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狼,來了

紅葉莊裡的老少婦人都走了,但整個莊子並沒有冷清下來,反而更喧鬧了。

原來在一個多月前,益州的百姓們大量或逃或被疏散到南方。而留下來的則涌進了王城和周邊縣城,使得城市人口呈現“爆炸”趨勢。爲緩解壓力,呂國忠把目光投向了紅葉莊。

紅葉莊是“天下第一莊”,既然它大那麼裝些人自然沒問題。最重要的是那把莊子圍了一圈的護牆,它實在是高大厚實得可以,比益州三縣的城牆都還要高,僅次於益州城的城牆。把百姓安排進來,甚至會比在各縣城裡更安全。

而東方天賜的答覆是:“可以,但必須是每三個人裡就得有一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因爲他們不能白住,得負擔起保護紅葉莊的責任。”

呂國忠答應了,一口氣塞給了紅葉莊十萬餘人近三萬的青壯,還以保護皇室祖陵的名義將莊外駐紮的禁衛軍加到萬人然後也全部塞了進莊。這些青壯和禁衛軍,統一由禁衛軍副統領楊子聰統管。

呂國忠其實才不在乎什麼皇室祖陵呢,他是要把紅葉莊變成一個堡壘,使其和王城及周邊縣城互爲依託。以高城堅牆來抵擋後夏騎兵,以守城戰來消耗敵軍的有生力量。

不過益州即將面對的是數以百萬計的敵人,是由人組成的浩蕩之海,吞沒一切摧毀一切。這個莊子再大、護牆再高,作用也有限,不過是大海中一艘大漁船而已,大風大Lang可以應付,但巨風巨Lang就必毀無疑。

這一點呂國忠和東方天賜都知道.東方天賜選擇留在紅葉莊可不是指望莊裡的兩千多青壯和四百餘王衛及三百守陵軍,這些人加一起不過三千而已,能起多大作用?他是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告訴他這個世界上的老子東方剛:國家興亡,人人有責.南安與朝廷再怎麼不對付也是一國的,國有難南安不能不管,南安世子不能不管,你南安王更應該做出表率.更何況,這裡還有祖宗的陵墓呢.

所以,不想脣亡齒寒,不想唯一的兒子死了以至於斷子絕孫,不想祖墳被胡人扒了,那就出兵吧.

而呂國忠只是希望那兩萬鄉勇和幾千禁衛軍能在南安軍趕到之前保護好世子,沒辦法,誰要這世子死活不肯離開紅葉莊呢.等南安軍一到,再配合南安軍憑藉紅葉莊的護牆打消耗戰.

一切的一切有個前提------等南安軍到,呂國忠在等,東方天賜在等,益州官、軍、民們都在等.

安軍未到,敵軍卻先到了。

一箇中午,陰天,微風。

一個王衛站在紅葉莊的最高處,一座幾十米高的小山上,用“望遠筒”觀望着莊外四周的情況。這個“望遠筒”可是神洲歷史上第一個望遠鏡,是東方天賜用兩片水晶片裝在打通的竹筒裡製成的。雖屬DIY簡易手工製品,但使用效果還是蠻好的。

此時,那個王衛通過竹筒中的水晶片,看到一羣密密麻麻的黑點正向莊子的方向快速移動過來。不一會兒,黑點們就變得清晰了,騎兵,是騎兵。馬背上的人的衣着打扮絕不是西蜀甚至神洲其他地方的人的裝扮。敵軍?後夏騎兵?沒錯!他們旗幟上繡着狼頭,不是北方胡人還會是誰!

“咚!咚!咚!咚!”那個王衛放下“望遠筒”拿起鼓棰一個勁地猛擂身邊架起的戰鼓。

一鼓擂下萬人忙呀.這戰鼓從山頂上一響,就代表着敵軍逼近了呀,山下架着的戰鼓紛紛擂動,響聲向四面八方傳開.而在遠處,聽到鼓響的鑼手立即敲鑼,更遠處聽到鑼響的號手立即吹響牛角號.

沒辦法,紅葉莊大呀,人員分散四處相互之間隔老遠,一次聲音傳遞根本沒用,得通過好幾次的聲音傳遞才傳得到.

通過鼓聲、鑼聲、號聲,莊中所有的人都知道敵軍來了,以最快的速度各就各位,做好了抗敵的準備。

馬蹄聲急,馬蹄聲近,敵人的騎兵離莊子越來越近了。莊子裡的勇士們通過護牆上的箭口,可越來越清晰地看見胡兵的奇特裝扮和高頭大馬,還有那迎風展動的旗幟。旗幟上繡着一個紅色的狼頭,眥牙兇目,仿如活物。

“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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