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鳶手中的劍卻遲遲不肯刺下,上次被刺她到的傷口還綁着繃帶,前幾日她迷迷糊糊還看見那裡滲出血來,如果自己真的刺下去,恐怕他真的會死。
簫劍落地,“你滾!你滾!”不爭氣的眼淚嘩嘩流下,這是她在氣自己的無能。
可是瀾焱卿卻是滿意一笑,“孤就知道你下不了手。”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扯入懷裡,順勢抵在了牀樑之上,挑釁又霸道的吻悉數落下。
手上是熟練的寬衣解帶,她已無力反抗,任由他冷涼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耳鬢廝磨,她只聽到他淡淡地話語,“你依然是喜歡孤的。”
胸中涌起一股莫大的悲哀,在這欲仙欲死的雲雨之中,面對自己的仇人,她卻和他日夜纏綿,漸漸沉淪,這樣的自己和青樓的妓女又有何區別!
父王,楚兒,對不起,我不能殺死他……
第五夜,五次。
立後之事一夜之間傳遍了南夏,百姓們都期待着這場盛大的國婚,南夏國好久沒有辦過這麼大的喜事了。
太常院已經着手準備國婚的各種事宜,時間只有短短一個月,而且日子便在春節之後,要將這婚禮舉辦得隆重大氣,恢宏壯大,激勵人心,可得花點力氣。
整個南夏的百姓的眼睛都盯在這裡,不爲別的,只爲就着這場國婚沖沖喜,還南夏一個新生。
當然宮裡就更是忙碌了,清潔打掃,張燈節彩,比過春節還要熱鬧,宮女們紛紛猜測這位方小姐是何許人也,也不知上輩子修了什麼福氣,竟能得到新王的青睞,好生讓人羨慕呢!
卻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新王后早已在宮中,便是那珊瑚殿的主人。
晌午,南
鳶才起牀,一個侍女端着一盆熱水候在一旁,伺候着她梳洗。
欒玉死後,就是她一直在服侍着南鳶,可她的口風緊得很,任憑南鳶再怎麼軟磨硬泡,都不能從她口中探得一點消息,甚至平常的問話她也是不吱聲,活像個啞巴。
午膳後,依然是南鳶一人坐在一片慘白的房間,哪裡也不能去,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懊悔自己每晚爲什麼不再努力掙扎些。
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真的要嫁給他,成爲南夏的王后嗎?哈,這是多麼荒唐的事!
“姐姐,你不爲楚兒報仇了嗎?”白色的紗幔飄起,南鳶的眼中出現南楚的身影。
“楚兒!楚兒!”她睜大眼睛,急忙跑了過去,卻撲了個空。
“姐姐,楚兒好痛。”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南鳶又回過頭,只看到南楚幻化成灰的衣角,“楚兒,你在哪裡?”
屋子外面兩個宮女聽得莫明其妙。
“公主怎麼了?”
另一個答道,“誰知道,也許瘋了吧。”
院子裡的梨花靜靜開着,再過不久就是春節了,宮裡早已準備好一切,現在只是爲了下月的國婚錦上添花,讓這個春節更熱鬧些罷了。
朝中大事瀾焱卿都已處理妥當,只是從登基那夜起,他就沒睡過夏桑宮,他曾想將南鳶直接接過去,卻又怕她觸景傷情。
也許自己只有不停的佔有她,終有一天,會讓她忘掉傷痛吧,他這麼想着走進門,已習慣滿屋的白紗,其實屋子裡裝飾成什麼樣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在那裡。
聽着熟悉的腳步聲,南鳶頭一次主動和他搭話,“今天我見着楚兒了。”
腳
步定了定,身子僵硬在那裡。
聲音像吹出的氣息一樣,輕飄飄的,“他跟我說讓我替他報仇,可是,我做不到。”臉上是一抹自嘲,她殺不了他,她認了。
抹了抹眼淚,繼續說,“他還說他肚子上的傷口一直好痛,還有奈河橋上風大,好冷。”視線移向他,“我想去給他送件棉衣,可以嗎?”
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堅決地拋出兩個字,“不行!”
臉色像夏日裡的雷雨天,說變就變,“爲什麼不行!我只是想替他送件棉衣!”
瀾焱卿俯視着她,躊躇良久,才說道:“他已經死了。”
眉間輕微顫抖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神並沒有移開,“我知道,是你殺死的。”
“……”他沒有說話,在她眼裡現在說什麼只是爲了脫罪找的藉口,她心中早已認定,他就是殺她親人,奪走南夏的兇手!
他緩緩向她走去,只有每晚歡愉的時刻,他才能感受到她身體的一點熱度。
“今晚我不反抗了。”她低下頭,淡淡地說了一句。
心中似有一些驚喜,她的意思是接受他了嗎?
重新擡起頭時,臉上是一抹夾着淚水的燦爛笑容,“所以,今晚過後,殺了我吧。”
……
這句話像把刀子刺進了瀾焱卿心裡,“你到現在還在想着一死了之嗎?”
淚水潺潺,似是看開一切的微笑,“我殺不了你,只有我自己死了。”
“孤不准你死!”一步上前,搖晃着她的肩膀,“更不準離開我!”他吻上她的脣,不准她再說出離開他的話,他要將她揉進骨血裡,永遠不分開!
第六晚,六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