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見勢不妙,略一沉吟,深吸了一口氣,將真氣運到手掌裡,一觸到這股真氣,手裡握着的這東西居然一縮,馬上縮回到土裡,那股力道險些讓嶽青的手直接脫掉,嶽青看了看身後的四人,現在衆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眼看着那東西就要完全縮進土裡,嶽青瞬間鬆手,然後以手掌的力道,強行打進泥壁裡,死死地摳住……
他這一番動作,身後的人有兩秒失去了支撐,身子馬上繼續下滑,隨着嶽青的手掌穿破泥壁,重新形成支撐點,四人又停了下來,蘇柏大氣都不敢喘了,連聲說道:“真險,真險!”
嶽青的額頭已經沁出汗來,唐三成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裡的泥土十分溼潤,就算勉強支撐,也撐不了多久,衆人一樣要摔下那個黑呼呼地空間裡,唐三成說道:“不能坐以待斃,墨軒,恐怕只有靠你了。
白墨軒一愣,突然明白過來,狐狸的彈跳力與奔跑力是驚人地,想要違揹物理原理並非不可能,白墨軒臨危受命,現在居然覺得壓力山大,畢竟另外四人的命就在自己手上了,白墨軒略一沉吟,如果不能向下,只有往上,白墨軒一凝神,唐三成已經轉而抱住了唐三成的腿,白墨軒靠着自己狐族的本能向上,眼看到了掉下來的地方,伸手一摸索,臉色卻變了,這機關只有從外面可以打開,從一開始,就沒有給人留活路。
白墨軒不禁在心中破口大罵,設計這墓室的人就是個腦殘,他一隻手撐在那裡,以防身子滑下去,腦子也不斷地開動,希望找到方法,這上面厚厚的一層,除了用炸藥,還能咋辦?自己徒手根本打不破,可若是動用炸藥,他們全部都是外行,這裡的空間狹小,一旦炸開,他們也討不了一絲一毫的好處,白墨軒嘆了一口氣:“師父,我沒有辦法。”
“哦,既然沒有辦法向上,那不如你去瞧瞧下面,下面是什麼一個情況。”唐三成淡定下來了:“老天爺讓我們還留在這裡,就是還有一條生路了。”
白墨軒點頭,上來不容易,下去可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墨軒小心翼翼地用上了鋼爪繩索,鬆軟的泥土讓白墨軒的時間有限,他幾乎是用最快的時間縱入下面,這一下去不打緊,在頭燈的照耀下,他看底下居然佈滿了鋼釘!
尖利的一端正對着上方,假如他們剛纔直接滑下去,就會千瘡百孔,白墨軒順速地回到上面,鬆開繩索:“下面沒有去路。”
白墨軒重新抓住了唐三成的胳膊,這一抓,嶽青嘴裡悶哼一聲,單手更用力地扎進泥壁裡,他的指甲已經生疼,只是在咬牙堅持,聽到這一聲悶哼,蘇柏心中擔心不已:“少年,是不是撐不住了?”
“沒事,我還可以。”嶽青說道:“不過再不想辦法,我們只有掉下去,和那些鋼釘爲伴了,不知道身體上會出現幾個洞。”
蘇柏看着嶽青扎進泥壁裡的和,突然靈機一動:“上不去,下不去,我們可以朝左右走啊,泥土很鬆軟對不對?我們就用最笨的方法,在這裡打洞出去!”
白墨軒的眼睛亮了,沒錯,頂上有磚層,而且厚度相當,想要向上打難度太大,耗時太久,可是這是泥壁,要容易得多,白墨軒說道:“嶽青,你照顧好大家,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師父,幫個忙,替我把工具鏟掏出來。”
唐三成順勢一抽,就把工具鏟掏出來交到白墨軒手上:“辛苦了。”
“活下去最重要。”白墨軒悶聲應道:“老爸說過,在地下世界,活下去除了要運氣以外,偶爾也需要用點最蠢的辦法。”
白墨軒一手撐着泥壁,另一隻手猶如上了馬達,飛快地在泥壁中打出一個高約一米,的小洞來,他一邊打洞,一邊咒罵着蘇柏:“你個大高個,否則我要輕鬆不少。”
蘇柏沒好氣地說道:“你有罵我的勁兒,還不如打你的洞吧,再說,你個不高?”
命在旦夕,他們還有時間磨嘴皮子,真是年代改變了,唐三成有些無奈,想當年,他們遇上這種時刻,那叫一個團結一心,這幾個小輩,懂不懂什麼叫默契啊?懂不懂啥叫團結啊?
白墨軒抱怨歸怨,手上的動作絲毫不慢,馬上就打通了一條兩米多長的通道,但足足五個人,要窩在裡面前不容易,蘇柏說道:“先讓最後面的唐老闆進去,再打長一點,剩下的人再一一進去。”
“總算講了一句人話。”白墨軒放繩索過去將唐三成拉進去,兩人合力打起洞來,在這樣的進度下,終於讓所有人都逃進那個土洞中,衆人集體合力,不知道過多久,終於可以終見天日,鑽出地面的那一刻,白墨軒居然有種虛脫的感覺,不由得動作慢了一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喂,大明星,快點上去啊,這下面要悶死了。”蘇柏大叫道:“快點吧。”
白墨軒這才跳出去,轉身將唐三成拉上來,五人重新回到地面,這才發現斗轉星移,居然已經是一天以後,而他們身在何處,更是迷茫,唐三成一屁股坐到地上:“想不到歇手這麼長時間,今天在這大草原上吃了這檔子虧。”
“師父,我看嶽青觸到的可能是人蔘娃娃。”白墨軒說道:“肥實而且似人形,還會動。”
“地下的環境與長白山倒差不了多少。”唐三成說道:“還有,它是在墓室下面出現的,那裡有靈幡,長年吸納天地靈氣,正適合其養成,所以地下有千年的人蔘娃娃,並不爲奇,如果是,那真是奇遇一樁了,多虧了那個小東西,我們纔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嶽青突然說道:“不行,我們必須馬上回去,看看葉長青搞的是什麼鬼,崔穎,你怎麼樣,體力還行嗎?”
唐三成也表示贊同,雖然疲憊不堪,但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要想揪出這面具男的底細,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當下唐三成重新占卜方位,找準了方向,五人相偕返回,看到盜洞仍在,蘇柏有些愕然:“那傢伙怎麼也不掩埋一下,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待回到地下,重新到達主墓室,裡面的情況又讓衆人一驚,陪葬物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缺少,但最重要的事情是,那具女屍不翼而蹤,現在只餘那具男屍孤寂地躺在棺木裡,蘇柏大致地看了一下那些陪葬物:“上面留下的手印還是我們剛纔搬動時留下的,葉長青應該沒有碰過,但是你們看棺臺。”
棺臺上面有雙膝跪下的痕跡,跪拜的方向正是女屍的那一面,崔穎說道:“如果是單膝倒沒有什麼,可是雙膝跪下,對方必須有他雙膝而跪的充足動機,他進來的目標只是爲了那具女屍,可惜,真是可惜,我當時爲什麼不掀開面具看看那具女屍長得是什麼樣子?”
“是陳國公主的樣子。”蘇柏說道:“利用我進來,就是爲了帶走陳國公主的遺體。”
白墨軒有些懊惱:“真是可惡,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契丹人,遼人。”嶽青說道:“還有,與陳國公主有交集的人。”
“那他豈不是活了很久?”崔穎估算了一下:“陳國公主是公元一千年生人,那豈不是這個葉長青已經有一千餘歲?這怎麼可能?”
唐三成沉默不語,若說活一千多歲不可能,那自己老爹玄鏡,還有七邪,已經有這樣的先例了,現在多一個葉長青,又算什麼?白墨軒輕咳一聲:“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以前不相信世上有鬼,現在不也親眼所見,還有輪迴一事,你們都是親眼見到的。”
撲了一個空,但總算有所收穫,來都來了,就順走幾件陪葬物,蘇柏看一眼棺內的男屍,?有些感慨:“不久前還是雙宿雙飛,現在倒成了孤單一人,得,我替你把棺蓋蓋上,你就安息吧。”
蘇柏上前要蓋棺,看到棺內男屍的臉,不禁大駭,原本還算是栩栩如生的臉,現在卻形同怪物,口鼻眼已經全部變形,有些地方,已經露出骨頭!
白墨軒看了一眼,不禁說道:“難道是我們取下黃金面具的原因?”
“那東西可以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唐三成說道:“走吧。”
崔穎與蘇柏早就疲憊不堪,一走出去,匆忙找到車子,兩人馬上爬上車子,不過眨眼的功夫就熟睡過去,許是葉長青料定他們活不了,所以並沒有對車子動手腳,白墨軒與嶽青去將盜洞填埋,又設下障眼法,這才朝車子走過去,嶽青走了沒有幾步,突然停下來,衝白墨軒使了一個眼色,白墨軒一看,雖然只有根鬚在地面上,還被雪掩住一大半,但仍可認出那是顆人蔘!
兩人對視一眼,輕手輕腳走過去,那人蔘果然是通了靈氣的,腳步聲輕不可聞,居然馬上朝地底下縮,兩人的身子同時躍起來,朝着同一處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