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天賜一邊命銅鐵匠批量鑄造神武大將軍炮和炮彈(鐵球),一邊命工部聯合軍隊盡最大努力收集儘可能多的火藥;一邊命木匠批量造可拆卸的大型拋石機,一邊急令五十萬新兵前往盤虎關搬運石油;一邊下令將新兵的訓練時間改爲每天八個時辰,一邊花錢如流水般地從各地甚至南漢和彩雲國購買糧食和藥品,從陸路和水路源源不斷運往益州。
造火炮和拋石機可以瞞得住,可加大新兵訓練強度和瘋狂購買糧食還有刀傷止血藥,這不可能瞞得住鎮西王府派到各地探子們的耳目。
看這架勢這年輕的輔政大臣是迫不及待要對鎮西三州動手了,連一、兩年都不願意等了,看來那信是白寫了,那八大箱金銀珠寶也算是餵了白眼狼了。氣憤的鎮西王東方秋池恨不得領三州所有士兵和民壯主動出擊,來個魚死網破。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真要出了兵一定會遭到全蜀的憤恨,朝廷憑人海戰術就能把鎮西三州青壯年男子都殺光,到時三州無兵可守那還不讓人撿現成的。還是憑藉高城厚牆死守吧,等到和吐蕃聯繫上了搬來吐蕃兵,那朝廷的兩百多萬新兵還不和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打定主意的東方秋池便下了一道道命令,各通往三州之外的關口既不許出也不許進;所有州縣城牆都必須盡最大力去加高加固,糧食和藥材全往城中轉移;十二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所有健康男子都得被編爲民軍,幫軍隊駐守各城池。
總之,雙方都在玩命備戰,可誰都沒先開口宣戰,氣氛壓抑至極,大戰一觸即發,可到底什麼時候發只有東方天賜知道。
到了五月初,糧食和刀傷藥已堆滿了與鎮西雲州城一江之隔的雅江城;雅江城外已駐紮了百萬大軍,營地連綿而展氣勢非凡,而神武大將軍炮和拋石機及一瓶瓶、一罐罐、一桶桶的石油,都放在專門的幾個營地由南安血虎軍專門看管;東方天賜早已來到了雅江城,他堅持住在軍營中,吃穿用住和普通將領沒什麼區別,只是每天不論颳風下雨都會去城牆上走走,用一個竹筒子往對面的雲州城張望;鎮西的使者往軍營中、往雅江城中求見了若干次,天賜一次也沒接見,只是讓人帶話:朝廷新兵在雅江城外操練演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鎮西王不用想多了;大量的箭枝、大木、大石、糧食、藥品,還有大量的鄉勇民壯都已到達雲州城,雲州城已做好了打一場血戰的準備,要憑藉城外雅江天險和本身城池的高大堅固,鬥一鬥朝廷的百萬新兵。
五月中旬,一位老者秘密來到了雅江城,從第二天起,他就陪同東方天賜巡視軍營、視察軍備。這位老者衣着簡樸、穿着打扮只是家有幾畝良田的老翁那一級別的,但身材魁梧、腰板筆直,走起路來沉穩有力,舉手投足瀟灑中自有股不怒而威之勢。臉上喜怒都不見、淡定如水,但只有那雙眼睛卻沒有一般老者的渾濁,而是如一塊純度極高的鋼一樣明亮。
這位老者就是南安軍總兵、有南安戰神之稱的李俊業將軍。
東方天賜雖在紅葉莊外打過勝仗,但那是因爲南安軍太強;雖帶兵壯救了益州,給了胡人致命一擊,但那只是撿了個大便宜,仗都快打完了他才趕到的。這種大規模的攻堅戰東方剛怎麼能放心讓他這麼個半大小子領着羣新兵去打,所以戰神李老將軍就出馬來給天賜做軍師了。
五月末,西蜀統一之戰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