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熾熱的火舌噴成一條直線。火焰騰地一下在敵人身上熊熊燃燒起來,接着就好像傳染病一樣,敵人一個接一個的化身成一團火焰。
火焰迅速在巷子裡蔓延,巷子兩頭的火焰很快連成一條直線。宛若蜿蜒的火蛇,蛇身封堵住了敵人逃生的路口。火蛇用它奇異的高溫魔法將巷子裡的敵人全部變成了焦炭。
森朗和一個手下躲在掩體裡艱難的還擊着。
手下顫聲道:“警察怎麼還不來?不是說好的會來支援嗎!”
森朗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罵道:“我們被賣了!我們被長久倚靠的靠山賣了!一個小時前在高級賓館,我還用一個小雛妓的初夜滿足了一下他的慾望。這個婊子養的政客!沒想到他是在利用我們。如果我們打贏敵人,他每一年還會收我們的賄賂。如果我們被敵人消滅。他還會以此向外界邀功,以此證明他拯救雛妓的功勞!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話音剛落。
噠噠噠。
森朗身旁的手下被連續射來的子彈打爛了後背。他猛地回身。
閻羅卷着一股氣勢恢宏的狂風,好似江河奔騰一樣的直撲而來。他飛起一腳蹬飛了森朗手上的槍。
森朗揮拳就打,拳鋒狠辣。
他的拳沒到,閻羅腳先到。一個漂亮得轉身飛踢讓森朗倒退數步。
閻羅臉上的血淚已經乾涸,怒目圓睜的他看起來顯得格外猙獰可怖。渾身沾染敵人鮮血的他就像來自地獄的厲鬼。他憤怒着、嘶吼着,衝上前去怒打森朗。
森朗像落水狗一樣被閻羅一通痛扁,他即使使出渾身解數也只能勉強招架。
一場血戰過後,敵人幾乎所剩無幾。結束戰鬥的龍梟尖兵都走過來觀看閻羅和森朗的打鬥。
“你們這些狗雜種!毀了我多年苦心經營的產業!”
森朗怒吼着,瘋狂地連連出招。
閻羅毫不退避,迎着鋒芒飛身而上,一記衝鋒撞膝將森朗頂飛,飛出好遠後摔在地上。
幾個回合下來,森朗在閻羅虎虎生風的泰拳下被揍得遍體鱗傷。
閻羅以雷霆萬鈞之力飛身砸肘,直擊森朗天靈蓋。
啪!
天靈蓋出現骨裂,森朗雙眼和嘴巴同時睜大,耳孔噴血。
閻羅右臂青筋暴起,鋼拳陡伸。力道堪比猛虎撲食。
啪!
森朗腦袋傳來“隆”地一聲,左眼凹陷,變成一個血窟窿。鮮血噴成柱子。
閻羅招式餘力未消,起腿狠抽森朗太陽穴。
森朗在朦朧中本能地雙手護頭。
“咔吧!”
恐怖的骨頭斷裂聲。
左臂斷成兩截。
森朗像足球一樣的被踢飛,整個人“咣噹”一聲撞在了旁邊的汽車之上。力道之大就連防彈玻璃都出現了裂紋。右臂也沒能倖免,像塑料一樣斷裂。
“我來對你進行地獄審判!你竟然讓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兒蒙受了永遠也揮之不去的陰影!你竟然讓她的初夜被禽獸白白糟蹋了!我要讓你進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升!”
怒火攻心的閻羅面目扭曲,渾身彷彿被一團黑色火焰所包裹。任誰靠近都會被燒成地獄底層的灰燼。他沒有停止進攻,骨如精鋼的腿輪番狠狠抽打在森朗的身上。
森朗在閻羅猶如疾風驟雨的腿法下,肋骨斷了十九根,內臟碎裂造成大出血。腦袋無力的垂下,不知死活。
“啊——”閻羅雙眼滿布紅彤彤的血絲,他一聲哭嚎!雙腿跪地。
當!
一拳將地轉砸得裂開無數條縫隙。
閻羅的雙肩急劇的抖動着。
嘀嗒、嘀嗒。
軍人的眼淚。
拳頭迸出的鮮血混雜着淚水緩緩流進地磚縫隙中,很快就像升高的水位一樣將縫隙填滿。
閻羅哭吼着,抽搐着。
傷心的哭號悲痛欲絕、撕心裂肺。
誰也不知道這個鐵血戰士爲什麼哭泣。
浪子回想起剛纔的打鬥,不禁打了個寒戰,心道:“剛纔打人的時候像魔鬼吃人一樣。以後千萬不能惹閻羅發火。”隨即汗顏:“他打人,他還哭……”
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搭上了閻羅的肩膀:“我的好兄弟,心裡有苦你多我說!如果你覺得哭出來會好受點,那就哭吧!有淚盡情流!”
閻羅回身望着衝他微笑的簫戰龍,一股赤道般的暖意涌上心頭。他哭得更兇了,梗咽道:“老大。我想我的妻子和女兒了。我覺得我不配做爲特種兵,不但保護不了自己的女兒,也保護不了莎蔓!”
蕭戰龍張開手臂摟住閻羅的脖子。“對於你女兒和妻子的不幸遭遇。身在部隊的你又能做些什麼呢?”
說的是,忠義難兩全!特種兵在扛起鋼槍保家衛國,同敵人在戰場上浴血拼殺的時候,如何抽身保衛自己的親人?
在特種兵踏敵屍骨唱凱旋之時,誰又能理解他們背後的艱辛與苦楚?還有那些默默無聞的犧牲!
“莎蔓的事不怪你!要怪就怪他那個畜生爸爸!”蕭戰龍殺氣凜然!
原本像死人一樣紋絲不動的森朗,手指突然微微彎曲了一下。
啪!
微弱的槍聲。
閻羅陡然睜大雙眼,猛然伸手捂住脖子,可是傷口的鮮血還是抑制不住的噴涌而出!
“我操——”黑衫一聲嘶吼。疾步奔到森朗面前,一記力貫山河的掃腿。
“咔吧”一聲脆響。
森朗的脖子斷了,腦袋連着脖子上的皮耷拉到地上。手掌攤開,只有一發子彈的袖珍手槍從手心上滑落。
閻羅在蕭戰龍懷中抽搐着,鮮血染紅了他胸前的衣襟。
蕭戰龍顧不得去擦自己臉上的血跡。抱起閻羅就往車上跑,瘋了一樣的嘶吼:“打電話給亨利!讓他叫人準備急救——”
太歲麻利地打開車門,蕭戰龍抱着閻羅“呼”地一聲鑽了進去。
車子像火箭一樣發動了。
先鋒全神貫注,提到急速的同時盡力使車子保持平穩。
啪!
蕭戰龍顧不得細菌不細菌、感染不感染,右手直接按在了閻羅咕咚咕咚冒血的脖子上。
啪!啪!啪!
龍梟尖兵的手接二連三的蓋了上去。
“都放開——現在不是玩感人場面的時候!我給他檢查一下傷口!”正在給閻羅輸血的Rosemary一聲怒喝。
沒有人敢不聽話,全部鬆開了手。
只有蕭戰龍的手還緊緊地放在上面。淚水衝開了臉上的油彩,喃喃道:“不要再有人死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讓我的兄弟死了!”
Rosemary哭着去掰開他的鐵手,柔聲道:“不會的!不會再有兄弟死了。”她慢慢地挪開他的手。和夜叉仔細檢查傷口,並做着一些必要的消毒處理。
夜叉喜極而泣:“還好找子彈錯開了動脈和氣管!但若不及時救治,還是會死!”
“嗚——”
車子好像明白閻羅的生命危在旦夕,再次提速了。一路狂飆到金邊海岸,紅十字會的救援人員已經等在那裡了。他們有條不紊的將閻羅送進臨時搭建的手術室。
兩天後的清晨。
站在甲板上的蕭戰龍出神地望着海面。
清涼的海風吹亂了Rosemary一頭飄逸的金黃秀髮。她兩手搭上蕭戰龍的肩膀,腦袋緊緊貼着他的脊背。
“雖然柬埔寨的黑魆幫被消滅,可爲什麼我總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
“甜心,別想得太多了。Funnel已經殺了莎蔓那個豬狗不如的父親!有107名雛妓表示不是自願賣身妓院,她們後天就會被轉移到愛爾蘭。閻羅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以說我們打了勝仗!”
她調皮地去撓他的胳肢窩:“笑笑!笑笑!”
“你這個小混球!”蕭戰龍笑着轉過身,將她攬入懷中。閉上眼睛陶醉地*她身上渾然天成的芬芳,欲將胸中的悶氣沖走。
“可是奪走莎蔓初夜的那個混蛋沒有找到!”
“他不會有好報的!還有啊,因爲沒有找到,你的乖徒弟嗜殺把那天晚上所有的嫖客都給殺了!還說什麼師父教過他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蕭戰龍笑罵:“混蛋!總是亂殺人!還打着我的旗號到處招搖!”
“老大!閻羅醒了!”太子急匆匆地跑上甲板。
“去看看!”
當閻羅睜開有些酸澀的雙眼時,第一眼就看到莎蔓抱着他買給她的洋娃娃酣睡着。臉上還掛着淚痕,她只有在睡着時臉上的容顏纔會變得天真無邪,少了那幾分揮之不去的陰霾。他慢慢地擡高右手,指尖在她臉上輕輕地彈了一下。
“嗯。”莎蔓輕哼一聲,撓撓臉,繼續睡着。還發出微弱的鼾聲。
閻羅會心地笑笑。想轉動腦袋,卻發現脖子被完全固定住了,動彈不得。
突然,船艙內衝進來一大幫龍梟尖兵,個個表情無比興奮。
沒等閻羅示意他們“噓——”
“你醒了——”天雷的嗓子便發出轟隆一聲巨響!外邊一個海浪掀過來。兩艘鎖在一起的船隻都晃了三晃。
“我操!等我傷好的,看我不把你這個天雷變成地雷!”閻羅心中笑罵。
“嗯。”莎蔓睡眼惺忪的看着周圍,揉揉眼睛,發現閻羅睜着眼睛慈祥的看着他。大喜過望:“叔叔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