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如今的蕭戰龍,已經是夜老虎特種大隊一連三班的班長。
食堂內,蕭戰龍傲然屹立在自己的部下們面前沉聲說道:“記住!我是你們的屌班長,你們是我的屌部下!我們是同吃一口鍋裡食物的兄弟,是生死戰友,你們的血就是戰友的血,你們的命就是戰友的命,明白嗎?”
十一個新兵齊聲怒吼:“明白!”
吃過飯後,蕭戰龍把新兵們帶到部隊大院的宿舍樓前,指着宿舍樓朗聲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們進出宿舍不準走樓門,全部給我扒着窗臺和陽臺上樓!”
一個新兵小心翼翼地問道:“部隊明文規定不準扒着窗臺和陽臺上樓吧?”
蕭戰龍狠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非得讓督察們看見嗎?避開督察的視線也是一種訓練!特種兵不能拘泥於形式,要利用各種手段完成任務!”
新兵捂着腦袋連連點頭。
“很好!大家跟着我爬!記住動作要領!”於是,第一天當上班長的蕭戰龍就帶着自己的部下公然攀爬大隊宿舍的陽臺。
新兵們心裡異常興奮,心道:“這個班長太與衆不同了!”
爬完樓後,蕭戰龍冷然道:“我們突擊一連三班平時的訓練量是別人的兩倍,你們有信心完成嗎?”
“有!”聲音不齊。
蕭戰龍瞪起眼睛暴喝:“看你們那些鳥樣子!到底有沒有信心!?”
“有!”地動山搖!
“很好,下面我帶着你們進行心理素質訓練。”
新兵們跟在蕭戰龍的屁股後面走出大院來到街上,十一個新兵筆挺的站在街道上,引來衆多行人紛紛側目。
蕭戰龍擺擺手:“看好了!”
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新兵們一個個大眼瞪小眼,不知道班長要做什麼。
只見蕭戰龍瀟灑地走到一位容貌嬌美、身材高挑的女郎面前,灑然道:“美女,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麼?”
美女剛想說“你滾!”可是在高大威猛、相貌堂堂的蕭戰龍面前卻說不出口。
美女笑臉如花:“請問你有什麼事?”
蕭戰龍一指美女手上的塑料袋:“請問你這裡裝的是櫻桃麼?”
“小柿子。”
“可以給我一個嚐嚐嗎?”
“當然!”美女大方地拿出一個小柿子遞給蕭戰龍,蕭戰龍接過小柿子一口吞了下去:“謝謝美女,再見!”
“...再見!”
蕭戰龍面帶微笑走到新兵們面前:“明白我爲什麼這樣做嗎?”
新兵們搖搖頭。
蕭戰龍一本正經:“我們特種部隊常常執行高風險的作戰任務,過硬的心理素質是必不可少的,可是有的戰士連和美女搭訕都不敢。你們想想,一個連女人都擺不平的男人還算是男人嗎?一個戰士連和美女搭訕都不敢,還有膽上戰場嗎?所以,你們給我去找街上的美女,去找自己喜歡的類型,給我上前搭訕!給我練你們的心理素質去!”
於是,新兵們臉上露出各種表情去攔道上的美女搭訕,什麼“今天天氣不錯啊”“你看我帥嗎?”之類的話不絕於耳......
回到連隊後,蕭戰龍和他的部下們被關了一個星期的禁閉!這次蕭戰龍總結出一條經驗教訓,下次要穿便裝!
半年後。
徐小柱和李雙雙要結婚的消息傳開了。
徐小柱這個來自農村的傻大兵,真的把夜老虎特種大隊的“第一花”追到手了。
徐小柱紅光滿面,嘴裡不停地:“天爺爺長,天爺爺短的。”氣得李雙雙一個勁兒地踹他:“那你去娶你的天爺爺吧。”
徐大柱一直在一旁低着頭黯然神傷,轉身向樹林中走去。
蕭戰龍早就猜出了幾分端倪,跟了上去 徐大柱像一根木頭一樣立在那裡,只有肩膀在微微抖動着。
蕭戰龍默不作聲地走上前去攔住他的肩膀,此時的徐大柱淚如泉涌:“我也喜歡她啊!我也喜歡她啊......”
蕭戰龍用手替徐大柱擦去眼淚:“祝福他們吧......”
連隊的食堂。
紅的喜字高掛在牆上,子彈殼兒做的花瓶裡,散發着幽幽野花兒香,軍嫂的名字從此落在李雙雙身上。
每個戰士都樂呵呵地,好像是自己娶了媳婦一樣。
苗條地李雙雙站在身材彪悍的徐小柱身旁,小鳥依人。
新郎與新娘仍然穿着一身綠色的軍裝,和年輕的戰士們沒什麼兩樣,只有胸前的紅花充滿幸福的目光,告訴大家他們纔是今天的主角。
徐小柱抱歉地笑着,把子彈殼做的閃着金光的戒指戴在李雙雙的手上。
平時大大咧咧地李雙雙今天顯得格外嬌羞,徐小柱憨厚的臉上笑容無比燦爛。
炊事班的班長給遞給徐小柱一個鐵盆和一根擀麪杖,徐小柱用擀麪杖敲擊鐵盆,敲一下就大喊一聲:“我的天爺爺啊,我娶媳婦啦!”
李雙雙紅着臉掐徐小柱的大腿,徐小柱疼得直呲牙,連聲大叫:“哎呦!”
戰士們鬨堂大笑。
在特種部隊是不允許喝酒的,新郎新娘就以茶代酒敬大家。敬到徐大柱時,兄弟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他們二人既是一奶同胞,又是生死戰友,有些事,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婚宴過後,在蕭戰龍的起鬨下,戰士們嗷嗷叫着準備把新郎和新娘送進洞房,蕭戰龍不知從哪搞了個攝像機,說是準備在洞房的時候錄像,記錄他們人生的第一次!
就在這時,刺耳的戰鬥警報聲刺破了婚禮的喜慶。
戰士們全部進入備戰狀態,蕭戰龍看見徐小柱也在跑去集合的隊伍當中,蕭戰龍笑着踢了他一腳:“不趕緊去洞房亂跑什麼!我還等着錄像呢!”
徐小柱臉通紅:“回來的...”
沙雅縣告急!
沙雅縣位於塔里木盆地北部,縣裡駐守着武警的一箇中隊,解放軍的一個團部。
沙雅縣解放軍團部的頂樓上。
蕭戰龍所率領的一連三班的任務是在沙雅縣解放軍團部原地待命,和他們一起原地待命的是駐守沙雅縣解放軍團部的洪連長和他帶來的10名解放軍戰士。
沙雅縣團部旁邊100米外就是沙雅縣政府。
洪連長一臉嚴峻:“沙雅縣旁邊有一個監獄。今日,境外潛回的黑魆幫成員與監獄裡在押的幾名黑魆幫成員秘密地接上了頭,策劃了一起越獄。在下午外出勞工的時候,在一個隊裡的數名勞改犯人突然向押送的武警發起襲擊,用遇預先帶進的尖刀將兩名武警殺害,奪取了兩隻自動步槍和四十發子彈,然後對在場的服刑人員進行煽動,要求他們參加此次暴動。遭到拒絕後,黑魆幫成員將拒絕參加暴動的服刑人員全部殺害。逃到沙雅縣郊外的胡楊樹林與在此接應的黑魆幫其他成員會合。”
洪連長越說越激動:“武警中隊得知這一消息後,立即出動準備追擊這批黑魆幫成員,出乎意料的是,這批黑魆幫成員竟然在公路上襲擊了警車,殺死幹警後又逃回了沙雅縣。”此時,洪連長眼睛裡已經有淚水在閃動:“這批黑魆幫成員在殺回沙雅縣的時候襲擊了武警中隊,和留守的武警發生了激烈地槍戰,留守的14名武警官兵全部犧牲!”
蕭戰龍點點頭,問道:“此次參與恐怖襲擊的黑魆幫成員有多少人你們現在能確定麼?”
“初步確定有400人左右,他們撬開了武警中隊的軍火庫,取得了大量的武器彈藥!”
啪啪!
遠處傳來的槍聲打斷了洪連長的話。
“臥倒!”蕭戰龍一聲怒吼!
沙雅縣解放軍團部的樓頂上的戰士們紛紛臥倒,拉開槍栓。
蕭戰龍用望遠鏡向遠處觀察,1200米外的四十多名黑魆幫成員已經開始沿街大肆屠殺,肆意開槍,有7名警察和22名羣衆相繼倒在血泊之中。
“可惡!”因爲1200米在81-1衝鋒槍射程之外,蕭戰龍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魆幫成員實施暴行他卻無法阻止。
從望遠鏡裡可以看到敵人正逐漸向縣政府逼近。
“準備戰鬥,等敵人進入射程就開槍射擊!”蕭戰龍低聲命令。
洪連長一聽,急忙阻止道:“這裡離縣政府很近,地點特殊,我們沒有接到上級命令不能貿然開槍,我要向上級請示!”
“我操!這些敵人離縣政府已經不到800米了,等你的上級命令你可以開槍的時候,縣政府的人早已經被打成肉泥了!”蕭戰龍跳起來指着洪連長的鼻子吼道。
洪連長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班長居然會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吼大叫,表情有些震驚:“你這是跟你上級說話的態度嗎?”
蕭戰龍冷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你是你們部隊的連長,不是我們的!”
洪連長氣得臉都綠了:“在這裡,我說了算!我要向上級請示,請示!”
“請*蛋!”蕭戰龍一個正頂膝把洪連長頂翻在地。
洪連長手下的10名解放軍戰士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蕭戰龍。
“都給我綁了!”隨着蕭戰龍一聲令下,他班上的11名特種兵一擁而上,十分迅速地把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10名解放軍戰士放倒在地,動作極其麻利地給他們來了個五花大綁!
“你這麼做會付出代價的!我要送你上軍事法庭!”被綁成麻花的轟連長嘶聲叫道。
蕭戰龍不耐煩地脫下軍靴,除去襪子,直接把臭襪子塞進了洪連長的嘴裡。
洪連長血紅嚴謹盯着蕭戰龍,卻支吾着說不出話來。
蕭戰龍沒有理會他,拿起望遠鏡觀察,敵人現在距離沙雅縣政府只有300米遠,已經進入了81-1衝鋒槍的有效射程。
蕭戰龍猛然發出一聲野狼般的狂嚎:“鎖定目標,給我狠狠地打!”
噠噠噠!
解放軍團部頂樓的戰士們幾乎同時開槍射擊。
一束血花猛然從一個敵人的頭頂迸射,他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個敵人驚叫道:“有埋伏,快找掩護!”他剛說完額頭上就多了一個深深地彈洞。
其他敵人急忙利用周圍車輛做掩體,尋找襲擊他們的目標準備還擊。
蕭戰龍一想到自己的生死戰友林宇峰,就是爲伏擊黑魆幫密謀的恐怖襲擊而犧牲,他就怒火狂涌,雙眼殺氣騰騰。
蕭戰龍瞄準一輛吉普車的郵箱連連扣動扳機。
轟!轟!轟!
吉普車郵箱的爆炸引發了周圍汽車的連環爆炸,周圍停放的車輛一下子膨脹起來,夾雜着血肉的紅色煙霧瀰漫開來,到處都是鮮血。
敵人不敢再利用車輛做掩體,逃散到街道旁邊的小商店,小商店大門緊閉,敵人見進不去,只好硬着頭皮躲在商店周圍的石柱旁。
蕭戰龍沉聲道:“架起機槍,給我狠狠地打爛這幫畜生!”
“是!”
四個特種兵得到班長的命令後,迅速地架起頂樓上的重機槍。
洪連長瞪大眼睛看着蕭戰龍,他沒想到蕭戰龍不但敢在沒有得到上級命令之前就敢公然開槍,而且還毫無顧忌地讓部下使用重火力武器。真是一個不折不扣地......瘋子!
黑魆幫不同於一般性的黑社會組織,在世界上很多國家都設有分會,他們不只是經營黃、賭、毒、走私那麼簡單,黑魆幫經常會派殺手暗殺政府要員,政府曾經聯合軍方對黑魆幫在中國境內的勢力進行幾次清洗,但因無法越境清除黑魆幫設在國外的總部,所以黑魆幫在中國的勢力總是死灰復燃。
黑魆幫的成員多是亡命之徒,加入幫會後送到阿富汗進行實戰訓練,所以他們擁有一定的戰鬥力,在人數和火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和武警中隊的官兵相抗衡,可是,他們今天的對手不只是武警官兵,而是——特種部隊!
亡命地敵人準備再次發起突擊,很多敵人剛一露頭只發出了半聲慘叫就被打得腦漿迸射,身體也隨之被重機槍打成了篩子,身子齊刷刷地倒下,殘餘的幾個敵人無心戀戰,拉開了綁在自己身上的炸藥。
轟!
殘餘的幾個敵人被自己身上綁的*炸藥炸得粉碎,花花綠綠的內臟和衣服碎片升上了天空。
片刻,兩輛軍用卡車相繼停在了沙雅縣解放軍團部的門口,停在前面的第一輛卡車上,大量的解放軍戰士從上面跳下列隊站好。第二輛卡車上跳下的則是陳朝陽和一連的戰士們。
陳朝陽在無線電中命令蕭戰龍等人離開頂樓,蕭戰龍便帶着三班的戰士們趕了下去。
陳朝陽和沙雅縣團部的薛團長並肩站在一起,蕭戰龍等人剛一走到他們面前,就聽見薛團長厲聲問:“誰批准你們在靠近縣政府的地方開槍的?”
蕭戰龍上前一步,絲毫沒有退卻之意:“我下的命令!”
刷!
蕭戰龍的身旁突然多出了11名戰士。
他的兵!
他們一起站了出來,傲然屹立在蕭戰龍的身旁,準備接受處分。
沒想到薛團長豎起了大拇指:“好!有勇有謀,如果你們不開槍射擊或是請示之後再開槍射擊,縣政府會被黑魆幫突破,到那時,不設防的縣政府必將被血洗!”
陳朝陽依然繃着臉:“突擊一連三班全體戰士,跟着我去協助武警官兵追擊剩下的黑魆幫成員。”
“是!”
就在蕭戰龍登上卡車準備離去時,薛團長問道:“我們團部的洪連長呢?”
蕭戰龍神秘地笑笑:“還在樓上。”
卡車開動了,蕭戰龍望着薛團長朝他揮手告別的笑臉,暗道:“不知道薛團長發現我把他的部下洪連長綁在他們團部的頂樓上時,他會作何反應,哎,可惜我那雙新換上的軍襪還在洪連長的嘴裡塞着呢。
軍卡剛一走遠,有人就聽見團部的頂樓上傳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我要殺了那個中國特種兵!”
數百名警察、武警、軍人將一處地勢較高的墳場圍得水泄不通。
殘餘的敵人藉助地勢不斷開槍、投擲手雷,形成了武警無法強攻上去,敵人也無法突圍的局勢。墳場周圍的山坡上到處都是血跡,有數名武警身受重傷,正被救護員用擔架擡上救護車。
殘餘的敵人被困高地,槍支彈藥數量有限,高地上只是時不時傳來一點零星地槍聲,敵人陸續被戰士們擊斃,只剩下一個人仍在負隅頑抗。
就在陳朝陽準備率衆突擊上去時,最後一個渾身幫滿炸藥的敵人站了起來,他的懷裡還抱着一個少年,手裡的槍指着少年的太陽穴。
少年目光呆滯,沒有任何表情。
最後一個敵人嘶啞着喉嚨叫道:“都給老子退後100米,再給老子弄臺車和200萬現金,否則我崩了他!”
陳朝陽低聲問蕭戰龍:“有把握嗎?”
蕭戰龍皺了一下眉頭:“最後一個敵人十分狡猾,胸前、腦袋、渾身各個要害都綁上了炸藥,就算我開槍打死他,人質也會被炸死!”
陳朝陽無奈:“命令戰士們先退後,從長計議,一定要保證人質的安全。”
戰士們緊握手中的槍慢慢向後退去。
敵人把藏在少年背後的眼睛露出來,觀察正在向後退的戰士們。
蕭戰龍腦子靈光一閃!他把想法告訴了陳朝陽,陳朝陽看他有百分之百把握的前提下點頭同意。
蕭戰龍藏在一輛離敵人100米遠的警車了裡。
車裡的蕭戰龍正抱着88式狙擊步槍,紋絲不動地瞄着敵人,他在等待着一個機會。
雖然蕭戰龍在任務中擔任的是突擊手,但他仍然苦練射擊精度,在對人體活動練習靶的射擊訓練時,他只打練習靶的“眉心”,直到他可以一槍準確地打中眉心爲止,日以繼夜地練習,他的射擊精度突飛猛進,執行簡單的狙擊任務決不在話下。
一個小時後。
戰士們就這樣與最後一個敵人對峙着,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一輛豐田吉普車停在了墳場的下面,車門打開,徐小柱挾着一隻黑色旅行包走下了車。
徐小柱將裝有百萬人民幣的黑色旅行包打開,放在地下,高喊:“這是你要的車和錢,把人質放了!”
額頭上都綁有炸藥、用人質做擋箭牌的敵人,從人質身後露出了一隻眼睛。
蕭戰龍冷笑:“就是現在!”
砰!
砰!砰!
子彈擊碎警車的擋風玻璃,在空中呈現出了一條完美的直線向敵人飛去。
第一發子彈從敵人的眼睛裡射進,打穿了他的腦袋,第二發、第三發子彈相繼從敵人眼睛上被打出的一個洞口中射進腦袋。
蕭戰龍從瞄準鏡中可以看見,最後一個敵人腦袋被打成了爆米花。
最後一個敵人的確聰明,但是,蕭戰龍就不信這個*養的敵人能把眼睛也綁上炸藥,也不信88狙擊步槍的專用配彈打不穿他的腦袋。
蕭戰龍壞笑:“徐小柱這臭小子,可以安心地回去和大隊‘第一花’李雙雙洞房花燭了!”
徐小柱穩穩地接住從山坡上滾下的人質,喜道:“你安全了,解放軍叔叔救你來了。”
被扣作人質的少年目光呆滯,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他伸手摸向藏在腰間的*,拔掉引信。
轟!
一聲巨響狠狠地撕碎了在場所有戰士的心!
看着遠處直線上升的滾滾濃煙和已經被燒焦的屍體殘骸,蕭戰龍頹然地把手中的88狙擊步槍狠狠地摔了出去:“我操——那個狗日的人質是黑魆幫的生力軍,我們被他們的苦肉計耍了!我剛纔就應該把那個‘人質’直接打死!”
陳朝陽嘴脣翕動:“爲,爲什麼......”
“小柱——”徐大柱的喉嚨裡爆發出一聲悲涼地嘶鳴,他如離弦的箭一樣衝向還在燃燒的屍體碎塊,他脫下上衣像一頭髮瘋的猛獸般拼命撲打着還在燃燒的火焰。
蕭戰龍含着眼淚奔上前去抱住失去理智的徐大柱:“你冷靜點,你冷靜點!”
“啊——”徐大柱仰天哀號撲在蕭戰龍的懷裡失聲痛哭:“他是我的親弟弟啊,他今天才剛剛結婚,應該是我替他去死,應該是我替他去死!”
蕭戰龍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卻找不到任何合適的語言來安慰他的戰友。
江海龍把鋼盔摔在地上:“操——我們回去怎麼和李雙雙交代!”
......
米-171直升飛機停在了軍營的停機坪上,李雙雙和救護隊早已等在了那裡。
李雙雙的臉上還洋溢着新婚的幸福。
李雙雙瞪起她那雙秀氣的大眼睛不斷掃過每一個平安歸來的戰士,紅着眼眶的戰士們愧疚地避開她的目光。
當李雙雙發現戰士們當中沒有徐小柱的身影時,便把目光轉向了正被兩名戰士擡下直升飛機的屍袋。
還在抽泣的徐大柱緩步走到李雙雙的面前,顫抖着滿是血污的手將一枚已經被燒黑的子彈殼做的戒指塞給了李雙雙。
李雙雙看了一眼被燒黑的戒指,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袋,暈了過去......
烈士墓園。
徐小柱被安葬在了林宇峰的墓旁,照片上的徐小柱依然憨厚地笑着。
蕭戰龍分別把兩束菊花擺在了徐小柱和林宇峰的墓前。
陳朝陽嘶啞着喉嚨:“敬禮!”
刷!
千名特戰隊員面向躺在墓中的徐小柱肅然敬禮。
李雙雙蹲在徐小柱的墓前,用她的玉手撫摸着徐小柱的遺照:“我永遠是你的新娘!”她白皙的手指上依然戴着兩枚子彈殼做的戒指,一枚還在閃着金燦燦地光,一枚已經被燒得烏黑。
李雙雙用她的紅脣在徐小柱的遺照上深深地吻着,兩顆眼淚順着她的臉頰滑落,她嘴脣翕動:“吻你,我不驚醒你,這片和煦的土地是這樣的安寧,墓碑前我默默地注視着你,我知道盡管這座座墳瑩只是生命的縮影,但那巍然屹立的英靈卻是一個個不倒的軀體。”
李雙雙渾身哆嗦,淚水涌出眼眶:“吻你,我不驚醒你,這片熱紅的土地是這樣的安靜,墓碑前我輕輕地撫摸着你,我知道盡管這排排石碑再不會復甦。”
李雙雙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綿延不絕:“吻你,我不驚醒你,這片褐色的土地是這樣的肅靜,墓碑前我緊緊擁抱着你,我知道盡管我們人生的夢還沒有真正實現,但爲和平而戰,死和生你都會那樣坦然。
李雙雙秀美的臉上眼淚一顆顆滾着:“吻你,我不驚醒你,這座正義鮮血染紅的長城是這樣悄靜,墓碑前我給你一個深沉的吻,我知道盡管你再不能感受到那熾熱的愛,但你卻沒有一點憂傷和惆悵,吻你,我不驚醒你,這片五湖四海英靈再生的土地是這樣沉靜,墓碑前我的心在呼喚你,我知道盡管我們再不能同枕共敘,但愛的神靈卻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李雙雙哽咽得很難說出話來:“吻你,我不驚醒你,這片和煦、褐色、正義的土地是那樣的壯麗,是你破碎的軀體裝飾了她,是你的熱血澆灌注了她,我知道盡管你們再不能親臨其境,但歷史的豐碑上卻永遠銘刻着你的偉績,吻你,我不驚醒你,在這墓碑前將烙下一個普通女性永恆的長吻,爲祝福你在這裡靜靜地安息。”
吻你……我不驚醒你……不驚醒你……不驚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