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們衝進電梯,發現頭上的隔板完全敞開,電梯內除了洛克屍體之外空無一人。
盧什卡拿起對講機:“去一個人到安全出口看看。如果安全,我們就從那裡逃到停車場。”
安全出口連接着長方體的環狀樓梯,一直通到一層,一個保鏢一路狂奔到這裡,沒有發現異常。爲了安全起見,他一手攀住欄杆,身子微微前傾,俯視樓下的情況。彷彿無底洞般延伸的高度讓他眩暈。
刷!
太保身附吸盤貼在牆上,突然鬼魅般的從保鏢“腳下”鑽出,一把撈住其領帶,猛力一扯。失去重心的保鏢躍過欄杆向外跌出。
“啊——”保鏢一路慘嚎。
“嗵”地一聲轟然巨響,震得大地都在搖晃。
停車場的水泥地被砸出一個人形,微微下陷,保鏢摔得四分五裂。
“滋滋”休息室內隔壁房間的監控器突然自動關閉。
“啪啪!”保鏢連續按了幾下開關沒有反應,他懊惱的用力敲打監視器。還是沒有反應。
保鏢慢慢地站起,輕手輕腳走到門邊,打開門,只探出一個腦袋向外張望。
刷!
一根吊繩準確無誤地套在了保鏢的脖子上。用吸盤附在通風管道內的蒼狼和毒牙燦笑着收緊吊繩,兩人胳膊肌肉膨脹,青筋暴起,足見使了多大力。
保鏢想喊救命,無奈被勒緊的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他雙腳頻繁地胡亂蹬來蹬去。吊繩越收越緊,雙腳蹬得頻率也越來越慢。
保鏢雙眼凸出,血管膨脹,舌頭外伸。成了吊死鬼。
“嘩啦啦。”
對講機和*散落在腳下。
休息室內僅剩的五個保鏢聽到響聲,急衝而出。
爲了保命的盧什卡急忙按下開關,防彈門刷地合上。
隔着厚厚地一層防彈門,仍然可以聽到一陣噼噼啪啪的槍聲。片刻,安靜了。
“索朗?東尼?”盧什卡慌慌張張的呼喚着保鏢的名字。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不斷加速的心跳聲。
盧什卡慌忙跑到一處掛着壁畫的牆前,幾下將壁畫撕爛,露出藏在後面的逃生洞。洞中有一個一直延伸到地下室的梯子。他慌慌張張的擠進洞內。攀住梯子向下爬了幾米後突然停住,因爲他雙腳結結實實的踩住了異常結實的東西。他這才發現,向下走的路已被人用十幾根嵌在牆壁內的粗鐵條完全封死。他絕望的吼叫一聲,恨敵人的心狠手辣。他不得不再次回到大廳。
砰——一聲極其沉悶地槍聲。
防彈門被達姆彈鑿穿一個洞。
一隻充滿殺氣的眼睛貼向洞孔,看得盧什卡心驚肉跳。
“我不怕你——”盧什卡高吼着壯膽,舉起*死死地扣住扳機,普通子彈打在防彈門上叮叮噹噹落在地上。一梭子很快打光,他手指像着了魔一樣依然牢牢地扣在扳機上。扳機咔咔、咔咔響個不停。
盧什卡驚慌失措的丟掉*,掏出手機撥通倫斯基的電話。
只有嘟嘟的忙音。
徹底慌了神的盧什卡跌跌撞撞地向武器庫奔去,途中撞翻了茶几,碰倒了檯燈。他對大腿上的疼痛渾然不覺,過於肥胖的身體一路飄進了武器庫。
盧什卡隨便抄起一把輕機槍,左顧右盼,沒有發現敵情。他一路疾奔到窗戶前,想要鳴槍求救。
突然,盧什卡脖子一涼,一把已然軍刀架在上面。他明顯的感覺到有兩顆凸起的雙峰貼在自己後背。
紅狐輕輕地朝他耳朵裡面吹氣:“你死都不會知道我是怎麼進來的!”
寒光陡然一閃!
血漸三尺!
暗色玻璃上濺了大片紅彤彤地血液,沖刷着上面的灰塵,在午後陽光的直射下格外刺眼。
兩天後。
因爲盧什卡突然暴斃,副總裁沃爾斯順理成章的坐上了總裁的位子。他一上位,立即勒令停止了一切與光頭幫的非法原油交易。光頭幫賴以生存的經濟命脈被完全切斷。
倫斯基穩住陣腳,封鎖消息。不得不動用存款養活手下過萬的小弟,入不敷出。同時對沃爾斯威逼利誘、軟硬兼施。先是高達一億美金的賄賂金額,接到鉅款後的沃爾斯毫不猶豫地全部捐給了慈善基金。接着是恐嚇信、帶血的彈頭、“新鮮”的人斷指。可是沃爾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活不與光頭幫進行非法原油交易。只因三年前,他年僅二十九歲的妻子和五歲的兒子喪生在車輪之下,其罪魁禍首便是光頭幫中的飆車黨,因此,沃爾斯對光頭幫恨之入骨。
龍梟十分巧妙地利用了這一點。
倫斯基對沃爾斯下了殺心!
晚上九點三十分,波羅的海石油公司。
整棟大樓只有沃爾斯的辦公室還亮着燈,他最近除了應付白天繁重的工作,還要隨時提防光頭幫暗中實施毒手,只有在晚上才能處理前任總裁盧什卡留下的大量“黑文件”。爲了儘快找出所有有關非法原油交易的黑文件,他只好挑燈夜戰,夜以繼日的工作着。
沃爾斯在公司加了大量的保全,有二十人在保護他的安全。
兩輛掛着*、警牌的麪包車捲起塵土停在了公司門前,車門打開,走下一羣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身高都在一米九零之上,士氣逼人!他們頭戴黑色面罩,只把充滿殺氣的雙眼露在外面。
幾個保全以爲是警察,忙上前詢問,回答他們的卻是裝了*的槍聲。
很明顯,光頭幫成員明目張膽的扮作警察來殺人!他們端着槍,有恃無恐的上到十二層。一路上,剩下的保全不是被割喉,就是死在裝了*的槍下。
敵人們埋伏在各個角落,幾十支槍口對準了辦公室。
這是前任總裁盧什卡的辦公室,佔地面積爲一百五十平方米,裝修極盡奢華。進門之後,需要經過一條走廊來到富麗堂皇的辦公大廳。
一個敵人上前無聲開啓辦公室的房門。幾個敵人悄然潛進。
沃爾斯渾然不知,仍在大廳角落的辦公桌前埋首工作。
敵人身體緊貼牆壁,小心翼翼的移動着。
一隻手猛然從棚頂探下,不聲不響地合上了門。
噠噠噠!
震耳欲聾的槍聲驟然響起。
沃爾斯大驚,忙抄起電話想要呼叫保全,卻發現電話線被掐斷。他拉開抽屜,取出鍍了金邊的手槍,躲在桌子下面,一臉血戰到底的表情。
槍聲過後。
“譁”地一聲。
合上的門緩緩開啓。敵人一個個啞口無言,他們看到同伴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走廊上,血正源源不斷的從傷口中流出。
“媽的!”帶隊敵人破口大罵。“給我打!”
噠噠噠!
數十支槍口噴射出來的子彈交織成一道密集的彈網,好端端的一扇門被掃成了破布。透過彈孔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被子彈撕得破破爛爛。
“夠了!把裡面的人給我揪出來!衝!”帶隊敵人一聲吼。
幾個敵人爭相沖進去,第一眼就看到一具懸在空中的屍體,那是他們的同伴!
好似蜘蛛俠一樣用吸盤粘在牆上的黑紗手一鬆,屍體撲通落在地上。他迅捷無倫地拔出衝鋒槍,交叉射出一個又一個扇面。衝進來的敵人在彈雨中跳着踢踏舞倒下。
“哪來的狗雜種!?給我射死他!”帶隊敵人怒不可遏。
噠噠噠!
兇猛的火力傾瀉過來。黑衫早在敵人再次射擊之前就跳到地面。以急速的奔跑加上合理的規避動作閃進大廳。他用力抱起一張單人沙發,身上的肌肉因爲用力而迅速膨脹。他陡然發力,腰部帶動身體狠狠一甩,沙發一路咚咚噹噹的撞到門前,堵住門口,很快就被敵人憤怒的子彈鑿得千瘡百孔。
黑衫沒有停頓,大廳內凡是大小合適,能夠扔出的座椅或擺設,統統沿着被他甩出的弧線軌跡撞到門口。跟着,他神速地從行軍背囊中取出軍用斧。走到懸掛着維納斯女神像壁畫的牆前。旋即,手中的斧子像旋風一樣揮舞起來,劈碎了維納斯,劈開了空心的牆壁。他扔掉斧子,迅速清理周圍的殘渣,使得牆上的洞口越來越大,方便逃生。
始終躲在辦公桌下面的沃爾斯,心驚肉跳的望着身穿自己公司保全人員制服的黑衫。驚訝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過來!”黑衫用命令的口吻。
沃爾斯不由自主的起身,飛速奔到黑衫身前。他驚奇的發現,牆上的洞不但可以容得一人通過,甚至還有一個梯子,一直延伸到最下面。
黑衫一臉刻不容緩的表情:“這是前任總裁盧什卡的秘密逃生通道。你順着梯子爬下去。就能一直通往下水道。進入下水道後,向右一直走。數到第七個井蓋,你從梯子爬上去。朝井蓋用力敲三下,就會有人接應你!”
沃爾斯點頭如搗蒜:“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銘記!事後我一定給你增加酬金!”
黑衫搖頭笑:“我纔不要你的錢!我又不是你僱來的保鏢!”
沃爾斯驚得目瞪口呆:“那……那你是!?”
“我是因爲任務纔來保護你的安全,不收錢!”
沃爾斯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