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雨看着前面的三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味道。他與小魚夜探鎖雀樓,小魚去了前院,而他則在鎖雀樓的房頂上監視若水,卻不經意發現了去往土木宮的入口,而接着卻看到清文和另外兩個男人一起出來,還有一個美豔女子。心中不禁一驚,險些瀉了氣去。仔細聽他們說話,才知道原來那女子是被清文送給"騫公子"的丫頭,而這騫公子,想也知道便是端木騫了。那日端木騫派人跟蹤自己,似是爲了雲嵐,怎的今日卻是得了這個叫"茗兒"的丫頭?
難道那茗兒便是師妹麼?
看身形倒是有些相似,面容卻不一樣。自己曾經給了師妹些易容的膏藥,難不成,是師妹易了容?師妹一向不喜歡自己美貌,避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這茗兒卻是美豔異常。再說,師妹怎麼會任由自己被送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於是,便跟了端木騫三人而去。
"主子,像是有人跟着。"雷宇小聲在端木騫耳邊說着,不動聲色。
"甩掉他。"端木騫冷冷的說道。出了鎖雀樓,茗兒發現,騫公子彷彿換了個人般,冷漠異常。
"恐怕是甩不脫,他的武藝當在屬下之上。"
"那若是你去擋他一陣,能走的脫麼?"端木騫皺下眉頭,問道。
"屬下沒有十成的把握,不過可以一試。"雷宇答道。
端木騫一聽,便說道:"不妥。這樣吧,我們分道走。你帶着她先走,繞一圈再回驛館,我自有對付。"
"主子……"
"不必多說,就這樣定了,快走。"端木騫果斷的說道。
雷宇無法,便帶着茗兒,繞過人羣進了旁邊一條巷子去。
端木騫仍是悠閒的走着,而心中卻是繃緊了弦,感覺着身後那人的方位。那人似乎猶豫了一下,不知該往哪邊去,接着卻感覺不到那人的存在了。端木騫小心的轉過頭,卻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
"難道,他不是爲了我們而來,而是爲了——茗兒?"端木騫心中一驚。這個茗兒,會是何方神聖?心中想着,便也就回過身,往方纔雷宇二人所去的方向追去。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便更是焦急。
西門雨感覺到身後來人,心知是端木騫跟上來了,便心中暗笑:既然你不想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不跟你便是,爲何還要反過來跟我呢?既然被你們發現,那我便真的要搞搞清楚這女子是誰了!
端木騫心中也不禁有些悔意出來,自己竟是太過小心了,卻沒有想到這一層來,才使得現在自己陷入被動。
雷宇武功雖是不弱,但術業有專攻,他最擅長的卻是追蹤之術,其他方面便有些失重,又帶着個不會武藝的女子,更是抵不過西門雨的追蹤。西門雨雖是有傷在身,卻是不妨礙此時跟上他來。
其實他並不想與端木騫起衝突,若是不知道他是端木騫,也許他一出鎖雀樓的控制範圍就會下手,而現在他只是想弄清楚那女子的身份而已。
"你是何人?"雷宇看着面前的西門雨,厲聲問道,卻沒有認出他來。
"你暫且不必管我是何人,我別無他意,只是想問這位姑娘幾句話而已。"西門雨卻是看着茗兒和他說話的。如果這個人是雲嵐的話,便應該會知道我是誰吧。
茗兒卻是一臉茫然的看着他,看他一直看着自己,卻是忐忑不安的低下了頭去。
端木騫剛趕到離三人不遠的地方,聽到西門雨說的話,便放輕腳步,仔細聽着。
雷宇看看茗兒,想了一下,說道:"你問吧!"
茗兒顯得有些緊張,便說道:"公子有何事要問茗兒?"
西門雨心下已經斷定這不是雲嵐,但她畢竟是從土木宮中出來的,想了想問道:"你叫茗兒?那你可曾在土木宮中見過一位女子——也可能你見到的時候她身着男裝——她是被清文擄走關起來的,身形與你很像,不喜與人交談,比較沉靜,你可曾見過?"
瑤兒一聽卻是嚇了一跳,原來小姐是被公子抓來的,怪不得終日不開心,纔會逃走。難道他便是小姐喜歡的那個人麼?那爲什麼小姐沒有找到他呢?
西門雨看她神色有變,便肯定她是見過了,便又說道:"茗兒姑娘若是見到,請一定告訴在下。實不相瞞,她是在下的師妹,在下在鎖雀樓丟了她,接着便被你們公子要挾,可是等我回來,他卻說在下的師妹已經走了。在下至今仍未能找到師妹,甚至不知道她是生是死。若是姑娘能夠告訴在下,在下心中必會萬分感激。"
瑤兒聽了他的話,卻是矛盾的緊。她已經答應過公子,關於小姐在土木宮的一切都不會再對任何人提起,可是,聽眼前這位公子的話,小姐現在仍是下落不明,到讓她也開始擔心起來。難道真的是公子對小姐做了什麼,所以小姐纔會忽然消失?但是小姐在消失之前,卻又是那麼的奇怪,她真的不是自己走的麼?
一時只見難以抉擇,西門雨也着實焦急,說道:"茗兒姑娘,請你無比告訴我好麼?"
"閣下可是毒公子西門雨麼?"忽聽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西門雨心知必是那端木騫無疑了,便沒有回頭。
端木騫見他並不說話,也不尷尬,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說道:"雨公子,她不過是一個侍女,能知道什麼呢?在下有一言,不知雨公子想不想聽?"
"你說!"
"想必雨公子也已知道在下的身份,不如,你與我合作,我幫你找出你的師妹,如何?"
"哼!"西門雨冷冷一哼,便轉身欲走。
"雨公子,我以人格發誓,必不會令閣下的師妹受半點傷害。"看着西門雨的背影,端木騫笑笑,然後順着風,將自己的聲音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