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強和蕭戰龍剛離開金三角不久,金三角的另一個毒梟——錢萬林,命令錢幫士兵對譚曉強的大本營發動進攻。
午夜。
子彈的破空聲劃破了原本靜謐的夜晚。
一個譚幫士兵頭部中彈猝然栽倒,回過神來的譚幫士兵環視四周,都是黑壓壓的錢幫士兵,2500名錢幫士兵全線衝鋒。
譚幫的防禦工事不賴,碉堡和崗哨的機槍同時開火,黑夜中,槍口噴吐着數條火龍,閃爍着強烈的火光。
錢幫士兵像是吃了迷魂藥一般沒有怕死的,做前鋒的士兵死了,後面的士兵踩着屍體往上衝,數十個錢幫士兵提着美式短程火箭,對着譚幫的防禦工事狂轟亂炸,數十道帶着尾巴的煙跡劃過濃厚的硝煙撲向譚幫防禦工事,工事內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滿天飛,腸子遍地都是。
譚曉強的軍師吳奇鎮定指揮,迅速調兵加強防禦,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譚幫上百名士兵扛着美式短程火箭猛烈還擊,衝上來的錢幫士兵傷亡慘重,但錢幫士兵似乎不知疲倦,越殺越勇。
雙方都是血紅眼睛,殺聲震天。
一場鏖戰就此展開。
譚幫利用天時地利,受傷的士兵火速擡下去救治,山谷內的士兵不斷趕來增援,暫時抵擋住了錢幫如海潮般的進攻。但是,進出山谷的唯一路口被層層的錢幫士兵堵死,譚幫被困山谷中。
“操!錢幫這些垃圾玩意,趁我不在就偷襲我的地盤!”山谷叢林中的譚曉強怒不可遏的罵道!
一個士兵嚷道:“強哥,帶着兄弟們衝下去吧!”
“好!”
“等等!”譚曉強剛要率部殺過去就被蕭戰龍拽了回來。
“你幹什麼!?”譚曉強不滿道!
“聽着,你現在手上只有100多人,就算你繞到錢幫士兵後面能起到兩面夾擊的效果,可是你人太少,萬一錢幫再來支援,會把你夾在中間,那時,我們都會死無全屍!”
譚曉強一聽,覺得有些道理:“你說的也對,可是我的兄弟都在下面拼命,我就在這上面看着?”
“錢幫現在大舉進攻你的地盤,他們本部人手肯定不多,給我10個彈匣,我去騷擾他們本部,讓他們誤以爲本部遭到伏擊,等他們匆忙撤回本部的時候,你可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譚曉強急了:“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能讓兄弟一個人去送死!”
蕭戰龍正色道:“如果你還把我當兄弟的話,就留下來,譚幫不能沒有老大!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毫髮無傷的回來!”
譚曉強抓住蕭戰龍的手:“一定要活着回來!”
叢林。
蕭戰龍身上掛着10個彈匣,好似一隻奔騰的猛虎在林中穿梭,一滴眼淚順着他的臉頰滑落:“阿強,我是兵,你是賊,也許有一天,我會親手斃了你!在那一天沒有到來之前,我會盡最大努力幫助你!因爲,我們還是兄弟!”
反正錢幫的士兵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一個是一個!
蕭戰龍在從林中奔襲的時候,碰到了數對在林中*的男女,他們無一例外的被蕭戰龍打暈之後卸了下巴,免得亂喊亂叫暴露他的行蹤。
錢幫大本營。
半人高的叢林植被、濃密的樹葉,讓潛伏在叢林中的蕭戰龍不易被人發現,他嘴裡銜着匕首,慢慢地接近兩個哨兵。
在離兩個哨兵僅一米遠的時候,蕭戰龍猛地起跳,左手一把卡住第一個哨兵的脖子,同時扼住他的喉嚨,將右手中的匕首插進了第二個哨兵的後腦,抽回匕首,在第一個哨兵的脖子上抹了一下。
解決掉幾個佈置很不專業的暗哨後,藉着婆娑的月影,蕭戰龍細心的勘察着周圍的地形,勘察完畢,他開始了行動。
蕭戰龍悄無聲息地扭斷了哨塔下面士兵的脖子,他讓哨兵的屍體倚着哨塔塔身,用帽子蓋住他的臉,他還不想讓人發現哨兵已經死了,他順着哨塔爬了上去,馬上要爬到頂時,傳來了男人粗重地喘息聲和女人斷魂地呻吟聲。
塔頂的哨兵全神貫注地騎在一個女人身上幹得正歡,完全沒有察覺到摸上塔頂的蕭戰龍,欲仙欲死地女人發現了身後的蕭戰龍,剛想開口叫罵,騎在他身上做着活塞運動的哨兵就被蕭戰龍切開了喉嚨,噴了女人一臉溫熱地鮮血,嚇傻了的女人也被切斷了脖子。
蕭戰龍走到塔頂機槍身後,架起機槍對着院內停放的越野吉普車瘋狂地掃射,子彈的破空聲和汽車爆炸的聲音相繼傳來。
院內的士兵端着槍尋找子彈射來的位置,大聲吆喝:“敵人來襲,敵人來襲!”
噠噠噠!還沒有發現敵人在哪的士兵便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蕭戰龍掉轉槍頭,打爆了停放在東面軍營門口的汽車油箱,汽車被炸得掀了個底朝天,連帶剛跑出軍營門口的幾個士兵一起給炸成了碎肉。
西面的叫嚷聲引起了蕭戰龍的注意,西面的軍營裡涌出了二十幾個士兵,蕭戰龍放下機槍,身體緊貼梯子,順着梯子畫到地面,他剛一落地,塔樓的崗哨就被密集的子彈填滿。
蕭戰龍手持AK一路狂奔,閃身進了叢林中,利用粗壯地樹幹做掩體,對着追趕他的士兵一通點射,AK的後坐力大,他只能打着點射以提高射擊精度,有四個士兵被他幹掉。
士兵邊追邊開槍還擊,一道強烈的閃光閃了一下蕭戰龍的眼球,蕭戰龍擡腿就跑,一個飛撲撲進從林中。
轟!一枚美式短程火箭彈在他剛纔藏身的地點爆炸,火焰燒焦了附近的樹葉,蕭戰龍的身體很多地方被樹枝刮破,當他拖着渾身鮮血淋漓的身體從地上站起時,三個士兵已經追到了他的面前。
蕭戰龍在他們開槍之前扣動扳機,打死了兩個,再想扣動扳機,槍裡已經沒子彈了,另一個人剛想開槍,他手中的槍就被蕭戰龍一腳踢飛,蕭戰龍舉起槍托照他臉上就是一下,士兵被砸了個滿臉開花,眩暈之際又被蕭戰龍割斷了氣管。
後追上來的士兵們手中的AK猛烈開火,彈雨傾瀉而來,沒有時間停留,蕭戰龍飛速起跑,他敏銳地感覺到子彈擦着身體周圍嗖嗖而過,子彈的射擊聲如同無數的巨獸在嘶鳴。
一枚短程火箭彈一頭紮在他身後的一顆樹上爆炸了。這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使他渾身熱血上涌。
轟轟!又有兩枚火箭彈在蕭戰龍身後爆炸,大片植被和樹木燃燒起來,阻斷了追兵的腳步。
六個追兵無可奈何的停下腳步,在他們轉身欲走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黑影從火焰中穿出,就地一滾撲滅身上的火焰後,擡槍便射,把六個追兵送進了地獄。
蕭戰龍顧不上被燒焦的眉毛和頭髮,立刻奔回了錢幫大本營。
院內,蕭戰龍點燃了從吉普車中流淌出來的汽油,烈火熊熊燃燒着,把很多士兵燒得焦頭爛額,不少倉促應戰的士兵被打死,到死連敵人的影子都沒見着。
在劈頭蓋臉的火力伏擊之下,士兵們做出了正常的反應,向四周散開,尋找掩體隱蔽,觀察敵情,火力壓制。
蕭戰龍的戰術達到了與預期的效果,但畢竟只有他一個人,打幾槍就要換個地方,不停地奔跑耗費了他很多體力,10個彈匣只剩下2個。
這個天生的戰士再次做出了常人不能理解的舉動。
蕭戰龍從一個錢幫士兵的屍體上扒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壓低帽檐,潛了進去,早已亂成一鍋粥的錢幫大本營內,絲毫沒有人注意到他。
只有不到100人的錢幫大本營,給蕭戰龍成功的潛入創造了得天獨厚的條件,誰能想到,在金三角這個地方,還有這樣的絕頂高手!
一幢最顯眼的別墅。
別墅前的哨兵剛一伸手攔住蕭戰龍,他的心窩就被人插進一把匕首,蕭戰龍把他的屍體拖進別墅內,關上門,他不想別人看到別墅外躺着一具哨兵的屍體。
錢萬林焦急地在房間內來回走動,剛把主力部隊調出去攻打譚曉強的山谷,自己的大本營就遭受到攻擊,來攻擊的人數還沒確定,就掛了二十幾個士兵,派出去的十幾個追兵,到現在杳無音信,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不知爲什麼,剛纔還密集的槍聲,此時卻戛然而止。
錢萬林正想着,一個士兵匆匆來報:“錢哥,槍聲停止了,敵人好像撤退了!”
“查清楚來犯的都是些什麼人了麼?”
“還不清楚。”
“笨蛋!趕緊給我弄清楚了!”
“是!”
士兵剛一踏出房間,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寬敞的走廊上,躺倒了整整一個警衛班。
一個和自己穿一樣衣服的血人出現在士兵面前,用割喉的方式把他送上了西天。
錢萬林驚恐地用緬甸語高喊:“你他媽的是誰?”發現對方聽不懂後,用漢語又喊了一遍。
蕭戰龍淡淡地說:“你爹。”
咔嚓。
錢萬林打開手槍保險。
撲哧。
沒等擡起胳膊的錢萬林,就被一把匕首插在了咽喉。
晨光熹微。
山谷旁邊的叢林中。
譚曉強焦躁不安地表情從蕭戰龍一走就一直掛在臉上,一方面記掛蕭戰龍的安危,一方面擔心自己的地盤。
這時,一個士兵興奮地喊道:“強哥,錢幫士兵好像撤了!”
士兵所言不虛,錢幫的士兵接到大本營被襲擊,迅速撤回的命令,如退潮的海水一樣退出了戰線。
譚曉強蹭地站起身來:“跟我殺——”
譚曉強率領100多個士兵從叢林中殺了出去,瞬間就有數名錢幫士兵被飛來的子彈斃命。
叢林傳出的槍聲讓吳奇感到有些奇怪,他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陣,發現了譚曉強,立刻端起槍高喊:“強哥回來了,衝!”
“衝!”譚幫的士兵們紛紛跳出掩體,追擊匆忙撤退的錢幫士兵,錢幫士兵無心戀戰,很多負責押後的士兵成了槍下之鬼。
一場鏖戰結束了。
放眼望去,山谷周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譚曉強見蕭戰龍遲遲沒有歸來,心中不安起來,他把所有能戰鬥的士兵集結到一起,準備去營救蕭戰龍。
突然,譚曉強的眼睛直了:“戰龍——”
藉着早晨灑下來的陽光,衆人發現,一個渾身血糊糊的彪悍男人,一步一步向他們走來——走過那片血流成河的殺戮戰場。
他的手中提着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毒梟錢萬林的人頭。
譚曉強愣住了,吳奇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咣噹!
蕭戰龍把錢萬林的人頭扔到地上。
啪!
人頭被譚曉強一腳踢飛。
譚曉強一臉“百感交集”的表情抱住渾身是血的蕭戰龍,嘴脣翕動:“我的好兄弟!”
兩行眼淚沖刷了蕭戰龍臉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他的心中隱隱有些痛,心道:“阿強,你會不會像金三角其他毒梟一樣,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