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二人便到了演武廳的外面,這是莊內偏北的一大塊空地,再往北去還有幾座園子,只是似乎不見人住.也未聽到小憐解釋,程巖便也不問。
剛到門口就有人攔住了,但是看她的衣服卻也不知道該問什麼,想必是看她眼生而身邊又跟着小憐一時不知所措了。程巖笑笑,剛要解釋,便聽到小憐開口到:“這是三師傅的徒弟,昨日纔回到莊裡的。”
“原來您便是雲嵐師姐,多有冒昧,請師姐恕罪。”那弟子聽到小憐的話,忙低頭抱拳說到。看他年紀也與程巖差不多大,乍聽他叫自己師姐,程巖還真有些不習慣.不過想想倒也難怪,九年前我便入門了,想必從小被師傅收爲門下唯一弟子並從未在莊內露過面昨日纔回到莊內的雲嵐,一夜之間已經在流雲山莊傳遍了吧。昨夜的筵席能夠見到的畢竟只是少數的師兄弟,他不知道自己的模樣也是自然。
“不必如此。我昨日纔回到山莊,你不認識我也不奇怪。我來是想見過大師伯的,大師伯人在裡面嗎?”
“真是不巧,方纔大師兄派人來,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剛走片刻。”
哦?程巖一愣,方纔自己這一路上過來並未見到大師伯人啊?可能還有其他的路吧。也罷,既然大師伯不在這裡,那我便找另一條路回去好了,順便看一下其他的園子。
“那是我來的不巧了,大師伯走的那麼急怕是有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改日有機會的話再來看望大家。”
“師姐慢走。”
程巖笑笑,便帶了小憐轉身朝來的方向而去。
“小憐,我們換一條路走吧,這會子也沒什麼事情,你先帶我熟悉一下路吧,順便也看看風景。”程巖提了一下裙子,邁上一步臺階,就在岔路口轉身拐進了一條與來時不同的石子路。這裡路兩邊都是竹子,石子路上也顯得很是溼滑。不過對她程巖來說自不算什麼,雲憐在流雲山莊三年當是學過些功夫的,也不必擔心。
小憐也沒說什麼,只是緊緊跟着她,她便放心的往前走去。
這一路不似剛纔經過的小橋流水,顯得如天上流雲,而是多以石子鋪路,路旁以竹植於地。雖風格不同,卻都透着舒適愜意。僅僅一個早上,程巖便覺得,自己是愛上了這個莊子了。
走到一處岔道,程巖猶豫着該往哪邊走,便問道,“小憐,走哪邊啊?”
沒有聲音?程巖便回頭,卻不見了小憐的身影。
程巖警惕的看看周圍,心中暗道:以小憐的武藝,不應該從自己身邊離開而自己卻一點察覺都沒有,除非是她隱藏了武藝?而她十四歲的年紀,再加上來到這裡的時候才十一歲,這種可能性很小.
那就是有人帶走了她,而這人的武藝輕功都在我之上。我自負九年的時間裡學到的東西在江湖上也該算是好手,在這流雲山莊內又有何人會對小憐下手呢?
或者說,他要對付的人是我?
想到這裡,程巖不禁心中一緊.
四周除了竹葉的婆娑聲,什麼聲音都沒有。
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程巖便急忙掠過去。可是等她到了那裡,卻依然什麼都沒有。
到底會是誰?
難道是那些一路跟蹤自己的人?流雲山莊該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不過此人武藝在自己之上,倒也難說。想到這裡不禁緊張起來,更是集中精力。
忽然面前掠過一個白影,程巖便忙跟上去。那白影並不回頭,只是不緊不慢的往前急行,她只好提氣跟上。她追的急,他便行的急。她追的緩,他也緩下來。這樣追了一陣,不禁令程巖暗自氣惱,但是也排除了這人的危險性。若是那些跟蹤自己的人,必不會對山莊的地形如此熟悉。而這人不管行到何處,都極其熟悉各處地形建築,便避開了各處的哨衛,而她也因此發現了不少暗哨。心中一涼,暗道原來流雲山莊的安靜也是有人在維持着的。想來流雲山莊也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大莊,也必然會有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想暗中算計。大師伯也算是目光長遠,看到流雲山莊繁盛背後隱藏的危險。想到這裡,程巖對大師伯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而就在她默記各處暗哨的時候,那白影卻不見了蹤跡。程巖氣惱的停了下來,這一小會也耗了不少體力,乾脆就在竹林間的小亭裡坐下,運起氣來。
不多會,感覺快要恢復的時候,忽然聽到上面空中傳來的“吃吃”的笑聲,程巖一下子跳了起來,暗提一口氣運起輕功向上飛去。正是方纔那白影,看身形,應該是女子,蒙着白紗似嗔似笑.程巖方纔平復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又焦躁起來,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玩鬧,焦躁之下,招式便在手中飛了出去。那人似是料到她會有此一着,嬉笑着往後退去。幾招之下兩人便回到了地上。程巖見不能近她身前,正自懊惱,忽的瞥見身邊的竹葉,便裝作不願再追,趁機抓起幾片竹葉,手上加上內力,向那人擲去。這是師傅上次教她的“飛沙走石”,只要手上加了內力,即便是沙子也能傷人。
那人見她如此,非但不驚慌,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只一個閃身,伸出一隻手來,三兩下便將她擲去的竹葉全部夾在手指間。挑釁的對她笑着。
如此,程巖知道我是沒有希望鬥過她了,便衝她一笑,“閣下武藝輕功均在我之上,今日便不在比了,只請閣下將我的婢女送回便可。後會有期。”說完便欲離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