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城,某家客棧前。
“呼!”一個披着黑袍的身影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便一步踏了進去。
吱呀!
黑袍人走到客棧三樓的一個房間內,緩緩推開房門,道:“老寒,我給你說。。。”
黑衣人正準備掀開罩在頭上的兜帽,走進去,下一刻,連忙側身避開,歪頭看着房門外的欄杆。
欄杆上一個筷子大小的空洞,空洞的周圍泛着一層水漬,不禁擡頭,破口大罵,道:“我說老寒,你是瘋了嗎?”
“你,,,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做敲門嗎?”一道慍怒的嬌斥自左手邊的屏風後面傳出,屏風上,一道空洞正對着房門的方向,和欄杆上的空洞呈現一條直線。
不知道是爲什麼,李玄從她的聲音裡面,聽到了一絲,,,嗯,,,羞澀?
息息索索的聲音傳出,一個穿着白色衣衫的倉促身影越過屏風出現在李玄的眼前,原本嬌嫩白皙的俏臉漲的通紅,帶着一絲慍怒,雙眸瞪着李玄。
咣噹!
李玄着實是眼疾手快,在她還未出來之時,便將房門關上,道:“老寒,你心還真的大啊?”心裡卻在嘀咕,我在忙着怎麼出城,怎麼躲避對手的眼線,你倒好,給我在這裡洗澡???
捂着雙眼,中指和無名指卻裂開了一條縫,看着狹窄視界中的曼妙身影,嘖嘖稱奇。
“不是我說,老寒,你的身材是真的不錯,嘿嘿。”他不斷在作死的邊緣試探,不怕死的道。
“你再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下來?”寒冰銀走到李玄的視線之外。
不一會,身穿銀白長裙的寒冰銀重新出現在李玄的視線之前,短髮上帶着一滴滴水珠,水珠滴落的地板上,一縷縷霧氣從還未乾的頭髮表面蒸騰而起,再加上俏臉之上的紅暈,讓人不禁目眩神迷。
“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人在屋檐下,要學會低頭,你現在可是被我罩着,還這麼囂張跋扈。”走到正堂中的圓桌前,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嗯?沒有雪翎葉好喝。。。
“誰讓你只開了一間房?”寒冰銀緩緩走了過來,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語氣之中不自覺的帶着一絲埋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兩人倒是沒有當初在森林中的那種生疏,雖然他寧願生疏些好。
“那可都是錢啊,還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從魔域回來,要是不省着點,說不定哪一天就要在路上乞討了?”李玄轉着手裡的酒杯,說着說着,他不禁有些想起了原來自己身邊的那個小財迷,也不知道他們待在冰蘭的身邊怎麼樣了,是否還是一副財迷的樣子。
是不是自己被她財迷化了?
見到寒冰銀臉上的慍怒和紅暈逐漸恢復正常,李玄的神色逐漸正了正,一揮手,便在桌子周圍佈下一道簡易隔音陣法,道:“我剛剛在街上,看到了熊大幫主。”
寒冰銀頓時一驚,道:“熊古?”不驚訝是不可能的,她現在的遭遇,全都是拜野狐幫和戰熊幫所賜。
“他怎麼會跑到遠在不知道多少的這裡?”熊古他們什麼時候由這般手段了?
“一看你就是不關注各地的消息?”
“怎麼說?”寒冰銀將自己因爲水的原因粘在額角的髮絲,疑惑道。
“首先,以我們的修爲境界,至少以熊大幫主的自信,覺得我們不可能在寒潭中活下來。”
“其次,我們在天傷城中讓你父親宣佈我們,哦不,是你死亡的消息,你死亡的同時,自然,我死亡的機率也就被無限放大,至少在外界看來,我們兩個人的修爲境界相差不多,哦,我不是說你戰鬥力太差?”
寒冰銀翻了翻白眼,心道,你分明就有。不過這也是實話,至少她不可能在那麼多人的同時攻擊下,活下來。
“最重要的就是,你父親在我們離開之前,除了囑託我好好的保護你之外,還說了一個非常/勁爆的消息。”
“熊古,韓狐,韓苓以及他們的子嗣都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據說是被當日出現的魔族武者帶走,那就更不可能知道我們在這裡,我只說帶你離開,但卻並沒有說我們到哪,說到這裡,我總感覺你父親似乎對我們兩個的關係有些誤解。”
聞言,一絲粉紅俏皮的攀上了寒冰銀雪白如玉的耳根。
“最後,天英城一位千夫長有人說離奇失蹤,有人說被調任,也有人直接說他死了,若說我相信誰說的,我倒相信最後一種,因爲城中傳出的消息,他似乎做了一些違背皇城中某位意願的事情,被強行抹殺。”
“依照炎霜的規定,每一座城池的千夫長數量不能長時間空懸,必須在時限內,找人補充,這不,不到多長時間,皇城又派人來了。”
“最巧合的是,我在熊古的肩上,看到了三顆星標,嘿嘿。”
寒冰銀不是傻子,震驚道:“你的意思是熊古就是天英城新的千夫長,他更是和皇城中的人扯上了關係?”
“所以他們失蹤,背後之人的身份不言自明,而那魔族的歸屬不言而喻,雖然這只是一種猜測,可能性也是最大的。”
“現在的熊古身份肯定是被捏造的。”
“而且熊古勾結魔族攪亂天傷城秩序,這麼大的事情,天傷城刑部沒有理由不上報,也不敢不上報,整個炎霜境內對於魔族噤若寒蟬,敢勾結魔族,身份一旦曝光,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規則是由炎霜皇室的人定下,最有可能打破規則,甚至重新制定規則的人也只有皇室的人。”
寒冰銀在一旁越聽越迷,對於這件事情越發的細思極恐,皇室中人豢養魔族,還是最痛恨魔族的炎霜帝國的皇室,她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我的天???”寒冰銀紅脣輕啓,表達着自己內心的難以置信。
“嘖嘖,還是雪翎好喝。”說的口乾舌燥,他從儲物戒中拿出一些雪翎葉,另外泡了一壺茶,剛說完,看着火候差不多,便道。
“這種事情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來,喝一杯。”李玄另外倒了一杯,遞到寒冰銀的身前。
“不對啊,你是怎麼知道那是熊古的?”
“來到異地擔任要職,要是不變換一下,恐怕很快就會被識破吧?”
李玄聞言,嘴角掀起一絲弧度,一雙眼眸沉沉的盯着面前的佳人,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什麼意思?”寒冰銀也是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可是器師,天才器師啊!!!認不出人,我還能認不出他背後的錘子嗎?哪怕是他背後的錘子也做了掩飾,身爲一名資深器師,也不難剖析出鍛造錘子的器師使用的手法,手法這個東西本來就很難說,基礎的凡級,靈級器師或許會因爲修習的東西相同或者相似會相同或者相似,但到了玄級這個地步,一個人的手法就會像是標記一樣,無法僞造,更不是說是想掩飾就能掩飾的,陣紋的鐫刻,陣法的依附,鐫刻陣紋時,使用的手法,力度,靈力強度,,哎,算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果然!”看着寒冰銀聽得一臉茫然的呆萌模樣,李玄道。
“你說那麼多,你想好下一步怎麼做了嗎?熊古成爲天英城的千夫長,眼線的輻射可遠遠不是原先他的戰熊幫可以相提並論了。”寒冰銀怎麼說也是一幫少主,也不傻。
“所以我們需要儘快離開。”
突然跪坐在圓凳上,身子向着對面的寒冰銀微微前傾,故作神秘,道:“想不想和我做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你能不能不要靠那麼近???”寒冰銀清冷的面龐難掩慌亂,帶着警告道。
“我聯繫了黑商,明天晚上就走,最妙的是?”
“明晚值班的就是新來的熊古。。。”
聞言,寒冰銀看着李玄不似作僞的明亮黑白眼眸,心道:“這傢伙是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