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他媽的再重複一遍!”狼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利婭表面是野戰軍戰士,實際上是以色列軍方的諜報人員,在反諜報中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在竊取了第一次情報之後,就被以色列軍方的高層懷疑上了。但他們並沒有做出動作,我想是因爲沒有證據。不能冒然處決‘自己的士兵’。我也發現了這點,但爲了更高的機密情報,我唯有撞着膽子冒險留在以色列軍中。這個時候,利婭纔來到我的身邊。雖然我當時既要冒死蒐集情報,又要替以色列軍方賣命,又要提防被人暗害。但我怎麼會想不到利婭是受上級指派來監視我、套取情報呢?你們都當我是傻瓜嗎?”
“從她一開始並不想和我上牀,找藉口推三阻四。還總是拐彎抹角的套取我涉及到軍方的一些秘密情報的相關資料時,我就看出了些許端倪。後來我擺出了不和我上牀就不是真心愛我的態勢,她才被迫和我上牀。那一夜真是銷魂啊!不過不巧被你撞上!我知道我不可能繼續在留在以色列軍中,於是便逃了出去!”
狼魔熱血上涌,呼吸急促,全身的骨骼都在聲聲作響。
“哈哈!”毒尾用盡力氣笑了一下,聲音越來越微弱:“可憐的利婭啊,又想維護軍人的天職,又想保護自己的貞操,又想維持你們之間的愛情。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女間諜不付出一點身體的代價,怎麼能夠竊取情報?情報離開美人計如何能玩得轉?哪個國家培養的女間諜不是絕世美女?不會在牀上哄男人開心?到最後還是爲了國家、軍隊、人民的利益犧牲了自己的身體,可敬,也可悲!”
“閉嘴——”狼魔喉嚨裡猛然爆發出一股受傷野獸般的狂嚎。不知從哪涌出的力量突然從腳底衝到頭頂,如野狼撲食般衝向毒尾。猛地拔出插在他胸口的軍刀,狠狠刺進他的腦袋,利刃將他腦袋紮了個對穿,刀尖部分完全沒入地中,只有刀柄還留在臉上。
噴濺三尺的鮮血濺了狼魔一臉,衝開了乾涸的油彩和血污,嘩嘩地順着臉頰沿着全身流淌。他雙眼血紅,猙獰可怖!
“啊——”狼魔吼聲震天,衝到一棵樹前揮拳猛打。渾然不顧指骨的劇痛。
砰!砰!砰!
一拳比一拳聲響。
一下比一下用力。
樹皮開裂,碗口粗的樹杆不住地搖晃,枝葉紛紛掉落。狼魔的手指皮膚裂開,迸出鮮紅的熱血,染紅了下落至此的樹葉,隨風悠悠飄落到地上。
狼魔打累了,喘着粗氣跪倒在地,閉上眼睛,眼淚流出來,和臉頰上的血水油彩混在一起,一滴一滴落向地面。
利婭爲了國家、人民、軍隊、使命忍辱負重。她失去了人格、自由、愛情……她的內心忍受着怎樣的痛苦和煎熬?沒有人理解、沒有人在乎。有的只是罵她一聲蕩婦和無窮無盡的白眼。
她所付出的一切一切的犧牲,都在狼魔淚水模糊的雙眼中——剎那明晰。
“弟弟!”趕過來的狼眼急忙扶起狼魔。然後拔出軍刀,火冒三丈的對着毒尾還睜着眼睛的腦袋一頓暴劈,直到變成一灘血水和肉醬,才頹然地丟掉軍刀,一把抱住狼魔,努力剋制想要衝出眼眶的淚水,因爲他知道,自己就要眼睜睜地看着弟弟和妹妹的離去而愛莫能助——直升飛機還沒有來,致命的毒素仍然殘留在體內,狼魔的生命只剩下二十分鐘,狼女僅有不到十分鐘。
另一邊,狼女已經漸漸地呈現出呼吸衰竭的症狀。準星臉上的淚水已經乾涸,他面容平靜的可怕,但是眼睜睜地看着愛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爲力時,他的心——在流血!
“去他媽的以色列軍方!我操——”天雷怒吼着將凱芙拉鋼盔摔在地上。
帳篷外的龍梟尖兵茫然無措地望着天空,到處都沒有直升飛機的影子,他們的心中——都在無聲的哭泣着。
準星小心翼翼的將狼女的身體在帳篷內放平,俯身在她乾裂的嘴脣上深深地吻着。而後堅定地掏出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心道:“等我——”
與此同時,帳篷“嗤”地一聲被人用軍刀從外面割開。
狼眼一把打掉準星手中的槍。
狼魔風一樣的速度撲到狼女身邊,一手托起她的腦袋,一手將軍用水壺湊到她的嘴邊,用命令的口吻:“喝下去!”
“你們幹什麼!?”準星厲聲喝道,就要上前阻止,卻被狼眼死死按住。
潛意識作用下的狼女迷茫地紅脣微張,一股腥臭的粘糊糊液體衝進喉嚨,她本能地想要嘔吐。狼魔伸手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飛快地點了幾下,她才勉強將液體嚥下。
重又恢復冷靜的準星看清面前的狼魔時,眼神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就恢復了往日的平淡,狐疑道:“你,你不是!?”
“我不是中毒了嗎?應該不能動,是吧?”狼魔微微一笑,用力甩了幾下胳膊,示意自己可以活動自如。道:“我剛被毒針刺中以後,確實有極度疼痛的症狀。但不知怎麼的,僅僅過了一會兒。這種痛感便消失了,並沒有出現毒尾所說的抽搐、癱瘓、呼吸衰竭、心跳停止的症狀。”
“那你是怎麼得救的?給狼女喝的又是什麼?”準星追問。
“我突然回憶起了我在和毒尾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將他的血液一口吞進腹中。既然他對巴勒斯坦毒蠍的毒素免疫,體內就一定有某種特殊的抗體。乾脆我一不做二不休,割破他的動脈,將他的血液裝進行軍壺……”
沒等準星回話,天雷就又氣又笑的吼道:“我靠!噁心不噁心?居然給狼女喝敵人的血!你想過沒有,萬一血型不符或者敵人的血裡有艾滋病呢?”
“我當然想過!但這是唯一的辦法。因爲我們沒有時間去醫院注射血清,也沒有時間去化驗毒尾的血是否乾淨。能做的就只有堵上一把!”
話音剛落。“嗯。”狼女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吟。
衆人驚奇的發現她原本有些發黑的皮膚竟然回覆了少許血色,準星欣喜若狂的一把抱住她。
“我……還活着?”狼女喉嚨乾澀,迷茫的問。
“是的!甜心,你活着,你不會死的!”準星的臉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淚流滿面。
少卿,頭頂上方傳來直升機馬達的轟鳴聲。得到巴克中將特許的駕駛員載着龍梟尖兵直奔軍區總院。
三天後。
狼女和狼魔完全恢復。事實證明狼魔賭注完全成功,經過化驗之後毒尾的血液也不存在艾滋病毒,只不過有一種特殊的抗體,能夠對抗巴勒斯坦毒蠍的毒素。
這會兒,狼魔正拎着十一套以色列軍服從巴克中將的辦公室裡走出,腰間的衛星電話突然想起。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他接通電話,沉聲道:“誰!?你是怎麼知道這電話號碼的?”
“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還配做以色列的軍人?”
“利婭——”狼魔的聲音無比激動,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忙穩定情緒。情緒穩定之後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電話那邊的利婭笑笑:“接到我的電話就讓你這麼緊張麼?”
“啊!不是!那個我……我那個……”
“別緊張!我只想告訴你了,我退役了。”
狼魔沉默,他想安慰利婭卻又不能說出口。即使說出口又能怎麼樣?能挽回利婭所做的一切犧牲?
“我想約你出來坐坐。”
“沒問題!”狼魔答應的很爽快!
“晚上八點,seven酒吧,我等你!”
掛掉電話後的狼魔興沖沖的回到據點。他一進門,狼女就開口了:“遇上好事了吧?”
“你怎麼知道?”
“切!你從小就這樣。姐還不知道你?”
“她約我晚上八點見面。”狼魔邊說邊將軍服遞給準星。
“可以。正好我們要調查一下黑魆幫本部的位置。”準星接過軍服。隨口問了一句:“她和你約在哪裡見面?”
“seven酒吧!”
晚上,七點五十八分。
狼魔一身戎裝,英姿颯爽。手捧玫瑰準時出現在了sveen酒吧的周圍,距離酒吧正門僅有二十步之遙。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酒吧大門緊閉,“休息中”的牌子懸掛在門口。他狐疑的圍繞着酒吧轉了幾圈,發現一層二層的窗戶緊鎖,窗簾拉到最底。完全不像有人的樣子。
“不應該啊。全市只有這一間名爲seven的酒吧。如果因故營業,利婭一定會通知我。是她沒來,還是故意放我鴿子?”
狼魔掏出電話,撥打利婭之前打電話給他的那個座機號碼,響了很久都無人接聽。他又定定地在酒吧門口等了利婭一個小時仍不見蹤影。才一頭霧水的離開,但他並沒有急着返回據點,而是在酒吧周圍靜靜地漫步,思索着利婭沒來和酒吧突然停業的種種原因。
當他行至一條衚衕周圍時,裡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女孩兒尖銳地驚叫。
嗖!
狼魔箭步衝進衚衕。
地上的女孩兒被嚇得驚魂失魄,暈死過去,她的前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