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握槍的力道不由自主的發緊,眸光多了幾分灼熱癲狂。
葉凌辰一直都在注視着她,觀察着她的一切神情。
他頭顱微微向前,更近的靠近槍口,漆黑的眸子冷酷又平靜。
“開槍!”
渾身血液一下子控制不住的往上涌,那飛速的豪車,撞飛的屍體,遍地的鮮血,全都向她涌來!
她要殺了葉凌辰,替顧連城報仇!
“啊!”
她大叫一聲,手指按下扳機,子彈衝了出來。
葉凌辰一動不動,含笑看她,在關鍵時刻,她終是偏了手臂,將子彈射到沙發上。
雲夕緊緊閉着眼,渾身大汗。
葉凌辰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發頂:“傻瓜,逗你玩的,你看看那顆子彈。”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着那顆子彈,帶着微微的尖端針形。
“是……ma醉槍?”
“對啊,本來打算陳如夢不識趣反抗的話,就直接打一槍把人送走。”
雲夕撲通亂跳的心終於迴歸正常,看來從一開始她就猜錯了,方纔葉凌辰的表現恐怕就是測試她的態度,看她是不是要害他!
這翻測試真的是好凶險,差一點……差一點就暴露了!
想到這兒她故作生氣的推開他:“你是不是懷疑是我要害你,要是你真的那麼不信我,那就把我趕走好了!”
葉凌辰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怎麼行,我可捨不得夕兒走。”
夕兒?
雲夕一陣恍惚,從前顧連城也會這樣親暱的喊她。
這種類似讓她覺得惱怒。
“叫我的名字,什麼夕兒夕兒的,不好聽!”
“我都讓你叫阿辰了,喚你一聲夕兒有什麼,我認識的雲小姐可大氣的很,別生氣啦~”
他說着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眼神變得溫柔纏綿,裡頭彷彿有她最愛的星辰大海。
雲夕臉紅了紅:“堂堂葉氏集團的葉總是在撒嬌嗎?”
“胡說!”
他板起臉,隨即在她耳邊道:“是在討好你,我的女孩。”
真是會撩,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老司機了!
雲夕輕哼一聲:“你的女孩可不止一位,隔壁還躺着一個呢。”
葉凌辰想起陳如夢神色黯淡下來,輕輕摟住她的腰:“我很感激她,但是她不算。”
雲夕想起之前他對陳如夢的手段,可謂是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奈何啊,誰叫她給他生了一個笑笑。
“你受傷是真的嗎?”
葉凌辰眉峰微厲:“怎麼,你以爲是假的,要看看嗎?”
雲夕倒還真想看看,但想起他剛纔已經試我自己一次了,明顯是對她起了疑心,現在若再看,好像故意探查他什麼一樣,怕是更要叫他疑心了!
“不看了,我又不是醫生,萬一讓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葉凌辰眼裡浮現笑意,摸了摸她的頭:“夕兒對我可有大用呢,我如今傷病,最是需要補身子了。”
雲夕白了他一眼:“感覺某人在暗示我照顧他。”
他笑,眼波溫柔:“嗯,是明示。”
“那我不願意呢?”
葉凌辰沒說什麼,低頭直接吻上她的脣,雲夕爲仰着頭承受,他的脣很甜,口腔裡也一直是清新的味道,大概是因爲平時飲食很注意的緣故。
女人的臉慢慢發紅,何其無奈的輕咳了兩聲,葉凌辰這才察覺還有另外一個人在這兒,不滿的瞪了後者一眼,何其立刻低下頭。
雲夕將他推開:“我走了,你好好治病吧。”
說罷就快速跑了,像是害羞了!
何其見她離開憂心忡忡:“總裁,你就這麼讓她走了嗎,她的那些說辭完全有可能撒謊的。”
葉凌辰舔了舔脣:“我知道你一直對她不信任,但是說到底她只是行爲奇怪,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你下次再想說服我,那就拿出真正的證據。”
“何況……”他搖了搖頭:“我着實想不到雲夕要害我的理由是什麼,我和她從前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可是她行爲奇怪還不足以可疑嘛,更關鍵的是她還認識鬱思年,如果她是鬱思年派來的,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何其不死心的勸說着。
葉凌辰皺眉:“我還是那句話,拿出證據來!”
何其心中滿是難過,完了,他家總裁已經完全被這個壞女人迷住了。
他一定會找到確實的證據來證明這個女人心思不善!
“我和陳如夢受傷的事別讓笑笑知道了,她還太小。”
何其點頭:“是。”
雲夕跑出病房門後就到衛生間,直捂着自己的胸口順氣,嚇死了,還好最後沒事。
不過從此也能看得出來,葉凌辰對她……真的有一種特別的縱容。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臉頰暈紅,也不知是因爲小跑還是因爲那個吻害羞。
她眼神變得迷惘,鏡中的自己瞧着忽地覺得模糊了。
“雲夕,你個賤人,可算是找到你了!”
背後傳來一聲怒喝,她回頭,看到王霞穿得跟個土大款似的,踩着高跟鞋跟杆槍似的突突而來。
雲夕轉過身來,抱住雙臂:“王大媽這是又在發什麼瘋?”
王大媽?
“你才大媽呢,你大媽大媽叫誰呢?”
雲夕輕輕一笑:“誰應就是在叫誰咯。”
王霞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狠狠咬牙:“我來這兒可不是跟你這牙尖嘴利的小畜生鬥嘴的,我是來警告你,趕緊離開葉凌辰身邊,他都訂婚了,有老婆了,你不是一貫瞧不起小三嗎,怎麼現在做的津津有味的?”
她說到這兒臉上全是譏笑。
雲夕頓時臉色一變,不錯,她最是憎恨小三,當初的家庭就是被眼前這個小三弄散的。
儘管葉凌辰和陳如夢算不上真正的夫妻,可畢竟是訂了婚的。
真是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做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她冷冷笑起來:“別人家的小三我是絕不會做的,可你家的,我堅決不退!”
“你……你故意噁心我們?”王霞指着她,簡直要被她這話氣炸了。
雲夕笑得甜美:“原來你也知道噁心二字啊,想當年你們母女還不知道噁心了我和我媽多少年呢。”
王霞臉色一白,此時終於有了一種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