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禁制湮沒,眼看閣樓也要隨着化爲灰燼,這時南華從劍之形態轉化爲人之形態。
鋒芒登時一收,閣樓保持原樣,沒有一絲變化,南華依舊盤坐於原地,慢慢收斂身上的鋒芒之氣。
這段時間,南華的形態始終維持爲人之形態,不過如果有人看向南華,依舊會感到南華人與劍的形態正在不停地轉變。
當南華身上的鋒芒徹底收斂起來時,鋒芒之氣開始反哺真元,真元不斷涌入丹田之中。
此時七彩晶體早已不存在,真元開始與丹田中的純金色真元晶體相融,慢慢地純金真元晶體不斷地壯大。
一直壯大到原來的晶體兩倍大小還多,足足有半個鵝蛋大小,比之剛入宗師境的高手還要大上一些。
又是將近一天過去,南華身上的氣息全部收斂起來,雙眼一睜開,兩道劍之目光從南華眼中射出。
“這次不但成就半步宗師,而且還達到人劍合一的無上劍道境界,從此人即劍,劍即人,我的生命層次已經蛻變,根本就不遜色於先天之體”。
想到這裡,南華信心大漲,隨後滿臉敬意看着身前金無極的遺體。
身子一挺,南華從盤膝而坐化爲雙膝跪地,朝着金無極拜了幾拜。
“多謝師尊成全,給了徒兒重生的機會,師尊放心,徒兒答應你的都會做到,無論是至尊之位,還是白衣候之劫”。
而就在這時,金無極似乎聽到南華的自語,心中心願已了,靜坐於楠木牀上的屍身,從腦袋開始,一路往下,皆化爲虛無,只一瞬息時間,金無極的屍身就湮沒於閣樓中。
看到這一幕,南華心中淒然,嘴角苦澀,眼角有着晶瑩,一臉悲苦之色。
呆呆地跪在那裡,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南華再次朝金無極原先盤坐的位置拜了一拜。
“師尊,徒兒今天要走了,徒兒一定會再回這裡來看你的”。
語聲嗚咽,似萬分不捨,可最後南華還是咬了咬牙,單手往地上一撐,站了起來。
轉身朝銅門處走去,到得門口,銅門又“嘎吱”一聲,自動打開,南華一隻腳跨過銅門,另一隻腳卻遲遲未跨出。
南華又轉過頭,看向楠木牀上,只是那裡什麼也沒有,可在南華心中,金無極還盤坐在那。
眼角一滴英雄淚流下,順着眼角劃過臉龐,嘴角,下巴,“滴嗒”一聲,最後滴在地上。
南華強忍着心中的悲苦,回過頭來,不再看向楠木牀所在,留在閣樓中的那隻腳擡起,跨過銅門。
閣外,強光刺眼,又是一天的中午時份。
沉悶銅門聲響起,正在緩緩地合閉,南華身子微微頓了頓,而後腳步邁出,當銅門關攏的那一霎那,南華的身影也逐漸變淡,融入虛空之中,消失在峰頂。
掌控一小片天地,融身入虛空,這是宗師強者的手段,現在南華以半步宗師修爲也做到了。
山腹臨近山崖的地方,南華佇立在崖邊,一陣微風吹來,夾帶着一陣霧氣,南華感到臉上一陣潮溼。
南華閉上眼晴,感受起來,良久,南華神色複雜地朝身後的小世界看了一眼,而後目光延長到這個小世界極遠的地方,那裡是小世界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也是“凌天閣”的所在。
發出一陣嘆息,南華人化劍光,沒入繚亂的雲霧之中,穿過重重雲霧。
當到達距離崖頂還有四十米距離時,南華身形一停,踏雲立於山崖之中。
望向騰條纏繞如同牆壁的地方,那裡是小世界的入口,同時也是南華命運再次轉變的輪迴之路。
虛立半晌,南華身形再次化爲劍光,沖天而去。
金黃的陽光從天空揮灑而下,落在崖前迎風而立的青年之上,映襯着青年光芒萬丈。
滄湅江上,陽光灑在江面上,有些耀眼。
一隻漁船在船隻遍佈的江面上,靈活地穿梭在其中。
船尾,一個白衣少女盤膝坐在那裡,她眼神有些黯淡地看着寬闊的江面。
“柔兒,忘記那些吧,有些人不是你能擁有的”。
一個兩鬃霜白,臉帶風霜的灰衣漢子出現在船尾,看着發呆的白衣少女,說道。
“爹,你不明白,有些人你無論怎麼忘都忘不了,如果忘記了,我會覺得我的人生會不完美”。
白衣少女幽幽答道。
“唉”,灰衣漢子長長嘆了一口氣,鑽入船蓬之中,消失在船尾,回到船頭。
漁船駛在寬闊的江面上,所過之處,江水成浪朝兩邊分開。
天邊晚霞如火,夕陽西沉,暮色即將來臨。
江面上無數的般只如乳燕歸巢般朝着一個渡口而去,那艘漁船也在其中。
渡口的一處江岸上,立着一根需一人雙手才能懷抱過來的粗木杆,木杆高有將近二三十米高。
在杆的最頂端,掛着一塊大貨船船帆大小長短的旗幟,旗幟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旗幟上寫着三個木桌大小的金色大字“有緣渡“。
在滄湅江邊所有的渡口處,都會豎立起這樣一根木杆,杆端上掛有旗幟。
這其實就是一個航標,由於木杆夠高,江面上的船隻很遠就能看的到,當然它還有很多方面的作用,而其中最重要的有兩個方面。
第一個方面,可以從旗幟上判定自己航行的目的地到了沒有。
第二個方面,可以判定那裡有渡口,可以去那補充給養或者體息。
在水路中,這種木杆航標是必不可少的。
漁船剛一停泊在渡口中,江岸邊站着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女孩,小女孩臉龐白皙清秀。
一見漁船靠岸,小女孩就嚷嚷起來,“餘大叔,餘姐姐,你們可回來了,我都等了一個時辰了”。
白衣少女見到小女孩,也是一臉歡喜雀躍的樣子,身子凌空躍起,然而一折,落在小女孩旁邊,嬌笑起來。
“龐雪妹妹,想死姐姐了,你這麼有心等姐姐,姐姐我待會送你一個禮物”。
這幾人正是龐雪,余天,餘柔幾人,自南華走後,余天父女,也都定居在有緣鎮,偶爾出江去捕捕魚,做點活計,維持生活,因爲南華的原因,幾人一來二往,就都熟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