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王誘我弒君!
這六個字的筆法有些顫抖,見此字就好像胡太醫自盡前的絕望與恐懼就在眼前。
“胡太醫作爲大王的主治太醫,竟串通勳王毒害大王,真是畜生不如啊!”瀾鬥彰在一旁痛心疾首。
“胡說!這遺書上明明只有六個字,你怎會知道那麼多?”南鳶還是不信。
瀾鬥彰又讓身後的侍衛拿來一物給南鳶,“這是胡太醫同遺書一起留下的,公主可知此物爲何?”他沒等南鳶回答,接着說道:“此物乃馬錢子的種子,長期服用有劇毒會致命!而我們剛纔便在勳王宮中搜到了此物!這不明擺着就是胡太醫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以死謝罪,同時還告發了勳王嗎?”說着他看向大殿中央的南博。
南博不屑地笑着,瀾鬥彰橫了他一眼,向王后陳情道:“大王本着愛子之心將勳王接回宮,可勳王卻不懂得知恩,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證據確鑿,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還請王后下旨重處,以儆效尤!”
“這……”王后顯然十分猶豫,她從未在這種事上主持過大局,而且此事還關係到王家血脈與大王的安危,她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這一切都只是瀾丞相的推斷,博哥哥都還沒說話呢,還不能定罪!”南鳶滿懷希望地看着南博,“博哥哥,你快說,你是被冤枉的。”
南博遠遠看着她,以前總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丫頭也長大了,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瀾鬥彰,老狐狸啊老狐狸,沒想到你竟對那王位如此垂涎,這麼早就開始下手,哼,今天本王就要跟你拼個魚死網破,本王活不了,也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我不……”
“王后娘娘,王后娘娘!”可沒
等南博開口,崔公公便急匆匆地從後殿跑來,湊到王后耳邊說了幾句,王后突然大喜,當即丟下殿上的所有人隨着崔公公去了。
正當所有人都不明不白的時候,王后又出現了,只是她身邊多了一個人,竟是昏迷了好幾日的大王!
許是多日沒下牀,大王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本是花白的頭髮,卻一下子又白了許多,因久睡變得黯淡的目光正寸步不移地盯着南博,胸口不斷起伏着,模樣憤怒至極。
王后和崔公公小心地將大王扶到了龍椅上,大王剛坐穩,隨後便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煙爐,狠狠地就朝南博砸去,咬牙切齒大喝了一聲,“逆子!”
那個煙爐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弧線之後,不偏不移地重重地砸在了南博的額頭上,散出的爐煙撒滿了他的全身,一絲濃濃的鮮血合着爐煙緩緩流了出來。
南博慢慢擡起眼,那是一個絕望的眼神,也許他曾想過爲自己辯解,可是現在他已什麼都不想說了。
“大王息怒。”王后見狀也急忙上前求情。
大王一直盯着南博,似乎想看看他這胸膛底下到底藏了怎樣一顆狼子野心。
“孤待你不薄啊!你十四歲便被給你封地,你病了,孤又接你回宮養病,你這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是孤給的,你竟敢謀害孤,到底是怎麼樣的黑心眼,才能讓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南博冷笑了一聲,“你對我好?你說你這樣是對我好?”他深吸了一口涼氣,“十四歲那年,你給我封地難道不是流放我讓我遠離王位,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可能成爲太子,不可能成爲南夏國的下一任王嗎?好,其實我根本就不稀罕你那王座,你將我流放,我便認了,可是你知道那是
什麼地方嗎?”
他突然有些哽咽,“那裡一年四季都是極寒天氣,出去呼吸一下就都會被凍住喉嚨的地方!那裡的人也根本不將我和我娘放在眼裡!爲了生存,我娘不得不把朝廷發下來的一點俸祿交給當地的惡霸,最後剩下的銀子根本不夠我們溫飽!爲此,我和我娘每年幾次上奏朝廷,就算不讓我們回鳳凰城,至少也讓我們換個地方,可每年的奏摺都石沉大海,直到最後孃親生病,我向朝廷上書要派個太醫都一直沒有迴音,最後我娘去世都沒有人來看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對我好?所以我要報仇,我要回宮,即使壞了自己的身子,也無所謂!”
“什麼意思?”大王心中突然有些內疚,可是這些年來他卻是真的沒有收到南博的奏摺,許是下面的那些大臣以爲南博和他的母后失了寵,故意拍自己的馬屁,將他們的奏摺壓下來,這件事,他以後要重查!
南博又是一聲冷笑,陡然發力便輕鬆將架着他的兩個侍衛給震開,“知道爲什麼我的殿裡有那麼多馬錢子嗎?因爲我每日也在服食,而且藥量要比你多得多!只是我每日也在服食解藥,所以我的脈象雖亂,卻依然能行動自如,哈哈哈哈……”
“你在裝病!”自古君王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君。
“是,我是在裝病,如果不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樣子,你怎會放心接我回宮?我曾經以爲最多三個月你便會接我回來,可你卻足足讓我等了兩年!你是在試探我嗎?可是你也想不到我可以對自己這麼狠吧,我對自己有多狠,就是我就對你有多恨!你寶貝你的太子是嗎?我就讓你嚐嚐失去他的痛苦!”
“楚兒?你把楚兒怎麼樣了!”聽到南博提到南楚,南鳶終於有些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