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和雪涵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旋即,張林看着林婉清,漠然地道:“我剛纔說了,誰再敢造謠生事,一律嚴懲不貸。林婉清,你的考覈資格被取消了,下去吧。”
語氣冷漠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全場掀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皆是大驚失色,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取消林婉清的考覈資格!
林婉清嬌軀猛地一顫。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兩眼一黑,雙腿一軟,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眼眸中的驚懼之色,幾乎就要滿溢而出。
“大人,不要啊,大人!求您了,小女知道錯了,還請兩位大人寬恕小女莽撞的行爲吧!”
林婉清驚惶失措地尖聲乞求着,顫抖的聲音中,帶着根本無法掩飾的恐懼。
楚家和林家的高層們,也都是驟然色變,面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無比,沒有一絲血色,一個個都是驚恐不已地下跪求情,哪還有平日位高權重的威嚴和風度。
“大人,使不得啊,大人!婉清她可是小小年紀,便修煉到煉體八重境界的天才,天賦異稟,貴宗門爲此就輕易放棄她,未免有些可惜了啊!”楚家大長老楚嶽急忙道。
楚恆遠和林婉清的這樁婚事,是兩家都極爲重視的大事。一個是楚家的第一天才,一個是林家大小姐,這個結合,意義非凡。身爲楚家大長老,林婉清遭遇這等突然的變故,他又怎能不焦急啊!
林天也是心急如焚,但在天極宗的兩位大人面前,絲毫不敢造次,也只得強行鎮定下來,向張林和雪涵求情道:“兩位大人,是老夫管教無方。婉清才十二歲,有時候會衝動、不懂事,有什麼惹怒了兩位大人的地方,還請您們大人有大量,就放過她這一回吧!”
楚恆遠此時也徹底慌了神,急忙下跪求情道:“還請兩位大人三思啊!”
然而,面對這麼多人的竭力求情,張林和雪涵的面容,卻沒有半分的波動。張林冷冷地掃了一眼跪倒在地上,幾乎就要發瘋了的林婉清,就像看着一個微不足道的渺小塵埃。
“我想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吧,誰再敢在考覈上造謠生事,一律嚴懲不貸。林婉清,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如果你剛纔選擇就此罷休,那麼也就不會有這些事了。可是你依然死纏爛打,無理取鬧,置我天極宗的威嚴何在?這都不懲罰,真當天極宗是你們可以如此隨意對待的麼?”
聽聞此話,衆人都是心頭一驚,一股可怖的寒氣,在後背爆炸開來,令他們感到毛骨悚然。
他們都聽出了這段話裡隱含的意思——我們的決定,不容你們質疑。如果你們執意不從,那麼等待你們的結果,可不好說!
這就是天極宗的手腕和威嚴。以他們傲視整個青州的雄厚實力,就是把楚家、林家都給滅了,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林婉清、楚恆遠和兩家的高層們,頓時都是萬念俱灰。以往她整日散發出高傲之色的靈動美眸,此時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就像是一個被抽走了魂的木偶一樣,木木地呆滯在那裡。
縱使他們心裡有萬般不願與不甘,但在天極宗這樣他們根本惹不起的龐大勢力面前,都只有打碎了牙齒往下嚥的份。否則的話,他們損失掉的,很可能就不止林婉清這一個天才了,而是整個楚家和林家!
“不!我...我可是無比尊貴的林家大小姐,無數人仰望的絕世天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楚羿,你這廢物,憑什麼,憑什麼!”
林婉清絕望地尖聲嚎叫着。如此巨大的打擊下,從小到大,都如同天鵝般無比驕傲的她,徹底被擊潰了。怨毒地盯着楚羿,被剝奪了考覈資格的她,終於明白,這個早就被自己拋棄,並且萬分鄙夷的少年,已經與自己不在一個層次了。
怒火攻心之下,林婉清突然黛眉一蹙,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俏臉再度蒼白了幾分,昏了過去。
“婉清!快來人把婉清擡下去!”
楚恆遠等人頓時都是大驚失色,趕忙招呼人將林婉清帶下去休養。
冷眼看着從衆星捧月的位置,一下子重重跌落的林婉清,楚羿的面龐上,依然古井無波,冷漠的眼眸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一切,都是林婉清咎由自取。她既然當初頭也不回地拋棄了楚羿,轉而與楚恆遠廝混在一起,並且對楚羿百般不屑、嫌惡,那麼她自然也要接受現在楚羿大放異彩,天賦驚人,甚至獲得了天極宗兩位大人的高度重視的結果。
從小生活在無數人的愛護與奉承中的林婉清,實在是太傲了,傲到連擺在眼前的事實,都不願相信的病態程度,而是想方設法地爲楚羿的重新崛起找各種藉口。她永遠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認爲自己永遠是尊貴無比的天之驕女,而楚羿則是一個仰望着天鵝的,卑賤的癩蛤蟆。
然而,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爲她的意願而改變分毫。始終執迷不悟的林婉清,如今徹底失去了進入天極宗的大好機會,而楚羿,則是成爲了張林和雪涵眼中極爲看重的天才。
對於如今林婉清的下場,楚羿的心裡,沒有一絲感覺。這個勢利的女人,早就與他毫無關聯了
一連兩重打擊之下,饒是以林天身爲林家大長老的心性,都有些失神。他跌跌撞撞地坐回到位子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一樣,癱軟無力,目光呆滯地注視着林婉清被一羣人手忙腳亂地帶下擂臺,只覺得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暗無天日的絕望之中。
他這一輩子最爲疼愛,最寄予厚望的寶貝孫女,本以爲會在天極宗考覈這樣的大舞臺上,證明自己,卻萬萬沒想到,不僅被楚羿那小子完全搶走了風頭,還被直接取消了考覈資格,與進入天極宗的名額,失之交臂!
這一天,原本會是林家的大喜事,沒想到到頭來,卻落得如此悽慘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