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女人放棄男人的理由,奇妙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就像她們執着地愚蠢的喜歡一個男人,即便是旁人說了再多的話也不會改變什麼。
“風流蘇,你還算是一個男人,至少……”
她的發撫亂了絲角,瞳孔之中望着的是遠處一座被些許掩蓋的花榭,花落花未開。
這是在誇我嗎?“風流蘇”這個名字,似乎稱了我的心,可是爺本來就是一個男人啊。風流二字,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我的額間小角暈開那抹動人的濃密的劍眉,似苦似笑。
“另一個條件是什麼呢?”小妞很突然地問我。
“什麼?”我想着某一些事情,根本沒有聽明白小妞話中的意思。
“你說只要我答應你兩個條件,你就幫我找到斷琴。如今,斷琴也已經找到了,雖然跟我預想的差了很多。”小妞鄭重地看着我,一本正經的樣子,有如她依舊還畫着的鼻尖的黑水痣一般,讓人覺得無比的可愛。“第一個條件我已經做到了,那麼,你要我做的第二件事情是什麼?”
“喔……”我壞壞地淡應了一聲。
“快說啊!本姑娘看不想欠你的人情呢!”剛剛還是清語嫣嫣,此刻卻分明帶着幾分潑辣與強勢。
沒想到,小妞依然還記得這件事情,在我快要全數忘光的時候。不是爺不說,只是,當時爺不過只是信口一番胡謅,纔會說出要拿兩個條件來作爲交換,而之所以不說剩下的最後一件事情,不是因爲爺想賣什麼關子,只是爺從來都沒有想過,需要小妞去做些什麼。咳咳,而這樣直白的實話卻惟獨不能對着小妞說,因爲那樣的後果只有一個,在我的眼中忽悠之下,小妞終於激發了潛藏在她心底的強烈的怒氣,一把長刀,舉在她的胸前,然後在我的腦袋上輕輕一點,於是,一個集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天才美少年便至此在這個人世間消失。
我清了清嗓子,想象着小妞舉着比她的身子還要粗壯的大刀,那樣的畫面,倒是也挺有趣的。舌尖輕輕地舔了舔薄脣的邊沿,試圖把我所有美好的音質全都散發出來,“那麼,就親我一下吧。”
小妞的申請很突然的變化着,然後僵住,隨即,不用說我也能知道,她定是拿起了她的劍,又要和我廝殺一番,誰叫爺又在佔她的便宜呢,儘管,那只是嘴皮子上的小便宜。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緊*着的眼眸,露出長長的細細的褶皺之感,準備好扇子等待招架小妞的一番暴雨梨花。我輕擡着腳尖,這話一出,她飛要踩我的腳不可。
果然,小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着我又近了幾分,然後緊緊地扯着我青白色的衣衫,潑墨薄紗被她扯得絲絲作響着。
她,是想要殺人滅口麼?
在一剎那之間,我迅速地睜開眼睛,額尖的三道痕跡慢慢地壓緊。
小妞……
她的青脣淡淡地印在我的右臉頰之上,絲絲的薄涼之感,煥進了我的骨子之中,她的吻,清而淡,微微的觸碰之下,宛如是初醒的睡夢,雪蓮一般的清漾,讓人禁不住震動着。
小妞,吻了我,雖然只是臉頰。
“風流蘇,謝謝你!”
她輕輕地落下點起的腳跟,一股明若的流光,在她的臉頰之上不斷地流轉着。淡淡的暈紅的彩色。
這個吻,代表疼愛,還是代表感覺,又或者,是別的什麼呢?
眉間的痕跡,不經意間又鎖住了,很深的印跡,飄碧說,我看上去,像是一個老男人。是因爲眉間的清鎖痕嗎?
那一陣風總是來得這樣的及時,我看着那些從我臉上拂過掃過的痕跡,帶着稍稍的暖意,然後理順了我的髮絲。
我依舊攤着我的扇子,順着風來時的方向,從小妞的後面環住小妞的身子,一個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扇子便已經在小妞的跟前輕晃着,看上去,她更像是那個驚了天人的美少年,不是因爲美貌,不是因爲多少的嬌容,而是那樣與生俱來的魅力,是無法用黑水痣或者是別的什麼掩蓋的。
美,並不是因爲美貌,儘管,若是她露着真面目的時候,足夠傾倒所有的人。
我的嘴脣微微地蹭着小妞的耳際,我能感覺到她微微地抖動,跳觸之下,終是沒有什麼較大的反抗。我的心裡,空烙着很淡很淡的寂寞。
一陣隱痛,不知道是不是爲了我自己。
“小妞……”我的聲音很低,低到我都想就這麼親下去,很用力很用力地吻,然後讓這個女人完完全全的屬於我。
“嗯?”她乖乖地柔順着沒有說話,依舊埋底着頭,臉上的紅暈怕是要更加的明顯吧。我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她飄灑着的烏絲,聞着那樣讓人想要依戀的味道,半響沒有說話。
“剛剛,爺是逗你玩的!哇咔咔哇卡卡卡!……”我笑得很大聲,甚至沒有顧及到爺那優雅溫婉的清秀形象。
小妞追着我,恨不得手中是道長長的皮鞭,好可以早點把我打死。事實上,的確是忽悠她了。
集水苑,覓琮庭,映日小築,醉月軒,小妞跟在我後面幾尺的距離,始終不依不饒的追趕着。
“風流蘇!你快給本姑娘站住!我要殺了你!不行……不行……還是把你做成人彘,然後放在驚仙居的大門口讓所有的姑娘們都來看看!”小妞微微地揣着粗氣,還是不肯鬆開腳步。
好狠的小妞。一千年前,大漢朝開朝初期,劉邦死,,爲了報復當時同爲劉邦女人的戚夫人的欺壓,呂后在掌握了實權之後,對於仗着自己受寵的戚夫人實行了“人彘”之行《史記•呂太后本紀》中曾經有過記載:“斷戚夫人手足,去眼,烷耳,飲喑藥,使居廁中,命曰“人彘”。”
難道,她也想我變成這樣的豬嗎?
我的腳步在突然之間停住。小妞對於這樣突然之間的站立似是沒有任何的準備,剛想停下來,卻發現腳底已經不聽使喚,在這樣幾秒的功夫之間,她早已滿滿地撞進了我的懷裡。
她的身子,就這樣被我完完全全的包圍着,暖暖的,柔柔的。
小妞直起身子,脖頸之間泛着淺淺的溫虹。
在小妞還沒有出手之前,我已經開始先下手爲強,我抓着小妞幾欲憤怒的素手,然後很嚴肅地說着,“剛剛那個是開玩笑,所以說,你答應我的最後一個條件還沒有完成呢!你不會是要耍賴吧?”
“我……我……本姑娘纔不會這麼小氣呢!女子一言,勝於九鼎!說吧,要我做什麼?”小妞看着我,果然沒有要繼續打我的意思。
激將法對於單純的小妞來說,果然是百試不爽的。我賊笑着,在心底。
深藍色的腰帶之間,有着細細的一道小暗袋,裡面,放了五顆雪白色的純色透明顆粒。軟軟的甚至感覺有幾許粘稠,但是不管怎麼摔怎麼用力地擠壓,都是不會壞掉的。
我在腰帶之中,拿起五顆,在自己的掌心之中,觀望了很久。
雪白的顏色,已經好久都沒有見過了。也是,我把這些顆粒放在袋子裡已經好些年了,只是我不願意也看得去管這些而已。
我從長長又寬大的手掌之間挑出兩顆大一點的,然後小心地放到小妞的手掌之中。
她的手許是因爲身子熱了的原因,粉嫩之中透着分明的白色,看上去像極了初時的含芳花蕾。
她好奇地捧着這些看上去怪怪地扁扁的顆粒,好奇地舉過頭頂,陽光打在這些晶瑩一般的顆粒之上,折射着有如七彩的迷光。
“這些是什麼?”
小妞看着它,眨着眼睛,這個東西,她定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也對,若是她見過,那麼,這些東西都沒有特別的意義了。
“這是‘飛花霏’的種子。這天下應該就是這麼幾顆了,很珍貴的東西。”我淡淡的介紹着,‘飛花霏’,對於我來說,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只是如果可以,我願意,我不曾認識這樣的花,通向地獄與天堂的花。
小妞饒有興趣地看着,把玩着手中的兩粒種子,小心地捧在手中。
“這個花,開的時候,是不是特別的美麗呢?看它那種子的樣子就已經夠特別了,我想,那樣的花開出來的時候,一定讓人美不勝收。如水晶石般的花瓣,然後落在純白色的葉片之間,一顆種子裡只能承載兩朵花的重量,花與葉之間,已經分不清那樣的界限。不分明的時候,迷亂,純白,但是美得純白!”
小妞欣喜地想象着花開時的景象,憧憬着。
“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幫我種花,直到這個花開出花朵你纔可以離開。”我淡淡地講着,這個條件,答應與否,都在小妞。
“種‘花非花’嗎?”她的內心閃動着激情,“好啊,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等到它開出純白色的金銀花朵。那麼,那個時候,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情,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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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腦之前,看着文字裡寂寞的文字,想着某一些孩子在偶然間冒出的消息。
很淡的生活俗事,很淡的抱怨,很淡的問候,很淡很淡的想要跟着某一些人說着自己想說的話。
然後,在一些孩子看不到的地方,作下對此的一種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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