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之時突然門外有人來報,懷沙大跨一步走了出去,接過密函展開一看,眉頭深深蹙了起來,範樑走到她身邊看了眼那手中的小竹筒,是放出去的隼帶回來的,這樣的隼五陸放飛了很多,都有人接應、養護,看竹筒的精細程度應該是皇城裡統一安排的。
他見懷沙臉色很不好,便側頭悄悄看了一眼,隨後便問那個送信的人:“侯爺那裡有沒有收到消息?”
送信人如實答道:“這是一批迴來的隼,侯爺那也自然有消息!”
懷沙低喊了一聲:“壞了!”
隨即向外走去,範樑給了那送信的一些賞錢,叫來府裡的僕人道:“趕緊備馬,我去一趟王宮!”
懷沙一踏進不眠閣就差點被一股酒氣頂了出來,看着醉得不醒人事的即墨,懷沙皺着眉,捋起袖子將他從椅子上往臥榻上拖拽。
等把那副身子折騰好,懷沙已是滿頭大汗了,而此刻的即墨卻拽着她的手喃喃:“爲什麼……爲什麼是他……不是簡穆塍……不是封邪……爲什麼偏偏是他……”
他的話聽起來是那樣的哀慼,讓懷沙也不禁心疼起來。
“北里離妃有孕,鬼王遷都”這密函對於懷沙來說重點在遷都,而對於即墨確是另一層意義!
情癡啊情癡!這是萬藥都不可救的!
懷沙坐在即墨身邊爲他拉上一層被單,庭院裡傳來腳步聲,懷沙起身走了出去,見範樑一臉憂色的立在門口。
“封邪來了!”
“東隱那邊的盟書也來了!”範樑從懷中掏出另一封信,懷沙目光凝滯,問:
“怎麼說?”
“猜你也想得到!不過這次簡穆塍誠意表在前面!”
“哦?”
“他派人把定海皮鼓送來了!”
懷沙心中“咯噔”一聲,齊了嗎?蛟人返鄉的的條件差不多都具備了,只等她了!
懷沙的目光一下變得悠遠,還沒結束,還有一場仗要打,一場和北里的仗!打完了,就帶着世都的魂魄……一起走……
懷沙和範樑騎馬回到府邸,一進門就見左念兒拿着那把小佩劍衝了出來,邊跑還邊喊:“阿孃、阿孃,今天我可以自己上馬了!”
懷沙想起自己前不久送了她一匹小馬駒,棗紅色的,讓她跟着軍營裡的騎兵校尉學,想來那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開始也頗爲爲難,畢竟左念兒是個小姑娘,粉粉嫩嫩的,生怕是個嬌縱的主。
但左念兒卻是生了個男兒性格,跟懷沙像了個十足十,沒幾天便在兵營裡混熟了,跟一羣哥哥、伯伯、叔叔打得火熱,連學也不肯上了,天天翻牆偷溜去軍營,不僅如此還真有小兵敢來接應她!這事被懷沙發現了幾次,狠狠打了軍棍也是沒用的!
範樑摸了摸她的頭,忽然對懷沙說道:“不如這次讓我去西澤吧!”
“爲什麼?”懷沙狐疑地看着他,範樑看着左念兒苦笑道:“你以爲封邪的鬼軍那麼好對付嗎?聽說他們行軍打仗連口糧都不帶的,俘虜都生吃活剝了,這樣的對手我怎麼放心讓你去,念兒還這麼小!”
懷沙爲剛剛的懷疑有些內疚,她輕聲道:“沒事!我會小心!”
而立在一旁的左念兒睜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倆!
仁德十二年,易懷沙掛帥出征,同年即墨退位,舉薦範樑爲南陽侯。墨騎歸順天都,併入鎖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