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恪的話,讓李愔的眼淚落了下來,也讓一邊的李佑嘆息了一聲道:“三哥其實也知道自己的處境,他更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但是他卻依舊沒有退縮,無他,只是想要保護家人而已。”
“呵呵...!”李恪笑了起來:“是呀...我又不是傻子,我能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嗎...都說我的血統高貴無比,身懷兩朝皇室血脈。
其實我很清楚,我的這兩室血脈就是一個大大的禍害。
說到底,大唐終究還是滅亡了隋朝的最後推手,說白了正統性不一樣,因爲母妃的身份,我也就成了和隋朝有關係,如果立我爲太子,大唐的正統性將會不足,很多大臣都會反對,畢竟我的母親是隋朝的公主,看看前朝的皇帝,皇帝的兒子能成爲太子的,幾乎都不能尤其是和前朝摻和到一起,如果我母憑子貴成了太子,滑而不膩多人一定會擔心隋朝皇室楊家能崛起,甚至都有可能重新奪回江山,重新建立隋朝,因此危險風險性太大。
父皇這麼聰明的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並且我還知道,父皇早就已經爲我埋好了坑,因爲父皇一直都說英果類我,很多人都認爲這些父皇在誇我,其實我很清楚,這是父皇在故意的針對我。
他這樣說,就會有人恨我入骨,而那個人,父皇又一直給他手中的加大權利,如果有一天那個人掌了權,那麼第一個要死的人就是我。”
“你說的是長孫無忌...。”李佑悠悠的來了一句。
“什麼...?”李愔倒是有些後知後覺。
李恪看着李佑笑道:“沒錯,就是長孫無忌,現在長孫無忌一直都在攻擊你,但是你很聰明,你和太子打下了基礎,即使你被長孫無忌給鬥倒了,太子只要成爲了皇帝,也會拼命保着你,因爲太子念舊情。
但是我就不一樣了,父皇對我還是很忌憚的。
五弟,還記得父皇二次易儲的事情吧...說真的,那個事情讓很多的隋朝老臣對我越來越看好,但是我卻知道,這是父皇要我死呀...!”
說完,李恪嘆息一聲低下了頭。
所謂的二次易儲,就是本來已經確定好了李治爲太子之後,忽然有一天,李世民將長孫無忌給招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長孫無忌,李恪做太子,合適不合適。
這怎麼可以,要知道李治是長孫無忌的親外甥,而且懦弱,可以更好的控制,這李恪卻不一樣,李恪雖然名義上是長孫無忌的外甥,但是李恪可不受長孫無忌的管束,李恪的身後有他自己的一套班子,根本就不需要長孫無忌。
也因爲這樣,長孫無忌那是激烈的反對,因爲這顯然不符合長孫無忌的利益訴求。李世民遭到反對的時候,就赤裸裸地責問長孫無忌:“公豈以非己甥邪?”
長孫無忌立即跪拜說不敢,但是李世民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這件事情就直接作罷。
其實李世民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有人就詫異了,你知道是這個結果,那你李世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是李世民在捧殺李恪,也是爲了自己的太子李治打下基礎。
要知道長孫無忌是關隴集團的頭頭,自己的這個想法,就可以給力恪埋下禍根...這樣李恪就可以成爲長孫無忌的眼中釘:“無忌常惡之。”
爲得就是保護自己的嫡子李治,他知道李治心軟不會對付自己的哥哥們,所以他就要用長孫無忌來對付那些對自己的嫡子有威脅的皇子。
這是一盤大棋,一盤可以致李恪於死地的大棋,很多人都沒有看出來,這件事情傳出來之後,都以爲這是李世民對立恪的看重。
但是其實李恪自己卻早就已經看出了自己父皇的用意,你們永遠都不會想到,那個時候的李恪有多痛苦,自己的敬愛的父皇卻要致自己於死地,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李恪這次回到長安之後,一直積極的聯絡舊城,不是爲了自己,他要爭的原因,是如果自己的父皇可以對自己下毒手,那麼也一定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毒手,他要積蓄力量。
不爲別的,就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家人。
“父皇這是誇獎你呀,父皇爲什麼是要你死?”李愔還不明白其中的關鍵。
倒是一邊的李佑嘆息一聲道:“我又何嘗不是,我被父皇一直留在長安,就是父皇養的一頭豬,豬肥了,就可以宰殺了,我的虎賁衛,我的兩坊,我所有的一切都將留給稚奴,而我則是得到了父皇的憐憫,不需要死,但是要流放到登州那個寸草不生之地。”
“那爲什麼不反抗...五哥,你有反抗的能力呀...!”李愔大聲的問道。
“反抗...?”李佑沒有說話,一邊的李恪笑了起來:“就憑五弟手中的一萬五千虎賁衛?確實,我承認虎賁衛的力量強大。
也是一直優秀的軍隊,但是愔弟你不要忘記了,大唐有將士百萬,有名將無數,憑藉一萬五千人就想要反抗,真的是癡人說夢。”
“可是...可是...可是那就任由父皇欺侮?”李愔有些氣憤。
“六弟,那是大唐皇帝,萬萬人之上的皇帝,生殺大權,獨攬乾坤,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臣服,千萬別想着反抗,那樣會死的很難看。
這些我將三哥和六弟找過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停止一切的行動,解散你們的同盟,然後我們等父皇來了之後,互相的攀咬,然後被父皇趕出長安,蟄伏起來,表面上互不來往,但是背地中我們結成攻守同盟。
說句大不敬的話,等父皇離開了,稚奴登上了皇位,我們三人聯手,即使是長孫無忌獨攬大權,也有一爭之力。”
“你是想要和我們同盟!”李恪看着李佑。
“是的...我們是兄弟,雖然我們不是同一個母妃,但是我們是同一個父皇,我們身體流着相同的血液,我李佑絕對不會禍害自己的兄弟,我們一起好好的活下去...這就是我今天找你們來這裡的原因。”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李愔看着李佑問道。
李佑沒有說話,就這麼看着李恪,忽然,這個時候李恪笑了起來:“怎麼辦,六弟,我相信五弟...!”說完,李恪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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