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虎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小子躲起來了,聽說現在東隱已經亂作一團,朝堂無人,連軍隊都散了,百姓紛紛外遷,我看簡穆塍怕是已經……”
“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封邪的眼睛眯了眯,想起什麼又問:“我先前派你去查簡穆塍身邊的女人,查了嗎?”
蒙虎一愣,隨即想到封邪從簡穆塍那逃出來後說是見城牆上抱着孩子的女人身影很熟悉,要他細察,誰知軍務繁忙,他早就把這勞什子事忘到九霄雲外了,此刻只好敷衍道:“查了,沒什麼結果,簡穆塍不太喜好女色,身邊也沒有可疑之人!”
他說完心虛地低下頭,這些是原本就早已知曉的,不管能否糊弄過去,先說出來再說。封邪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多心了?”
“蒙虎,當年離妃娘娘的孩子確實死了嗎?”接着他有不死心的問道,蒙虎此時已是一身冷汗,只能硬着頭皮扯:“確實死了,還有宮女說見着燒焦的屍體了,就這麼大……”
他說着比劃起來,封邪皺着眉示意他別再說了,自己走到桌邊坐下,無力地扶着額頭,停了半晌才道:“通知三軍,明日天一亮,攻城!”
“是!”
蒙虎走後,封邪拿着覆海走出帳外,屋外天際漸亮,空曠的山谷回味着血的氣味和力戰的班駁,烏鴉成羣的飛過蒼天,灰濛濛地蓋上心頭,燎起無邊的掙扎。
“覆海……劈日……”他喃喃,看着指尖無法癒合的傷口,苦笑:“難道真的是宿命,丫頭,如果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你希望活着的是誰?一定……不會是我……”
天際翻滾起層層紅雲,像蔓延開的殺戮戰場,封邪緩緩合上雙眼,那些象徵的和不能守護的東西,若煙若雲,陰霾一樣地來,不能揮去。
“我們的宿命就是冰涼的天野和灰燼的戰場……”
淡淡的晨色披在身上,好比一張窮思的畫稿,封邪的話恰似那蒼寂的旁白,襯托出無邊的寂寞和孤單……
“什麼?你怎麼知道東隱必敗?”那加一口水沒嚥下,嗆在咽喉中咳了起來,即墨單膝跪着,擡起頭投去關切的一眼。那加順了順氣,示意他繼續說,即墨想了想,反問道:
“大王,你可聽過據比一族的傳說?”
那加愣了一下,有些懵地看着他,隔了會兒說道:“創世六神──天吳、畢方、據比、豎亥、燭陰、女媧,傳說他們各司其職,佔據一方,直到有一天神界大亂,據比司風,驅趕天火燒乾了槐江,犯了衆怒,被衆神逐出神界流落凡間,成爲此五陸帝王,卻在百年後留下一座空城,不知所蹤,又有一說,當年有神祗記錄下這一切,將其取名爲《神罰錄》,這聖物後被先祖所得,供奉在地宮陵寢,用黑暗將其永久封印。”
那加說完有些恍惚地看着即墨道:“問這些幹什麼?跟東隱又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