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肯定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下巴掉到膝蓋,嘴裡不停地喊‘娘,娘’!哈哈哈……”
“哈哈,你小子誇張的,不過我覺得東隱候長的不咋滴嘛,女裡女氣的,臉蛋跟娘們一樣,犯得着那麼多女人爲他尋死覓活嗎?”
“這你就不懂了,說不定咱們東隱候就是那啥?哈哈,沒看老婆都跑了嗎?要不然等咱們王抓了他來,扒下褲子看看?哈哈……”
篝火邊一片鬨笑聲,簡默默的蹲在一旁,目無表情的聽着這些粗俗不堪的言語。雙手緊緊圈着自己的肩膀,無助地將臉埋進膝蓋裡,夜裡的寒風吹在身上,又冷又痛,想起即墨,想起宿離,簡不由地將指尖深深掐進自己的肩頭。
“怎麼不進帳篷?”封邪走過來,看着蹲在營帳前的簡不住的皺眉,身子下傾,彎腰將她架起,摟在懷中,卻看見簡抱着肩。慘白着臉,血一縷縷的從她的肩上滲出來。封邪低呼一聲,大聲責問:“你搞什麼?”
說完就把簡往營帳裡扯,看着那些流出的鮮血,封邪的心彷彿從胸口裡跳出來,跟簡相處久了,也知道這丫頭有自殘的毛病,每當痛苦到極致的時候,她重要在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傷口,封邪本不確定,但在太乙殿二人有了肌膚相親後,他曾指着那些未退的傷疤問過她,當時的簡併不否認,封邪此時看到她肩部的傷,又想起那些舊日的傷口,心中不免自責起來,這丫頭,太過壓抑了!
羅衫輕解,封邪看着簡嶙峋的鎖骨,喉間不免酸澀:
“以後別這樣了,怒氣可以發到別人身上,別傷了自己!”
簡目光低垂,悽婉一笑:“我終是孤苦一人,可以找誰發泄?”
封邪語音一輟,擡頭看着簡,見她目光渙散,髮鬢凌亂,不由的解開她盤發的髮簪,一頭青絲就這樣揚揚的在封邪指尖散了開來,滑膩如緞,芳香沁人,封邪陶醉於這一刻,將臉頰湊近到簡脣邊。
吻,是的,他想吻她,彷彿錯過了今夜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即使她恨他,他也抑制不住想要她的衝動。就在雙脣即將碰撞的那一剎,簡卻一反常態的迅速後仰,用手死死捂住了脣。封邪愣住了,好像記憶以來簡從沒有拒絕過他的碰觸,看着她防備而陌生的眼,封邪一時間的情慾都冷卻了下來。
“別碰我的脣,其他的,隨你!我明白我是戰俘,我的要求也只是這麼一點!”
簡的話冰冷刺骨,一聲聲鑽進封邪的心裡,如刀一般剜着他心頭的骨血。
“你是這麼想我的?”
簡不語,低頭沉默以對。
封邪激動的起身,衝向營帳外,卻又在最後一刻折了回來,他猛地撲進牀榻,將簡一摟,滾成一團,然後在她耳邊氣喘地說:“丫頭,其實你心裡是明白的,對不對?其實你是愛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