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大天使長

0大天使長

瑤池,妖精一族所在的地方,自打失落神族被徹底掩埋在歷史的煙塵中之後它們在這裡進行着生活,同時也感受着來自自然的力量以便提升自己的能力從而進階爲天使。不過要想進階爲天使還是有很長的一段時間。

而在這裡,最強大的幾個天使在這裡管理着這裡面的聖潔力量以及妖精們。

“想不到一億年的清淨歲月還是被打破了。”在瑤池中央的一個燃着火焰的天使緩緩地說道。他身上透發着難以磨滅的強大力量,聖潔的氣息像是關不住一樣地不停的溢出。他的聲音堅韌,就像是經過了烈火的淬鍊一般鏗鏘有力。

“但是也帶來了新的希望不是嗎?”另一名聲音縹緲的天使說道,“我們的使者過來了。”她的身邊有像是霧氣一樣的東西,同時又有像是水霧一樣的羽衣一般的東西環繞在她的身邊。而她的身上還有微微的彩虹一般的光芒。那樣子就像是雲彩活了一般。

說話間,敖業在衆妖精的指引下走到了這裡。

“如此強大的力量,彷彿憤怒的大海正在向天地展現着自己磅礴的力量一般。啊,壯年的龍族,你此次過來的目的難道是爲了彰顯自己的強大嗎?”另一個深沉的聲音說道,他那聲音彷彿大地一般,彷彿地震前那來自地殼內部的震動一般。他的身邊漂浮着七顆不同顏色的寶石。

“參拜四位天使長。”敖業一個抱拳說道。

這裡的氣息是如此聖潔,這裡的氣氛讓敖業感到自己像是回到了家中一般安心,這裡的一切都是他兒時夢中所展現出來的東西。一切都是如此完美,敖業感到自己彷彿回到了小的時候,他幾乎忘記了自己身爲龍王的身份。

“米伽勒、拉斐爾、烏列,我們的使者過來必定是有他的目的的,我們怎麼能這麼說長久以來沒有來過的客人呢?”一個身旁漂浮着水球,看上去聖潔無比的女性天使說道。

“又是加百列這麼嚴謹嗎?”火焰天使米迦勒說道。

“那麼長久以來沒有來的客人,我們的使者,龍族的王,你此次過來有什麼請求嗎?說說看吧,凡是我們能幫你的我們會盡力而爲。”掌控着寶石的天使烏列說道。

敖業聽後就微微低了一下頭,他說道:“控制着妖精們的統領者,掌控着元素的天使,自然的代言人,各位大天使們,我現在很迷惘,希望您們那無窮的智慧可以指引迷途的我。”

“看來是一位在旅途中迷失方向了的旅人啊。”拉斐爾說道。從她身上吹出的威風拂過敖業的鬢角,就像是仁慈的母親看待睡着的孩子一般。

“正是,當前我族正面臨着一個難以判斷的分叉口,我很希望能夠從中找到答案。”敖業這麼說道。

“不要一直站着,你貴爲龍王。”掌控着寶石的烏列一擡手就在敖業的身旁創造出了一個大理石椅子。單單從材質的精細上看完全不會認爲那是個經過法術構造出來的東西。

“多謝。”敖業說着就坐上了椅子。

“那麼說說吧,”米伽勒說道,“是什麼問題會困擾着擁有着足以撼動三界力量的龍族?即便是簡單的政治問題也應該不會難倒你們吧?擁有着上億年曆史的你們有着足有優秀的歷史課本。”

“說來慚愧,”敖業說着低下了頭,“這是我們上億年來從未遇到過的問題。”

“我等的智慧和你們是一樣的,我們的智慧誕生的時間跟你們一樣。只不過我們的記憶是連續下來的。”米伽勒說道,“如果你們歷史中沒有相應的答案的話,那麼我們也難以回答你的問題。”

“不,我們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在座的各位多少經歷過。而且我相信經歷了一億年的討論各位已經找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敖業十分認真地說道。

四大天使長聽後相互看了看,他們大致猜出了敖業所要說的是什麼了。

長達一億年的考慮時間,同時還有着之前感受到的那種即便在別的世界也可以感受到的可怕的力量震撼。

“你說的是……”米伽勒的語氣有些沉重,“災,是嗎?”

“災……是說銀白之災嗎?是的。”敖業說道,“他現在就在我們這裡。而這也是我所困擾的事情。”

“想不到我們的使者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很大的問題啊。”烏列聽後低聲說道。“那你是希望從我們這裡要什麼?”

敖業見到烏列的態度後就說:“我們的種族現在需要像銀白之災這樣的人。”

“如果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的話那麼向銀白之災尋求強大的血脈的話那會是一個愚蠢的決定。災的血脈不該留存在世間!”米伽勒說道。

“倘若那種怪物真的留下了種子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將其消滅。”烏列說道,“一個就已經夠受的了,我不能再忍受別的災的出現了。”

“不,銀白之災本身就是混亂的合集,我自然不希望他的血脈流傳下來。”敖業這麼說着,“只可惜的是現在我族中有女性對其產生了愛慕之情。”

“愛慕之情?”拉斐爾聽後怔了一下,“龍族中還有這種不顧種族純粹的愚蠢女性存在嗎?”

“那種畸形的怪物竟然會有人對其產生愛戀之情?!”加百列驚訝不已。

“可惜的是她們並沒有發現那是銀白之災幻化而成的存在。”敖業說道,“他變成了一個人型。”

“這怎麼可能……”米伽勒震驚地說道。

“千真萬確。”帶着敖業過來的天使說道,“我與幻化成人的災進行過戰鬥。”

“當野獸擁有了智慧,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受到來自這幫怪物的威脅。”拉斐爾說道。“看來這東西是學會了如何以一個可以被接受的狀態出現於世。真是骯髒!”

“那你爲什麼不向那些即將陷入迷途的少女們說出他的身份?難道相較於種族的正統性你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死活嗎?”米伽勒說道。他的聲音中帶有一些憤怒。

“並非如此。”敖業冷靜地說道,“銀白之災本身就是不穩定的存在,當初我們王種聯手也無法與之爲敵,最好的辦法就是穩定控制他。這不單單是爲了我族的延續,也是爲了三界生靈的存活。”

“真是個爲了生存而不擇手段的傢伙,但是也可以理解。”米伽勒平定了自己的情緒緩和地說道。

“所以呢?你是爲了安撫災而獻出了那些女孩兒還是她們自己靠近了災?”加百列問道。

“後者。”敖業說道,“人心難控,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她們已經陷得太深了。而且年輕的丞相認爲這是一個不錯的情況並希望能夠將其推進下去。”

“年輕人會犯錯誤是正常的事情,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將他們給從斜路上給引回正道。”拉斐爾這麼說道,“將迷途之人引向正軌是我們該做的事情。”

“但是人心是難以控制的,陷入情感之中的人是盲目愚蠢的。”烏列對拉斐爾的話提出了否定,“我們應該做的是將他們隔離開來,以免事情變得不可逆轉。”

“我同意這個看法。”米伽勒說道。

“萬事都要柔和一些,就像是你無法讓倔強的牛跟着你的步伐一樣,人也是如此。”拉斐爾倒對米伽勒的看法持否定態度,“人是可以教化的。”

“但是一個災還不夠讓人感到絕望了嗎?那是造世者派來的使者,造世者的反叛者,造世者爲自己創造的敵人,承接着一切的天啓。它是——”

“夠了烏列,你說的有些多了。”一旁的米伽勒說道,“這不屬於我們該討論的範疇不是嗎?”

烏列也陷入了沉默。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感受出他有種驚慌失措的感覺。

“您剛纔……說什麼?銀白之災是造世者創造的?”敖業滿心的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因爲你們是造世者的代言者”米伽勒冷冷地說道,而他身上的火焰也變得黯淡。

“不,請告訴我們……不,單單告訴我也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銀白之災會出現在世間?!爲什麼您們的語氣像是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一般?!您們到底守護着什麼秘密?!”敖業像是抓住了一個契機一般急促地說道。

但是此時的四大天使長們卻陷入了沉默。他們不約而同地沒有說話。

“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就連無名法書中也是存在着源之篇……”

“什麼?”加百列聽後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而其他三名天使長們也相互看了看。

“是可以說出什麼了嗎”敖業問道。

“……根據古老的協議,造世者對秘密的釋放使我們可以擺脫這個無盡的束縛。”米伽勒說道。

“災典。我本來以爲我永遠都不會聽到這個東西了。”拉斐爾緩緩地說。

烏列看着敖業說道:“聽着,壯年的龍王。在你們種族內的那個災,是一個足以毀滅一切並且在久遠之時就已經被封藏起來的怪物。它是毀滅的代言詞,是讓世界陷入混沌的執行者,是讓一切變爲虛無的瘋狂者,是妄圖挑戰無上的狂妄者。你的族內藏着這個世界的禍害,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麼我該怎麼做?!”敖業問道。

“這是世界的規律,是必然的。”米伽勒無奈地說,“他是不滅的。”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將其毀滅了嗎?”

“不,造世者給予了我們守護這個世界的最後權利。”加百列說道,同時她身邊的水也開始快速流動了起來。這倒也不是她要展示什麼,而是她的情緒在發生變化。

“經歷了一億年的反省,我們找到了能夠有效遏制災肆意毀滅的手段。”加百列說着就將身旁的水凝結成了一條蛇的樣子。“他是無限的,但是他並不是完整的。”

說着,她身旁的水就凝結成了像是無限一樣的符號。

“這是不中斷的,但也不是不可停止的。”烏列說着就在水的上方凝結出了一塊水晶,然後一下子就將無限的符號給切斷了。

“雖然這是不可能被完全屏蔽的,”加百列說着,然後她控制着水讓其繞開了水晶。“不過時間並不是沒有。這個時間會被延長。”

“您們是什麼意思?”

“他的靈魂是不滅的。但是他的肉體是會被毀滅的。”拉斐爾說道,而她身旁的水霧也開始幻化成一個無限的形狀,“剛纔的是以前我們得出的結論,那是一個死循環。無論多少次他都會再次回來,無論多少次他都會帶着更加深的仇恨歸來。”

“不過肉體的再次回覆是有時間的。”烏列說着就碾碎了那個水晶,然後將周圍空氣中懸浮着的晶體再次凝結,而這次的時間變得長了一些。

“肉體毀滅的越是徹底,他的迴歸就越是漫長。”米伽勒說着就燃出了一團火焰。那火焰在空氣中搖曳,同時又在慢慢熄滅。

當烏列手中的水晶還沒有凝結出來的時候,加百列手中的水再次流淌。

水衝向了加百列手中的火焰上, 但是並沒能將其澆滅,反而被火焰燒成了蒸汽。

“這就是災的弱點,也是他不願意放棄肉身的原因——他的靈魂是如此的脆弱,但又是如此的強大。他的靈魂可以干擾現實,但是沒有辦法干涉現實。”

“那時候的他是痛苦不已的。”米伽勒說着就用火焰烘烤着那水。

水開始快速地消失,並且對火焰的影響越來越小。

“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靈魂是脆弱的東西。”加百列說着就將水給收了回來,“靈魂隨時都收到消失的威脅。他是痛苦的。”

“但是他的肉體既是他的保護所也是他的囚籠。”米伽勒說道,“他本身就是活在永恆的痛苦之中的可憐之人。”

敖業認真地聽着,他好像看出了爲什麼天使長們要用這種方式來闡述他們對珏的理解——他們要嚴守他們與造世者之間的協約。

“在他的身體內彷彿有着一個可以真正達到無限的東西。那東西就像是一個可以自我無限複製的東西一般,但凡兩者有一個存在,他就可以不斷恢復。”加百列說着就將手中的水再次復原了。

“唯一能夠將他消滅的方法難不成是——”

敖業剛剛悟出了那個條件的時候加百列卻制止了他。

“即便是造世者,也無法看透一些專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加百列說着就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原來如此……”

米伽勒看着敖業貌似領悟了他的話中話,於是就將手中的火焰凝聚成了一個像是晶核一樣的東西。

“拿着吧,這是我們一億年來所悟出的東西,在這裡面或許有着能夠將災消滅的東西,而在使用的時候你也要知道,那個法術所涉及的並不是我們所能觸碰的東西。”

“這是造世級的法術嗎?”

“非也,這是將你的權利伸到造世者的專屬領域之內的禁忌——對靈魂的剝奪。要怎麼使用由你說了算。”

說完,米伽勒閉上了眼睛。

敖業將晶核收好,然後站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離開。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迷途的旅人,我們的使者?”拉斐爾見敖業沒有離開後就問道。

“正是。”敖業說着就單膝跪地,“我現在只是以一個單純地龍族的身份向大天使們請教。”

“看來是遇到了身爲一介處世之人所遇到的難題了啊。”拉斐爾用一開始那仁慈的眼神看着敖業,“說說吧,迷途的孩子。”

“如果……如果災將他的魔爪伸向了我所珍視的人,那麼我該怎麼辦?”

“那麼對方知道嗎?她所在的危險?”米伽勒問。

“不,她並不知道,反而樂在其中。”

“歡樂並不是一件完全好的事情。多少年來有多少人在歡愉中走向終結,有多少國家在歌舞昇平中走向衰落,又有多少事物帶着能讓人歡樂的面具而帶來真正的痛苦?”烏列緩緩說道,“你覺得,她所處的環境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清楚。上都的戰鬥以及與銀白之災的戰鬥讓我們元氣大傷,我們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帶領我們走向復興。”

“你有這能力,你能夠領導龍族在上都的戰鬥中走向勝利,你能夠讓神族與魔族在戰後不會對你們產生威脅,你能夠快速平反上都殘黨的威脅這足以證明你的能力。”

“但是他是一個可以加速我們復興的人。我希望……”

“欲速則不達,”拉斐爾說道,“飲鴆止渴並不是一件好事。倘若想要快速痊癒,將希望寄託在猛烈的毒藥之上並不是一件好事。”

敖業聽着,他知道其中的道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