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之後的中年男子迅速選擇了目標,走到那個躺在鬆軟圓形沙發上,此時正四面仰天,猶如‘屍體’一般的主子身邊,巡視周圍,臉上認真的態度像極某個高層領導在做巡店工作。目光落在桌子那些橫七豎八的紅酒杯上。
輕輕的嘆了口氣,微微皺着眉頭,無奈的看着醉得半死不活的兩個人,表情凝重,加上一句“怎麼喝成這樣?這是喝了多少酒?”儼然是這位高層巡查到某些趁着上班時間偷玩手機,屢教不改頑劣員工的語氣。
“我也不知道。”面對‘領導‘的‘質問’,看着這兩個‘不聽話’的員工,林靜曼這個‘店長’只能攤開雙手,無奈的搖搖頭。
“好吧。”又是一聲嘆氣聲,“我先把我們老闆扶到到車裡,等等再來幫你。”這位‘高層‘瞬間轉化爲小職員,輕手輕腳的將主子扶起,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包廂。
“死麪癱,醒醒啊!你有本事喝得不省人事,就有本事給我現在爬起來走出去!”林靜曼嘟着粉嫩的嘴巴,看着面前這個體重140斤,身高1米87安靜的躺在柔軟沙發上,面無表情的沈志軒。狠狠的踹了他兩下。
“你要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揹你回家!敢不敢再殘忍一點!”向來只會在外公,陳浩這些熟人面前裝酷,扮帥的女漢子,面對這個‘龐然大物‘徹底歇菜,一秒變成小妮子。
見踹他都沒有依然沒有半點反應,林靜曼氣得肺都快炸了!“你就等着睡大馬路上去。”扔下狠話之後,咣噹一聲,重重的關上門。
寂靜的包廂內只剩下沈志軒一人,安靜的躺在沙發上,更像是一個令人嫌棄的玩具,被人無情的拋棄在垃圾桶裡面。沒有對被踹之後而在臉上顯示出的疼痛,也沒有因爲林靜曼的摔門離開而難過。
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他全身無力,虛脫得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只剩下殘缺軀體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
“經理,走吧。”
“小姐,不是還有一個人麼?不用…”中年男人見她隻身一人下來,看着身旁空蕩蕩的位子。
“那個不用理他。到時讓工作人員,把他隨便扔大馬路上就好!”似乎想起曾經那些拜他所賜的不堪經歷,莫名的報復心油然而起。林靜曼直接打開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好吧,司機,開車。南城別墅山莊。”見她心意已決,中年男子招呼着司機開車。
“等等…”也許是出於良心發現,在車子發動的那一刻,林靜曼望着身後那件金碧輝煌的暮色ktv,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經理,先把你們陳總送回去,我上把那面癱扔到馬路上去。”
那扇緊閉的包廂門,哐噹一聲被打開了。林靜曼走到他面前,鼓起臉頰,然後又一次的吸了口氣,看着那張沉睡中的面癱臉,在原地氣得手舞足蹈,對着空氣拳打腳踢,簡直就像是一個剛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腦子進水,思想抽風的高度患者。
死麪癱!王八蛋!我是不是上輩子殺你全家,還是搶你愛人,爲什麼每次遇到你,都會讓我抓狂得神經錯亂,心理扭曲!要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你扔到大馬路上去。
她蹲下身,看着一動不動的沈志軒,用力敲了敲那面癱的額頭,用手狠狠的在那個筆挺的鼻樑上颳了下去。口中不停的抱怨,拉起這個昏迷的男人。
“你能不能用點力氣,別這麼軟趴趴,成不?”看着像沙袋一樣重的男人,林靜曼又一次伸出魔手,用力拍着他的後腦勺。
這是什麼?浮腫的側臉引起她的注意,伸出細嫩的手摸着那塊淤青的位置,估計是剛出去找幫手的時候,撞上的吧?真是個笨蛋,喝醉了,還到處跑!怎麼像個小孩一樣。
多好的一張俊臉,就這麼毀容了,這是要傷了多少年輕女子的心。
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夾雜着怒火的熟悉聲,像極那個自以爲是的女人,可是卻倍感親切,感覺一隻手被輕輕的靠在肩膀上,鼻尖是從柔順黑髮中傳出的香味,就像是剛纔天花板上那些幸福美好的薰衣草香味。
這是夢境麼,這短暫的夢境卻讓人有種安慰,就像是寒冷冬天下被人披上一件厚重的羽絨衣,原本冰冷四肢的流浪漢,有了讓人覺得幸福的溫度。那張冷漠而充滿立體感的臉上微微的揚起一絲稍縱即逝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