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一朝兩位太后。真的合適嗎?”林望賢在徐若風受封儀式前再一次不確信的問到文博烈。?
文博烈踩着皚皚白雪,一直向前走着。頭也沒回的跟身後的林望賢說:“沒什麼不合適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能改變的嗎?”?
林望賢低下頭不再說話,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文博烈突然決定要封徐若風爲太后。但想必其中自有他的道理,更何況就算他們這些大臣覺得不妥,皇帝決定的事情。也是無法改變的,就算想、也是改變不了的!?
天壇。?
徐若風穿着太后的鳳袍,和寧孝站在一起。綠黛站在另一端,出神的望着今日沒有下雪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十年前,這個地方也同樣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冊封儀式,若那人還在,也許今日的局面會大大的不同。?
若那人還在,流兒一定不會生死未卜的躺在牀上。徐若風也不會因爲要給流兒唸佛祈福而被封爲太后。說不定如今的太后,就是她自己!可惜她已經不再了!?
“母后!”文博烈來到天壇,走到綠黛身旁。看着正出神的綠黛輕輕的喚了聲。?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綠黛回過神來。轉身對着文博烈笑笑:“儀式可要開始了?”?
文博烈無聲的嘆了口氣,點點頭。這個儀式最尷尬的莫過於綠黛了。身爲太后的她,還要笑容滿面的去接受另一個不相干的人奪走她多年來付出的一半。十年,綠黛可謂是對文雲國盡心盡力。先不說她的目的何在,就衝着她這多年不變的立場、也足矣讓她穩坐太后之位了。?
“烈兒!”寧孝轉過頭剛好看見正在於綠黛說話的文博烈,便開口叫到!?
文博烈聞聲順着看過去,對着寧孝和徐若風頷首一笑。與綠黛一起走了過去。?
“太皇太后!”?
“烈兒,儀式就要開始了!就位吧。”寧孝滿臉笑容的對着文博烈說。至始至終都沒有看綠黛一眼,彷彿完全沒有這樣一個人。?
綠黛暗自苦笑。想不到她爲文家付出了那麼多,如今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怪誰呢?這深宮裡頭都是如此,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嗯!”文博烈點點。坐到了雲帝當初坐的那個位置。?
徐若風則走向天壇,接過太監遞過來的香。對着上方鞠了三個躬。接着把想又遞了回去讓太監插到香爐裡面去了。?
“禮成!”插香的太監對着下面高呼一聲!?
“靜竹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衆官員齊齊下跪,對着徐若風行禮直呼千歲。?
徐若風神色淡然的看着底下向他跪着的千百人。高高的站着,這只是剛開始。以後這樣的場面還會有很多,她也會得到更多!呵呵~~~~?
莫爾看着面前不動聲色的綠黛,心裡有些悲哀。十年了,想不到竟然落得這個下場。唉,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吃人不吐骨頭。?
“莫爾!”綠黛看着底下對着徐若風頂禮膜拜的衆人。面無波瀾!?
“太后娘娘!”莫爾俯下身到綠黛一側,聽着綠黛有什麼吩咐!?
綠黛輕輕的一笑,漫不經心的說:“一會儀式結束了,同我去看看流兒吧!”這兩天流兒都一直未進食,若明天還是這樣,恐怕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還希望那孩子不要放棄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現在還能有誰能讓她堅持下去呢??
“是!”莫爾應了一聲,又支起身子來。筆挺的站在那裡,如同雕塑一般。?
底下的千百人還在高呼千歲,上頭的人除了寧孝是點頭微笑其餘全都是心不在焉黃若遊神。綠黛和文博烈想的都是一樣,流兒流兒還是流兒。?
正在綠黛想的入神時,小亭子走過來在綠黛耳邊輕聲的說着:“太后娘娘,皇上說一會如果太后娘娘要去看永流公主。皇上就和您一起去!”?
文博烈一定猜到了綠黛心思不在這裡。便差小亭子來和綠黛說一聲。?
“嗯!”綠黛點點頭,然後揮揮手說:“知道了,你去吧!”?
小亭子弓着腰回到文博烈身旁!?
好不容易這場令人尷尬的儀式終於結束了。文博烈向徐若風寒暄了一番,跟寧孝跪安之後變和綠黛一起前往昔心殿。?
在路上文博烈依舊走在綠黛身後不到一尺的地方。這樣的距離二人保持了十年,也這樣近的走了十年!?
“母后在想些什麼?”文博烈見綠黛走在前面默不作聲,便開口說到!?
“沒什麼!”綠黛搖搖頭,接着說:“就是在想流兒。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她不再受到傷害。這十年她已經經歷了太多風霜雪雨,這一關不知能還能不能熬過!若能僥倖活了過來,希望她能夠放開從前,開懷的活着。做回她原來的那個自己!”?
文博烈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流兒一定會沒事的!母后,你就別操心了。說不定待會我們到了昔心殿就會看到流兒喝湯藥!”文博烈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安慰綠黛,現在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又怎麼去說服別人不要擔心呢??
綠黛不再說話。身穿藍色披風的她痛着身穿明黃色披風的文博烈一同走着。二人各懷心事想的卻是同一個人。?
“青顔!”來到昔心殿,綠黛攔住要通報的小太監,自己走到裡頭。叫住了正在給流兒爲湯藥的青顔!“公主今日怎麼樣了?是否吃了些湯水下去?”?
青顔給綠黛和文博烈行了個禮後,放下手中的碗。沒有精神的搖搖:“回皇上和太皇太后的話。公主還是將喂進去的湯藥給吐了出來。一點都沒有吃下去!”?
綠黛聽了又忍不住眼淚氾濫。紅着眼眶看着枕邊留下的湯漬,把流兒的頭髮撥到耳後,心疼的說:“你要這樣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阿!就算你沒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也用不着這樣啊!”?
“你能不能...........能不能好好的活着,就算是爲了報復傷害你的所有人。也要好好的活着!”?
綠黛只是在流兒耳邊哭訴着,如果說文桓欽是流兒活下去的唯一理由。那流兒就是她堅持在這深宮裡頭的唯一理由。若是流兒真的有個什麼事情,或者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她就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讓她不動搖而堅定的生存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