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焱卿帶着南鳶一路向西,果然一路上都沒有追兵,可是謹慎的他,依然馬不停蹄地又跑了一個白天,直到第二天夜晚才找到一個破廟暫作休息。
“餓嗎?”瀾焱卿一邊升着火,一邊詢問着南鳶,白天裡一直在沒有時間休息,也基本上沒有吃什麼東西,看她的樣子已經憔悴了許多。
可南鳶搖搖頭,嘴角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不餓。”她知道瀾焱卿已經一天一夜沒有休息了,自己雖然已經餓得咕咕叫,可她寧願忍一忍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傻丫頭。”瀾焱卿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他抽出紫竹簫遞給南鳶,“我去附近找些吃的,你待在這別亂跑,萬一有什麼危險它可以保護你。”說罷,他看看四周,他們已經基本跑出大漠了,追兵也應該不會這麼快過來,當務之急是儘快找些吃的,明天一早入關後就安全了。
他將南鳶安頓好後,就向外面走去,這裡雖離關內不遠了,卻還是特別乾燥,想找點吃的只怕不容易呀。
瀾焱卿走後,南鳶緊緊抱着紫竹簫,還好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荒郊野外了,只是這一次她似乎沒有感到害怕,不知是不是有了這根紫竹簫的原故。
南鳶輕輕摩挲着這根紫竹簫,想起第一次聽到瀾焱卿吹奏它的時候,那時候雖然喜歡他的簫聲,可是真的很討厭他這個人吶。
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被他迷惑,也許是他的容貌,也許是他金色的眸子,又或者是他溫柔的脣……
南鳶撫上自己的脣,回想起那一次,兩次,臉上頓時燒紅,似乎每一次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都會發生些什麼,那麼今晚呢?
唉呀~唉呀!自己可是公主,怎麼能這麼不矜持,可是如果
他要撲上來,自己要把他推開嗎?這樣做要是傷了他的心怎麼辦?
可是他們還沒成親,要是有了娃娃怎麼辦?總不能讓她大着肚子上花轎吧!不行不行!只能親,不能再做別的了!嗯!就這麼決定了!
南鳶好不容易下定決定,才發現瀾焱卿已經回來大半天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南鳶突然一問,反讓瀾焱卿覺得莫名其妙,“剛纔就回了,只是看你出神的模樣,以爲你累了,就沒有打擾你。”
“哦。”南鳶拍拍胸口,還好自己沒有邊想邊說的習慣。
“對了,你剛纔說決定了什麼?”瀾焱卿正在往火堆裡面添柴火。
“什麼?我剛纔說出來了嗎?”該死,怎麼說出來了!
“嗯,在我剛剛進來的時候。”
南鳶咬着牙,唉,怎麼自己有這個習慣,“我,我說我決定了等我回宮後,要大吃大喝三天!”她認真地豎起了三根手指。
瀾焱卿淡淡一笑,沒有再多問,一心繼續爲她準備着食物。
似乎矇混過去了,南鳶在一旁偷笑,接着她又湊了過去,“你找到什麼好吃的?”
瀾焱卿正在添火,隨意從身後抓了兩個,哦不,是兩條東西出來。
“啊——蛇!”南鳶捂着眼睛嚇得連連退後了幾步。
瀾焱卿這纔看到自己拿的剛好是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兩條蛇,要知道能找到這兩條已經不錯了。
南鳶眯着眼,指着這兩條死蛇,“這是我們的晚膳?”
瀾焱卿點點頭。
“有別的選擇嗎?”
瀾焱卿想了想,放下蛇,又從身後拎出一個東西,一隻白色的小野兔。
小野兔的腿被瀾焱卿打傷了,
兩腿不停地在撲騰,一雙紅紅的小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南鳶。
南鳶看了看它,又看了看瀾焱卿,癟起嘴,好像要哭了一樣,“我們可以不吃它嗎?”
瀾焱卿忍不住又笑了,摸了摸她的腦袋,把兔子遞給了她,“你去給它包紮傷口,只是今晚我們就只能吃這兩條蛇了。”
南鳶嚥了咽口水,好吧,烤熟了應該都一樣!
不一會功夫,瀾焱卿便將烤好的蛇肉遞給了南鳶,她下了很重的決心,終於小小吃上了一口,心裡默唸着:這不是蛇肉,這不是蛇肉。
不知是這“咒語”生效了還是她太餓,可憐這一條小蛇竟然沒一會就啃得只剩骨頭了。
填飽肚子以後,濃濃的倦意席捲而來,瀾焱卿用布條幫她將兔子腳給綁了起來,另一頭給她捏着,南鳶倒在地上就睡着了,瀾焱卿也躺在了她對面,靜靜地注視着她的睡顏。
“我們叫它白白好不好?”南鳶突然喃喃自語着,瀾焱卿看着她,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只是在說夢話而已,可是“白白”又是誰?他看了一眼躲在她懷裡的小兔子,明白了,寵溺一笑,“好。”
又過了一會,“你只能親我,不許再做別的事了。”
“爲什麼?”瀾焱卿覺得好笑,這丫頭真的睡着了嗎?若是真睡着了,怎麼話還這麼多?
“萬一有娃娃了怎麼辦?”又過了一會,“我不想大着肚子上花轎。”
瀾焱卿再也忍不住了,大笑了起來,這丫頭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啊?
他輕輕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裡,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低語道,“好,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成爲最美的新娘。”
這一夜,是瀾焱卿最難忘的夜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