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南星國境內,狐狸就輕車熟路的把我帶到阿起他們的住處,離都城不遠的一個漣水城,城裡有一條河叫漣水,貫穿了大半個南星國。小三他們還沒到,是雲深把我們迎進門的,沒看到雲起,也不見雙胞胎。
“雲深,其它人呢?” 狐狸開門見山的問道。
“大哥把自己關在房裡已經好多天了,小七小八,呃……,他們很好,現在有事出去了。”
我急忙打斷他的話,“到底出了什麼事?”。
“其實具體的事情,我知道得也不是很全,應該是跟十多年前北辰國的內亂有關。那天小七小八跟我上街玩,碰到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拉着他倆叫兒子,後來又牽扯上了大哥,依着大哥身上的玉佩認出是故人之子。兩家都是因爲那次內亂而家破人亡的。這些事好像勾起了大哥的記憶,所以這些天他都沒出過房門,也不讓旁人進去。”雲深簡短地介紹了一下。
唉,又是這種豪門恩怨,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牽扯上這些。
我跟狐狸去看雲起,這孩子從小有什麼心事也不會跟人說,我又記起了他剛進谷的那段日子,每晚惡夢不斷,完全封閉自己,希望這一次他能挺過來。
推開房門,一陣撲鼻的酒味傳過來,阿起以前很少喝酒的,更別說這種烈酒了。把雲起從地方拉起來,入目的是滿面的憔悴。勉強的睜開了眼睛,啞啞的叫了一聲:“師父。”
“阿起,師父來了,想哭就哭出來吧。”我抱着他的頭,輕輕的拍打着,像他小時候每次做惡夢的時候一樣。
過了很久,終於,一陣壓抑的嗚咽聲傳了出來,我一下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孩子這些年來進步了很多,不會再次封閉自己了。又過了許久,雲起終於平靜了下來,開始緩緩地向我們道出事情的原尾。
雲起的父母原本是漣水城中一家大鏢局的主人,本姓賀,雲起排行老二,乳名就叫二郎,他還有一個哥哥,比他大了六歲。在雲起四歲那年,他孃親的一個姐妹投靠到賀家,當時那個女人已經身懷六甲。後來突然有一天夜裡,來了一幫黑衣蒙面人,見人就殺,雲起被母親藏在一個廢棄的舊木桶中,才倖免遇難的,整個賀家除了年幼的他以外,再無一人生還。從那以後,雲起就開始了一個人流浪,開始了封閉自己,後來又被狐狸帶進了雲霧谷。
真不知道他獨自流浪的那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這些事情我們也從來沒有問過他,總希望他能忘記這些不愉快的經歷,能快快樂樂平平靜靜的長大生活。這十年以來,他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但是,現在,這些往事又被重新翻了出來,雲起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被扯了開來。
原來,當時在賀家投親的那個孕婦也沒死,她雖被殺手砍得血肉模糊,但卻奇蹟般的活了下來,只是腹中的胎兒卻早產了,生下來一對雙胞胎,爲了躲避仇敵的追殺,也爲了孩子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她將一對兒子放在漣水河中漂走了,就是雲飛和雲揚。後來,她在賀家人的遺體中沒有發現小云起,就又到處去尋找雲起的下落,以慰故人,這一找又是十年。
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故事的三個倖存者都被狐狸和我收養了,現在又一起回到了這漣水城。
雲起說完這些後,又哭了一陣,後來終於有點累了,就靠在我懷裡睡着了,狐狸輕輕的抱起他安置在牀上,和我拉上門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