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青與地老鼠的速度也相當快,蘇柏終於反應過來,也緊跟過去,幫着兩人將還有力氣動彈的三個人制服,崔穎倒是淡定,走到白墨軒的身邊,抿嘴一笑:“我真想知道,這一槍打在太陽『穴』上,你的腦袋究竟是開花,還是不開花!”
蘇柏有些興奮了:“大獲全勝!”
地老鼠踹了地上受傷的那人,剛纔這傢伙一槍險些打中自己後背心,這一腳下去,踹得那人直叫喚,地老鼠十分有成就感:“一報還一報!”
“大獲全勝嗎?”面具男的聲音突然陰沉下去,他的身子在抖動,他笑得沒有聲音,卻讓身子抖動起來……
白墨軒說道:“你現在會保住一條命的,有太多事情要向你問個清楚明白,比如,你究竟長什麼樣子,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取白墨軒臉上的面具,他的手剛剛觸到那個黑『色』面具上,面具男嘴裡念出一長串地咒語,白墨軒臉『色』一變,幾乎就在幾秒中,一個白『色』的影子從天而降,它呼嘯着朝着白墨軒的手飛去,感覺到這白『色』影子身上強大的邪魅之氣,白墨軒的身子迅速彈開去,可惡,就差一點點,他就可以拿下面具人的面具了!
待白墨軒看到那個白『色』的影子,心臟更是揪成了一團,那是一隻四尾的狐狸!雪白的顏『色』讓白墨軒渾身的血都冒了上來,這一隻並不是純粹意義上的鬼狐,但明顯已經被面具男所用,四尾代表着四百年的修爲,更何況九尾狐原本就是極通靈『性』的,這隻雪白的四尾狐狸落在面具男的肩上,面具男馬上站了起來:“情勢又逆轉了!”
蘇柏在心中暗道一聲不妙,白墨軒這個人他是知道的,看上去冷漠,但對同類和朋友、親人是十分執着的,這是他的軟脅,現在這隻狐狸似乎正是青丘狐族的,白墨軒快要失控了,媽媽咪呀,他可不要暴『露』自己是九尾狐的真相!
蘇柏想到這裡,心裡一動,仗着自己一米八的大個頭,朝面具男的背部頂過去,這一陣子,蘇柏的身子比以前健壯了不少,他又帶着一股豁出去的勁頭,這一撞,面具男猝不及防,他始終只有一個人,後腦勺又沒有長眼睛,面具男一頭栽到地上,原本落在他肩上的白狐也摔到地上,但見它絲毫感覺也沒有,果然早就死了,白墨軒看着那隻白狐,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嶽青見狀,知道若是再遲疑下去,情況就難講了,這一隻鬼狐從形態上來看,並非最終的成品,但它的怨氣大的驚人,畢竟是枉死,而且生前又遭受了那麼痛苦的折磨,嶽青的手指快速地活動起來:“至樂『性』愚,至靜『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氣。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和嶽青認識這麼久了,這段咒語還是第一次聽嶽青念出來,蘇柏不可思議地看着嶽青,只見嶽青的手指間突然有一朵徐徐盛開的紅蓮!地老鼠『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格老子,敢情我這是撞上半仙了!”
白墨軒別過頭去,心中也覺得震撼,嶽青居然可以應用陰符經!只是他實在不忍心看着同類在陰符經下做最後的掙扎……
嶽青手上的紅蓮之氣慢慢瀰漫出去,將面具男與那隻白狐都籠罩在其中,那隻白狐看着紅光將自己籠罩,一雙粉『色』的眸子非但不驚不懼,反而有些欣慰,嶽青一愣,心中嘆息一聲,雙掌合在一起,那股紅蓮開得更盛,白狐的身子一點點地消失……
白狐的眸子看向白墨軒,正巧白墨軒轉身過來,與它的眸子對上,他心中一顫,這一刻,這隻白狐似乎認出自己,而且有不少話要告訴自己,可是,陰符經在運用時是萬不能中止的,否則,一個月後才能再次啓用,白墨軒的眉頭深深地糾了起來……
白狐終於徹底地消失了,當它的最後一條尾巴的末端也不見了,嶽青終於雙手回到胸前,深吸一口氣,躺在地上的面具男同樣一動不動,白墨軒心中存疑,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沒氣了。”
“怎麼會?”嶽青不可置信,父親說過,他天賦異常,所以可以較同輩更早運用陰符經,但他自覺不可能連面具男一併幹掉,他趴在面具男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跳聲,心臟也已經不跳動了,嶽青歪了一下頭:“不可思議……”
崔穎說道:“好說,一會兒上去,一把火把他的屍體燒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地老鼠一愣,衝崔穎說道:“這個女娃兒的心好歹毒呀,真是最毒『婦』人心,不過,我喜歡,你這個主意好的很!”
聽他憋出一口普通話,崔穎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傢伙,焚屍而已,又不是殺人!”
面具男已死,白狐也消失了,現在就只剩下這五個人了,兩人重傷,還有三人被地老鼠綁得結結實實,暫時不理會這些人,他們將目光看到這些箱子上,不過在那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面具男的真面目。
白墨軒將面具男的黑『色』面具取下來,他的下半張臉第一次暴『露』在衆人面前,崔穎與蘇柏對視一眼,同時轉過臉去,面具男的下半張臉,皮肉翻出來,可見腥紅『色』,崔穎突然想起來什麼,重新掉頭過去,掏出手機對着面具男的臉拍起來,前後左右,五官都來了一個特寫,蘇柏打趣道:“姐,想不到你還有這種癖好。”
“就算人死了,也要知道他是何方人氏。”崔穎說道:“他害死那麼多條人命,不能一把火就了結了。”
待崔穎拍完了照片,嶽青說道:“現在終於可以看看傳說中的李闖王寶藏是些什麼了。”
蘇柏略清點了一下,這些擺在左右的箱子,足有四十多個,這些箱子無一例外地貼着黃『色』的封條,地老鼠的眼睛都在放光:“發達嘍,發達嘍!”
“先不要高興得太早。”嶽青用腳踢了一下剛纔落下來的箱子,他看了一眼白墨軒,白墨軒心領神會,開箱的活兒非他莫屬,上面掛着鎖,白墨軒手上有從面具男那裡弄來的槍,『摸』出來對着一打,立馬齊活,白墨軒將箱子打開,嘴角浮起一絲意味深長地微笑,地老鼠連忙擠過去:“怎麼樣,怎麼樣?”
地老鼠往箱子裡一瞅,原本就瘦小的人兒縮成了更小地一團:“就這個?”
“大明寶鈔。”蘇柏不敢伸手去碰,這些是紙鈔,輕輕地一碰,這些東西就有可能化作飛灰:“你們先別碰,長期封閉,又是紙質的,一接觸到空氣,極有可能……”
他話沒有說完,地老鼠就嚥了一口口水,會怎麼樣,他也不是頭一回幹這個了,自然知道結果如何,這一箱子大明時的紙鈔就要報銷了!
蘇柏猛地吸了一口氣,這些是大明寶鈔,明朝唯一發行的紙鈔,大明寶鈔印框高約30釐米、寬約20釐米是世界上面積最大的紙幣。寶鈔分六等:壹貫、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由於當時紙質較差,大明寶鈔難以耐久,且明代紙幣只發不收,既不分界,也不回收舊鈔,致使市場上流通的紙幣越來越多,寶鈔氾濫成災,發行當年就通貨膨脹,貶值極快,人民紛紛棄之,以失敗告終。
其短暫流通,可是,就是因爲這樣,這個東西的存世量相當少,物以稀爲貴,少,它才值錢哪!
蘇柏緊張得手都抖了起來:“你們不要動,不要動,你們知道這一箱子地大明寶鈔值多少錢嗎?我的個天啊,怎麼辦?”
白墨軒翻了一個白眼,伸手就將箱子重新蓋上,“砰”地一聲,蘇柏的心瞬間往下落,這個狐狸精,他在搞什麼飛機啊,蘇柏伸出手去:“你瘋了……”
“是你傻了嗎?不是有一八零的智商嗎?”白墨軒說道:“箱子一打開,空氣就已經進去了,一切都晚了,你在這裡幹嘛?演戲嗎?”
蘇柏心肝都在疼,他搖首嘆息,那個地老鼠倒是想得開:“小兄弟,你不要愁嘛,這裡這麼多箱子,難道全是這紙鈔不成?來,來,來,繼續,看其它的箱子裡是什麼東西。”
嶽青看了一眼裝大明寶鈔的箱子:“這上面是有編號的,我想,與它的編號成一系列的,恐怕都是裝大明寶鈔的,可以試着避開。”
崔穎衝嶽青豎起了大拇指,蘇柏也連連點頭,當下五人有了頭緒,將這些箱子一一地打開,除了這大明寶鈔以外,箱子裡裝有不少古錢幣,黃金白銀也是不少的,地老鼠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你們就是我的貴人,貴人,哈哈,看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地,能耐不小嘛。”
所有的箱子都被打開了,可惜,這麼多物件,想要全部拿走不太現實,地老鼠已經開始往自己的包裡裝,盡揀黃金玉石拿,白墨軒冷冷地來了一句:“住手!”
地老鼠聞言,身子一顫,手上的金子也掉下去,果然啊,同行是冤家,這羣人是要吃定自己了,他聲音顫抖着:“你,你們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