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倒是對百卉閣瞭解得清楚。”百卉閣的幾位姑姑看到自己和楚痕一起過來時那眼神可有些奇怪,大抵是無憂已經帶過他來這裡,看着桌上的幾碟點心竹心倒是開了口。
楚痕對着百卉閣的花釀倒是喜歡得很,加上這百卉閣所制之物皆是以花爲主材料,姑娘們大都比較喜歡;只是少年也不少,只因這臨安城中最有名的花釀便是出自這百卉閣。“竹四姑娘喜歡便好。”楚痕輕輕一笑,“這地兒倒算得上比較好說話的。”他沒動用自己的實力,反而是尋了“尋淵”那邊,得到的答覆便是這“百卉閣”三字。
竹心淡笑,“楚公子,還是我該改口喚一聲凌少主會比較合適?”
楚痕知道他這事估計瞞不了這些有心想知道的人,也不驚訝,“皆可。竹四姑娘喜歡便是。只是竹四姑娘,似乎也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不是嗎?畢竟我可沒有毀了自己家的愛好。”
“凌少主什麼時候對凌家有這麼深的感情了?”若是感情深,又何必假死化名獨自出外,楚痕這話說得着實沒有說服力。
楚痕替竹心倒了杯酒,“自己手裡的東西,怎麼也有感情,不能放手不是嗎?”擡頭敬了竹心一下,“毀了可不如抓到自己手裡,竹四姑娘說對嗎?”
竹心暗了暗眸色,楚痕這話說的意思,可實在太多了。凌家如今已經是掌握在他手裡了麼?可惜,竹家這樣的家族,她可不想要。看了就令人心煩的東西,留着有何用處,還不如毀了算了。竹心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水,“壞了的東西,就應該扔掉。留着也不過是佔用地方不是嗎?”
楚痕被她這麼一反問倒是笑了出來,“竹四姑娘冰雪聰明,在下自愧不如。”
“楚公子還是把這一套收起來吧。今日應約而來,你我也不妨開門見山,不如直接說出目的如何?”竹心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今日來此
,你我是要合作的,沒必要這麼彎彎繞繞吧?”
“看不出竹四姑娘是個這麼爽快的人。”若是一般人怕也就被竹心這話詐出來目的了,他與竹心的目的很明顯不一樣,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事情和盤托出,楚痕輕笑着搖了搖頭,“竹四姑娘,不如我們來談一場合作如何?合作結束後,各憑本事。”
“願聞其詳。”竹心將酒杯放到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還有個平衡點,不是嗎?”楚痕從沒想過能在今天和竹心達成協議,他想要的無非是逼迫竹心放開她那層表層的僞裝,而竹心的赴約已經讓他的目的實現。
竹心哪會聽不出他的意思,不夠有些事呢,有一個幫手和每一個幫手是截然不同的,再說了,這事兒她可看不出楚痕能在哪裡幫得上忙,“你便不怕我利用了你?”
“敢同竹四姑娘交涉,自然也得有這個信心和覺悟。”楚痕已經是很久沒親自和別人交涉過,一個是他隱姓埋名另換身份有些事情不好出面,可另一方面也是想給“尋淵”一個表態。
“楚公子果然是個有膽量的人,可惜了,竹四到現在還沒看到你給的籌碼。”竹心看着楚痕似笑非笑,“想要達到我的目的,竹四可不認爲還需要他人相幫。”這話便說得狂妄了,若不是篤定竹泰仁那邊不會同楚痕合作,她倒不會說出這種話。
“若我說竹家與凌家本身便有合作呢?竹族長想要和凌家聯姻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竹泰仁聯姻的意思多次送到凌家,他倒是看得有些厭煩了。
竹凌二家有私底下的關係這是竹心所沒有想到的,可即便如此她也不過稍稍一晃神,依然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楚公子敢這麼跟我說,想來也是不打算繼續與竹家合作了。”
“的確。畢竟現在的竹家,讓我很不舒服。可是,若是竹族長給的條件
足夠好,那這關係繼續下去也不是不可以。”楚痕到這時不得不佩服竹心這隱藏情緒的本事,到現在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外露,“我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了。”
“據我所知,楚公子該是有心上人的。”竹心本是想直說楚痕這所謂的“成家”可沒有什麼威脅力,但兩人人如今並非敵對狀態,也便沒了這個心,“莫非這竹家還有人能入了楚公子的眼不成?”
楚痕幾乎想問她是否與“尋淵”與玄玦有什麼關係,竹心知道的可實在太多,只是這張嘴,若是她想,怕是能活生生把人氣死,“若是竹四姑娘你,在下也是可以接受的。”
竹心瞪了他一眼,縱然只是玩笑話,這人未免也太自信,可偏生她還無法辯駁,只是冷冷一笑,“楚公子便這麼自信族長會同意?”
“若是我想,自然是可以的。”楚痕見她是真的有些惱了,知道今日是談不下去了,“竹四姑娘不妨好好考慮一下,是否與我合作?”
回到竹家的時候一路上遇到楚痕與竹心的人大都心有疑慮,楚痕倒沒什麼,竹心卻是整個人似乎十分壓抑,即便一如以往的面無表情,卻讓人感到壓迫。先不說今日楚痕出去不是竹無憂作陪便已經很奇怪了,竹心回來還是這個反應,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竹無憂見他倆一回來便找了過來,今日他被二哥竹無逸尋去,說是有事相商,他也便沒出門了,不過是出去一趟,阿姐和楚痕這是怎麼了,“阿姐,楚兄。”
“無憂。”楚痕見他打招呼倒是淺笑着回了一句。
竹無憂過來的時候竹心已經是平復好了心情,只是還是讓他察覺出了一樣,畢竟從小跟在竹心身邊長大,又是同胞姐弟,有些感覺怎麼也騙不了人,“阿姐,可是外出時出了何事?”
“沒事。倒是你,今日去哪了?”竹心挑了個話題把這事給遮掩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