地在我腦海中翻蕩,我忘了一切,只是緊緊抱着眼前人,她的身軀是如此溫暖,如此柔弱,她需要我的保護。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把我從甜蜜中驚醒,四周槍聲又響了起來,我看到讓我驚奇的一幕,數十隻體型碩大從雪山上衝了下來,遠遠往去,有點像虎,又有點像熊,偏偏背生似乎還有一對翅膀,它們通身雪白,只有身上有淡淡的褐色的花紋。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物,哺乳動物背生雙翅的並不少,據說有六十多種,但沒有一種大型哺乳動物,而真正能飛行的只有蝙蝠,當然,那些暗夜天使,黑暗天使的並不包括在裡面。
士兵們開了槍,有人甚至手出了手雷,子彈打在那些動物身上,並沒有發揮多大的作用,只是發出一溜火光。
怪物們越奔越快,有的捲起山上的冰雪,氣勢越來越大,陳世安已經大叫了起來:“大家往高處走,小心它們製造的雪崩。”。
不用他喊,大家都明白怎麼一回事,所有的人拼命地向對面的山上爬去,我拉着吳漱雪向對面跑去,扭頭卻看見龍姑娘正望着那俯衝下來的怪物發愣,我顧不得許多,返身折回來一把拉着龍姑娘,衝玉玲瓏狂吼道:“別愣着,想死啊,走啊。”。
吳漱雪伸手抓着玉玲瓏,我們四個人還有兩隻大獒,拼命的向對面雪山上跑去,而背後動物帶動的冰雪越來越大,山谷中轟隆降的響聲彷彿千軍萬馬,又彷彿大壩泄洪,震撼人心。
那些怪物帶動的雪團衝了過來,碾塌了我們帳蓬,有沒來及跑的人尖叫着,拼命地開槍,可還是被雪團包裹在一起,轉瞬間就沒有了聲息。
有些雪團滾動了上來,又滑了下去,一隻只像虎又像熊的動物從裡面穿了出來,我們開槍,有的扔出手雷,已經撲到面前的我們用刀砍,用牙咬,用腳踢,李金剛,銀百伶,龍少爺,龍天遠,小白龍等幾大高手,左衝右突,那裡情況危急就補下那裡。
兩隻大獒緊緊護在我們身邊,我不停地射擊,射向撲過來的每一個怪物,打完一匣子彈,又換上一匣子,子彈打完,槍桿就是棍子,我身邊有三個女孩子,她們是我的朋友,我的愛人,我不能讓她們受到絲毫傷害。
這是一場慘死異常的戰鬥,我甚至不知道戰鬥什麼時候結束的,可天亮後我們沒有發現一具怪物的屍體,只有滿地冰屑,而我們這邊卻死了十一個人,受傷的更多,重傷的就有十幾個。
各系人馬都有傷亡,但傷亡最重的卻是士兵,他們緊緊守在最前面,堅決不後退,許多戰士被開膛破肚,望着那些青春鮮活的生命傾刻變得破碎支離,許多人忍不着哭了起來。
沒有人能解釋出昨天晚上我們遇到了什麼,那是什麼東西,我們需要一大部分人帶着屍體和傷員撤退到前進營地,剩下的人要繼續前進,大家都在忙碌着,我身邊突然安靜了許多。
有人輕輕拉着我,我看到一張年輕英俊的臉,那是龍天遠,他的臉因爲憤怒而扭曲變形,他走到我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老七,我要和你決鬥。”。
我笑了起來,這小子開書看瘋了,現在什麼時候了,他以爲還是中世紀的時期,什麼事拿出把火槍,背對着揹走七步,回頭同時開槍,死的沒理,活的有理。
也許我的笑讓他更憤怒了:“你個變色龍聽見沒有,我要和你決鬥,生死各安天命。”,我望着他,他的胳膊上似乎受了傷,只不過我也不好過,左腿上也捱了一下子,只是我的腿上的皮膚特別厚,只劃出一道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