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諾臉上露出笑容:“好,很好,趕快動手吧!”
鬱斯年舉起刀,然後狠狠往下一砍!
雲夕閉上眼,然後只覺手一鬆,繩子斷了。
他如此愛她,怎麼可能真的殺她呢。
司諾大怒:“你敢騙我,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她開槍,鬱斯年拉過雲夕護在身後,一拉躲過了子彈,可那枚子彈擊中了擺放着的捅,竟然是汽油。
他們見狀趕緊躲到桶後面。
這個其實司諾也不知道,神情立時凝重:“我勸你們趕緊出來,這汽油燒起來可就沒什麼活路了。”
鬱斯年:“你不敢真的叫我們死的,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司諾,你是聰明人,咱們應該想個雙贏的法子。”
司諾:“呵,又在這兒搞緩兵之計呢。”
鬱斯年:“我是肺腑之言,你仔細思量,便該明白我所說的沒錯。”
司諾暗自咬牙,其實鬱斯年說的是對的,她自然不敢真的叫兩人都死了,尤其是雲夕,否則到時怎麼跟葉凌辰交差。
她冷聲道:“要我放過你們也行,你,對自己狠狠捅一刀,這事就罷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示意手下去後側包抄,手下也小心的挪過去。
雲夕很擔憂:“這話不能信,萬一你受傷後她拼力對付咱們,那咱們更是毫無抵抗力了。”
司諾哈哈大笑:“雲夕啊雲夕,你以爲現在你們的狀況很好嗎,能逃脫嗎,沒受傷時的狀態和受傷後的處境變化不大,賭一把還能有生機呢。”
雲夕:“司諾,我記得你曾經很忠於斯年,甚至……愛慕他,否則當初就不會因爲我在他身邊你就如此嫉恨,一而再再二三的傷害我,現在你卻叫斯年自傷,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捨得嗎?”
鬱斯年目光微顫,看向司諾,想起從前種種,說心裡沒有半點滋味,那是假的。
不過自然不是愛情,而是相處太久的那種感情。
司諾眼睛泛紅,裡面有波光涌動,良久卻是笑出聲:“那是從前,從前我太傻了,從前……”
她語聲微微一頓,自從他扶持安迪,又對雲夕動心後,一切就全變了,包括她對他的心意。
“沒有從前了,只有現在,鬱斯年,我數十個數,你不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司諾高聲大喊:“一!”
“二!”
“三!”
鬱斯年額頭上出現汗水,手將刀握得死緊。
雲夕很緊張,不知道該如何破局:“斯年,她直說劃一刀,沒說劃哪裡劃多重,要不就避開傷口小小劃一下吧。”
他轉眸看她,帶着幾分詫異,這種眼神一下子叫雲夕面目赤紅:“我知道這樣看起來很自私,只是……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鬱斯年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髮,什麼也沒說。
“九!”
司諾不耐煩了,直接朝着桶又開了一槍,頓時汽油在屋裡流的的更歡了,滿屋子裡都是汽油的味道。
“鬱斯年,沒有時間了!”
司諾掏出打火機,聲音冷厲。
雲夕滿頭大汗,看着四周局勢,看到窗戶思索着能出去的概率。
“斯年……”
司諾:“十!”
隨着最後一個數落地,司諾故意拿着打火機逼近,另一邊打手悄聲在兩人伸手,準備直接打暈,可是鬱斯年這時突然動了,揚刀向後一揮,打手頓時被劈開,眼睛睜的大大的,全是難以置信。
雲夕捂住嘴,還未反應過來就揹他拉着朝窗戶旁走,大刀在他手裡虎虎生風,對着窗戶直接一劈。
“不許走!”
司諾立即追趕,手槍瞄準了鬱斯年的腿,剛要扣動扳機,鬱斯年忽地將大刀朝她一擲,她受驚身子往後倒,手中的打火機飛了出去,‘譁’的一下子,整個屋子頓時大火瀰漫。
雲夕:“快跑!”
她奮力往窗外一跳,後面熱浪滔天,原本以爲會被摔慘,沒想到直接躍入湖中。
初冬的湖水冰涼之極,尤其是底部,她游泳並不擅長,手腳被凍的難受之極,艱難的滑動着,可是沒想到底下漫漫水草卻纏住了她,叫她絕望。
雲夕想,她大概是要死了,她還很年輕,才25歲,過虛歲26了,可是好像結束了。
她的孩子,她的愛人……
她的身體不甘心的往下沉淪,意識越發昏沉,直至……有人向她而來。
雲夕看向面前的葉凌辰,想起他救了自己,又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心神微動,感激之下滿是無奈。
仇恨仍舊是在的。
“看着不太高興,怎麼了?”葉凌辰問道。
雲夕搖頭:“我想知道斯年怎麼樣了?”
葉凌辰冷哼一聲:“你倒是關心他,放心吧,禍害遺千年,他死不了。”
她鬆了口氣:“他在這個醫院嗎,我想去看看他。”
說着她就要起身。
葉凌辰伸手將她直接按下去:“鬧什麼,自己身體什麼情況不知道嗎,我怎麼可能放任你去。”
雖是兇巴巴的話,但言語裡滿是關心之意,眼中也全是關切。
雲夕垂眸。
“無論如何,謝謝你救了我,但是……”
“但是我們之間的仇不能算了,你還是要爲顧連城報仇,對吧?”他接了她的話,不無諷刺接道。
雲夕:“是。”
葉凌辰低嗤一聲,手指點在她的脣瓣上:“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啊。”
柔嫩的脣瓣經不起碾壓,不一會兒發紅了。
雲夕抓着他的手放下:“葉少後悔救我就趕緊離開吧。”
“趕我走!”
葉凌辰心酸:“雲夕,你真是會氣我。”
雲夕別過臉,因爲被救的愧疚叫她無法理直氣壯的與他爭論,這讓她很挫敗。
葉凌辰低下頭,兩人離得很近,他看得她睫毛顫顫,脣瓣微咬。
像是緊張。
“你就那麼確定我一定是殺害顧連城的兇手嗎?”
雲夕提起這事心中有滋生出勇氣,與他對視:“當然,是我親眼所見,你開車將連城……撞飛了。”
葉凌辰微笑:“你看清楚我的臉了?”
雲夕一怔,大腦有片刻空白,隨即義正言辭道:“堂堂葉少的車還有誰敢動,開車除了你又能有誰,你不必在這兒狡辯了,之前你不已經承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