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財神是四個人,但代表的是四大家族,說四大財神不如說四大家族更合適.
四大財神中的薛財神,便也就是香滿樓的東家薛明禮.其實酒樓只是薛家產業中不入流的一小部分,胭脂水粉、蜀繡、木梳、銅鏡、傢俱、漆器、瓷器、工藝品纔是薛家最主要最重要的產業.薛明禮做爲薛家的當家人,自然被稱爲薛財神.
錢守仁是“食爲天”米店的東家,也是錢家的當家人,就是和燕風說話的那位老者,人稱錢財神.
錢家是整個西蜀歷史最悠久的商賈世家,從寧朝中期靠開當鋪起家,後發展到珍寶店錢莊以及布店,西蜀立朝後又經營米店.西蜀的錢莊當鋪米店十家有八家姓錢,是四大家族中根基最深的一家.
趙財神是趙家當家人趙安康.趙家四大產業:酒樓、釀酒、賭坊、青樓.在西蜀三壇酒中起碼就有一罈是趙家釀的,酒樓賭坊和青樓則十間中有八間姓趙.
周財神是周家當家人周長順.全西蜀(除了南安四州)的礦十礦有礦是周家所開並被朝廷任命經營的,而且每年有一半的鹽是由周家販的.
林之然拂着鬍鬚把四大財神和他們家族的大概情況慢慢道來,話一說完菜也陸續上桌了.
四大財神?霸氣呀!錢多到可以稱之爲財神的地步了,那該是種什麼感覺?那該是個什麼境界呀!不過話說回來,這四家都在益州倒是誰也不克誰呀.薛家的產業是日常生活用品和奢侈品,錢家只幹錢糧這一塊,趙家做的是“吃喝嫖賭”的買賣,周家是吃礦產資源這碗飯的,可謂各家幹各行,井水不犯河水.
“哎?不對呀!那就應該是西蜀四大財神了纔對,怎麼只是益州四大財神呢?”東方天賜一分析林之然的話就找到了疑點.
“哈哈,在益州無人能和他們比肩,唯有他們才配稱財神,但放眼整個西蜀,他們卻只是五大財神中的四個,不能單獨說是四大財神了.”林之然一邊笑着說一邊給自己的鬍鬚戴上絲套,看來這位美髯公吃飯時倒挺注意保護自己的美須.
“五大?那整個西蜀的第五位財神是誰?”對財富英雄極感興趣的東方天賜雙眼放光地問道.
“哈哈,不是別人,正是你父親東方王爺.”林之然以一種“這你都不知道”的眼神看着東方天賜.
是呀,仗着王爺皇親的身份做了快一百年的大買賣了,紅頂商人中的紅頂商人呀,光是製藥這一項放眼西蜀就無人可比.天賜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我知道了”的樣子,然後就埋頭狠啃起雞腿來.
“世子爺難道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嗎?”林之然對天賜的淡然反應感到意外,換了別人知道自己的父親富比財神,就算不手舞足蹈起碼也應該笑容燦爛吧.
“我喜歡自己去掙.”這就是天賜的回答,然後他又加上一句:“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自己有,有什麼?有產業呀.
要想有自己的產業就必須先得有可以用來運作的資金.在古代,銅錢和銀元寶和金元寶就是資金就是錢.
資金嘛,自然是越多越好.而對對聯,起碼在秋收節這一天,對天賜來講是個獲得資金的好法子.
而這一幅對子對的是上聯,也就是說它只有下聯,這下聯是:龍王夜宴,月燭星燈,山餚海酒地爲盤.
事件是夜宴,也就是吃晚飯或宵夜.這麼說你會覺得沒什麼,但且慢,震撼的在後頭.事件的主角不是凡人而是龍王,在吃晚飯的時候他燃月爲燭點星爲燈,以山爲菜餚以海爲美酒,用大地來做爲他裝食物的盤子.
大氣呀,這下聯大氣到了霸氣的地步.
掛着這幅下聯的酒樓也大氣到了霸氣的地步.
三層樓,近十米高,大門和小郡縣的城門一樣高大,呈倒U字形的酒樓在門前有一塊專給馬車停放的寶地,目測之下約有三百平米.
該酒樓之大可想而知,如此高如此大的酒樓需要大量粗壯結實的木料才能建成,工程之大花費之巨更突出了該酒樓的不凡.
這次出馬的是在南安王府有奪命鏢之稱的李常歡,和李尋歡就差一個字,但飛鏢的本事一點也不比小李探花差,起碼東方天賜是這麼認爲的.每到夏天,李常歡就用迴旋鏢之類的飛鏢擊斬一隻又一隻蒼蠅蚊子,爲天賜創造一個清淨無蚊的環境.
李常歡代天賜寫的上聯是:天帝行兵,雷鼓雲旗,雨箭風刀天做陣.
你是龍王我是天帝,你夜宴我行兵,你以月做燭以星爲燈,我以雷爲鼓以雲做旗,你把山當菜把海當酒用地做盤,而我用雨做箭使風爲當布天爲陣.
更大氣,更霸氣.
不過賞銀就沒那麼大氣了,竟然還是兩百兩銀子,用銀票付,和上兩家一樣.
“這酒樓看着大氣,但出手卻這麼小氣.”天賜抱怨道.
“世子爺有所不知,四大財神爲避免互相攀比,故立下了規矩,任何一方不得多出兩百兩上限.幾年來,都是如此.”林之然解釋道.
“是嗎?那就不計較了,我們去看看最後一個財神出的對子是什麼?”天賜要將剩勇追窮寇,到這一步了沒理由放過那最後的兩百兩銀子.
“世子爺,你爲什麼不自己親自去對對子呢?明明是你有才學卻把名聲給了他人.”林之然終於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