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攤牌
在律師事務所的安羽沫只覺得後背一涼,一個噴嚏打了出來,她揉了揉鼻子,看着外面天空烏雲密佈,心說天氣預報難得準了一次,要變天了,嗯,回去得讓兩個寶貝加衣服了。鴀尜丣曉
下班回到家,她見兩個寶貝在書房乖乖的寫作業,心裡欣慰了,雖然他們兩很聰明,但是她希望他們能夠像一般的小朋友一樣生活。以前有老師來問過她,要不要讓他們兩跳級。這個事她也問過兩個寶貝,但是他們對這些都無所謂,就讓她決定。她想了很久,纔給那個老師答覆,她決定不讓孩子跳級。跳級雖然有很多好處,但弊端也是不能忽略的。他們智商高,但是情商卻同一般小朋友一樣,如果他們接觸的是比他們年齡大的孩子,那麼他們會難以融入高年級孩子的學習生活中,而變得被孤立,這對他們人格的發展都是很不利的。
她不打擾他們做作業了,關上書房門,去廚房準備晚餐。
房間裡,兩個寶貝對視一眼,小晨眼眸一閃,狡黠的笑了。
小燁不着痕跡的移開臉,低聲說:“媽咪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啊?”
小晨撫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應該不會吧,媽咪以前說過,說話做事要留有餘地,使自己行不至於絕處,言不至於極端,有進有退、收放自如。同時也要懂得給別人留有餘地,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不要把別人推向絕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對彼此都有好處。那我們沒有直接把那些內容公諸於世,讓她臉面無存,而是把這些交給爹地去處理,我們也給她留有餘地了嘛,我們得到的好處就是媽咪不罵我們啊。”
小燁撇撇嘴,這是什麼歪理啊,但是他還是沒有反駁。
第二天新聞報導的頭條,果然全都是東林總裁和陳氏女兒那如鬧劇一般的婚禮。
新娘慘白着臉,持着捧花被新郎拋下的悲慘情景,化爲頭版照片及新聞畫面,不斷重複地發送、播放着,好像想要全世界都看到這個笑話似的。
安羽沫自然也看到了,她一邊吃着早餐,一邊看着手中的晨報,看起來漠不關心。但是對她很瞭解的兩個寶貝看她大口吃着早餐的樣子,心知她一定很擔心這個事情。
她的確非常的擔心,但是擔心的對象卻是韓煜。他們聯姻失敗,還讓陳家受到這麼大的恥辱,他們會不會和他翻臉,反過來對付他。雖然她一顆心緊緊的揪着,但是她不準備找韓煜問清楚,這些事情既然他說了會解決好,那麼她就該信任他。
律安去班個。從昨天婚宴草草結束後,陳雅桐就陷入沉默。她冷眼看着那羣巴不得她被拋棄的女人的嘲笑,在保安的帶領下,衝出記者的閃光燈,返回韓宅。
她回到韓宅,客廳寂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她這才發現她把韓聞濤扔在酒店了。可她哪顧得了他,心裡也知道總會有人把他送回來的。獨自呆在這靜得詭異的宅子裡,那些在會場上被她刻意壓倒心底的痛苦與恨再次衝了,並且擴大了幾倍。她臉上的妝容依舊,但精緻的臉上卻佈滿了猙獰,目光殘佞陰森。
韓煜回到韓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昨夜如料的接到了陳澤頌的電話,只是電話那邊卻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大怒。但是也是,陳澤頌從來就不待見她,只是把她當做一個交易工具,現在這個交易達成了,工具怎樣,他又怎麼會在意。
此時陳雅桐正坐在客廳,一旁的韓聞濤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她全然無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韓聞濤首先發現韓煜的身影,他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他身邊。對他來說,雖然爹地一直伴着一張臉,看起來很兇的樣子,但是從來沒有像媽咪一樣打過他。
韓煜低頭掃了一眼這個孩子,對他的厭惡也沒那麼強了,他斜眼對一旁從廚房走出來的周琪說:“帶他出去玩!”
周琪有點摸不清狀況:“這......”
聽到韓煜的話,陳雅桐才反應過來,走上去說:“你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韓煜根本就不看陳雅桐一眼,用冷聲對周琪道。
“是。是。”周琪見狀趕緊拉着韓聞濤的手就走。
韓聞濤剛哭完,還沒有緩過那個勁,就被韓煜的聲音嚇着了,現在周琪來拉他,他頓時哭了出來:“哇哇……哇哇……”
看到他被嚇哭了,陳雅桐只覺得心裡十分煩躁,也由着周琪把她帶出去。
周琪帶着韓聞濤走後,陳雅桐沉默的看着韓煜,他把他們支走,肯定是想和她說清楚,給她一個解釋。但韓煜卻對她置若罔聞,徑直上樓去。她心裡一沉,看着他的背影跟了上去。
進了書房,她見韓煜正在書桌前,從一個文件袋裡拿資料出來。她這才注意到,他帶着東西回來的,想到這,她不知怎麼的開始慌亂起來,走到他面前,開口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
韓煜將那些資料遞給他,臉上不帶任何情緒,卻讓陳雅桐膽顫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來,看了一眼後,整個臉色都變了。照片上是她和一個男人在牀上纏綿的,雖然尺度不大,該遮住的都被遮住,但是仍然能夠看得出他們在幹什麼。她全身開始戰慄起來,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韓煜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狀態,開口說:“這些是視頻截圖,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把它完整的視頻給你,你可以慢慢欣賞。”
此話說完,只見陳雅桐臉上瞬間慘白,她一臉驚恐,看着韓煜說:“怎,怎麼可能?!”
韓煜勾了勾脣角,轉身走到書桌後,坐到爲他量身訂做的舒適的老闆椅上,對她的疑問置若不聞:“這些都是真實的,沒有電腦合成的痕跡。我也派人查過了,這是那家酒吧老闆在房間裡安置了隱形攝像頭,想要拍下這些來勒索客人。但是由於那個男人的身份查不到,而他們又不敢招惹陳家大小姐,這個視頻就這麼沉了下去,直到再次被翻出來。”說到這,他眼神越發的冰冷,“而那天夜裡,我們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請,整個過程全是你在自導自演。”
陳雅桐完全奔潰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由如五雷轟頂。被她壓在心底的事情,終於被揪了出來。那夜她被陳澤頌罵了一頓後,再次來到她常去的那個酒吧。在喝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起身想離開,卻在途中被人攔下來,強行帶到房間裡。那時候她已經不省人事了,隱約感覺到身體發生了變化,卻讓她十分舒適放鬆,於是她就這麼陷入了晴欲深淵。再次醒來的時候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而昨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涌來,壓得她開始喘不過氣來,讓她像是逃離一般的離開了酒吧。回到家,陳澤頌就和她說了與韓煜聯姻的事情,她更加的慌亂了。經過昨夜,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而這個事情她永遠不能讓人知道,家族的歧視已經讓她受夠了,她不能在讓人找到話柄了。在C市和韓煜談完生意後,她在酒吧偶然的於上了伶仃大醉的他,於是一個計劃產生了。只是她沒有料想的是,不管她怎麼弄,韓煜就是沒有反應。最終她只好作罷,將手指割破,塗了一些血在他的那上面和牀單上,再在她和他的身上製造了一些類似吻痕的紅印,做完這些,她就摟着他,直到他醒過來。這事原來就該這麼完了,卻在一個月後,她被查出她懷孕了。陳澤頌在第一時間就得知了,讓她根本沒有機會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處理了。而韓聞濤出世後,她一直把他視爲她的恥辱,她憎恨他,厭惡他。只要沒有人的時候,她就會想方設法的折磨他,只有這樣,她才能緩解釋放那夜的事情。
韓煜原本沒有證據支持那夜是否發生什麼,但是那日他醒過來,在看到躺在他身邊赤#裸的她時,他心裡冒出了一絲疑慮,而在看到身上的痕跡和牀單上的血跡時,他頓時震驚了,以至於忽略了開始的那絲疑慮。而這次他看到蔣聞濤與他的dna對比時,他纔想起來。而這次,他也只是詐她,而看她的神情,他知道他想對了。
對於她這樣,韓煜沒有一點的憐惜,既然做錯事,就應該自己承擔:“昨晚陳先生詢問我取消婚禮的原因,我已經將此事告與他了。”17OXh。
陳雅桐苦笑,她就知道會是這樣,強忍着恨意擡起頭看着他說:“然後呢?”16640507
“陳先生,也就是你爸爸提議,向外稱你換上精神疾病,移居國外修養。你兒子由我繼續撫養,就當做是我的兒子,這是作爲陳先生與我合作的報酬。”
陳雅桐站了起來,像一個失去靈魂的空殼,無聲無息的,不再看他一眼,自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