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異常的冷,雪下個不停。。wщw.?更新好快。
鳳七七眼角有些溼潤,心底酸澀的難受。
她想去醫院看看唐笑歌,聽哥哥說她三天後纔有可能會醒,可也有可能一輩子不會醒。可是,醒過來了,她要面對的,還有自己被強暴的事實。
“親愛的,你怎麼了?”林語兒弱弱的問她。
鳳七七蠕動櫻桃紅的‘脣’,半天支唔不出一個字,聲音哽在喉嚨,卡得發疼。
林語兒被她這麼一副模樣嚇到了,有些着急的用手‘摸’‘摸’她的頭,“你沒事吧?生病了嗎?哪裡不舒服?難道是大姨媽來了痛?”
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她無聲的慟哭,把林語兒嚇得猛得一個站起來,朝講臺上的老師大聲說:“老師!鳳七七同學身體不舒服,我帶她去醫務室!”
數學老師是一個年輕的男教師,眼睛背後的雙眼滿是錯愕,看着林語兒咋呼呼的嚴肅模樣,又瞧見鳳七七眼淚汪汪的可憐勁,愣愣的點頭。
鳳七七不知道是怎麼被林語兒帶出教室的,她們沒有注意到背後謝妮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纏着她們的背影一直到她們消失在‘門’後。
“語兒……”七七頓住腳步,扯住林語兒的手。
“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不行,我得給子奕哥打個電話!”
“不要!”鳳七七瘋了一般奪過語兒的手機,緊緊握在手裡。
“不要給他電話了,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打電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是我害的,我害了她啊!”
鳳七七蹲在地上放聲大哭,語無倫次的讓林語兒不知道如何安慰。
“七七,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害了誰?胡說什麼呢?來,不要哭,告訴我,好不好?”林語兒不知道爲何,看見鳳七七這邊悲傷,忍不住紅了眼眶,心底又是着急,又是擔心,七七一直都是愛笑的,她極少會哭,如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昨晚她離開之後,是有什麼事情嗎?
“語兒,是我害了她啊!”她抓住林語兒的手,失去理智的吶喊。
林語兒傻眼的望着她盈滿淚水的眼,她明亮如皎月的琉璃眼,此時是一片灰暗,複雜而痛楚,似乎碎了,再無光澤。
“她是誰?”
“唐笑歌……”
“先不要哭,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她……她被……她被人強暴了,就在昨晚……都怪我給我哥打電話,不然我哥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她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情了……”
林語兒只覺腦中響起“轟隆”一聲悶雷,炸得她體無完膚。強暴?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這麼近的地方。
那個笑得有些像七七的唐笑歌?像七七?有什麼呼之‘欲’出,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可能!猛的搖頭,甩掉那個想法。
“七七”她也很同情唐笑歌,但是,她無法苟同她這麼責怪自己,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發生的,她抱住她的頭,給她力量,“你不要這樣子,你這樣,子奕哥會更難受的,你想想,他要訂婚的人被人傷害了,而他疼愛的妹妹卻將這件事情攔在自己的身上,他該多難受?他現在肯定也很自責,如果你在這樣,這不是‘逼’着他更難受麼?”
“語兒,你陪我去看她好不好?”
“好!我們去看她,不過要等你情緒穩定些才行,過兩天週末,我們去。”
三天過去了,躺在‘牀’上的唐笑歌,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唐母哭腫了一雙眼,平日裡的保養也沒了心思去做,唐父不放心妻子和‘女’兒,公司的事情,也全部‘交’給自己的弟弟打理,整天陪着妻子在醫院。
爲人父母,他們一夜之間‘操’白了頭髮,健朗的身體,瞬間蒼老,看着就讓人心酸。唐母由開始對鳳家所有人的憤恨,一直到後來的漠視,對於鳳西橈和柳凝,也是視而不見,見到鳳子奕更是視爲透明。
週末,天空難得放晴不再飄雪,陽光有些刺目。
林語兒和秦軍翔以及風揚三人,在鳳家大‘門’外等七七。
秦軍翔和風揚從林語兒口中得知了那天她們遇到的事情,也知道了謝妮的所作所爲,還有唐笑歌的事情。
這兩天,大家的心情度格外的沉重,誰也不敢多提一個字。如今,陽光也揮散不去他們心底的灰霾,似乎前面的黑暗,猶如一個無底的黑‘洞’,衝不出來。
鳳七七身穿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小腳‘褲’,搭配了一雙雪地靴。以往紅潤健康的膚‘色’,有些灰敗,才三天而已,她似乎瘦了好幾圈,有些憔悴,琉璃眼裡不再有‘迷’人的光澤,而是一片黯然。
秦軍翔望着這樣的鳳七七,心口像是被針紮了一般難受,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她那天就不會遇到那些人,也就不會給鳳子奕打電話,更加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讓原本單純陽光的她,‘蒙’上一片灰塵。
“七七……”
“等很久了嗎?”鳳七七扯出一抹笑意,好看的梨渦像是盛了水,讓人心疼。
“還好。冷嗎?怎麼不戴圍巾?”秦軍翔牽過她的手,溫柔的問。
她搖搖頭,冰涼的手,任由他溫熱的大掌包裹着,強笑歡顏的說:“走吧。”
唐老知道鳳子奕今天會來,便拉着唐母晚出‘門’,打算給他一些時間單獨與唐笑歌相處。
鳳子奕拉開白‘色’的窗簾,陽光纏纏綿綿的蔓延進屋,在瓷磚的地板上投下光影,散了一室的光輝。
白‘色’的‘牀’單,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牆壁,周圍都是一片雪白,涼風掛起白‘色’的窗簾,猶如白無常的鎖魂旗。
他看着臉‘色’蒼白的唐笑歌,坐在‘牀’頭,怔怔望着窗外。
“笑歌,你還要睡嗎?”他忽然開口,望着窗外,空‘洞’的眼神,聲音裡有痛苦,痠疼。
“你說,那時候我怎麼就跟你一起了呢?如果不是跟我一起,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可以繼續快樂的生活,學習,未來一片光明。那天的事情,我知道說抱歉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是我虧欠你的,就讓我來還吧。不要睡了好嗎?醒過來吧,快要過年了,你還記得我們過完年以後,就要訂婚了嗎?你不是很想訂婚的?你不是說,要做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跟我站在一起,以後在成爲我最美的新娘麼?那爲什麼你還不醒過來呢?你這樣躺着,不單我的心難受,你的父母,因爲這件事情,頭髮都白了,你不是最孝順的麼?就捨得?還有七七,我們的妹妹,也偷偷的難受着,那麼多的人,都在等你醒來,你不要睡了,好不好?醒過來,任何事,都有我們,我不會棄你不顧,相信我,可以嗎?”
可以嗎?他問她,亦是在問自己。
他叨叨絮絮的說着,大提琴般沉啞磁‘性’,甚是好聽,像一個個跳動的音符,跳動在人的心尖。
但是,躺在‘牀’上的唐笑歌,沒有動,也聽不到,更加無法迴應他的話。
病房外,鳳七七雙眼朦朧,鼻尖酸酸的,水液在心底發酵,然後慢慢升到眼裡,凝成水珠。她雙手揣成拳,因爲太用力,指甲劃破了她掌心嬌嫩的肌膚,卻感覺不到痛意。
鳳子奕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裡,他聲音裡的痛苦,聲音裡的無奈與懇求,像一把尖銳帶刺的劍,‘插’入她心口,在心窩子裡攪動,再慢慢被拖出,讓她心痛難抑,呼吸困難。
是她的錯,是她害了唐笑歌,也傷了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想到這些,她沒有勇氣推開這一扇‘門’。
肩上一重,是秦軍翔的手。
他的手熾熱,卻無法驅除她心底的冷。
“七七……”林語兒擔憂,他們自然也聽見了鳳子奕的話,都誤以爲,鳳子奕是因爲愛唐笑歌,纔會如此痛苦,連七七也是這般認爲的。
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林嫂,看着四個年輕好看的孩子一臉沉重的站在自家小姐的病房‘門’口,以爲是小姐的朋友,邊上前溫和的問道:“你們是小姐的朋友嗎?小姐還沒有醒過來,進去吧。”
四人皆是一愣,林嫂卻已經推開了‘門’,“鳳少爺,外面有幾位小姐的朋友來看小姐。”
她移開身子,鳳七七、林語兒、秦軍翔和風揚,杵在‘門’口。
“七七?”鳳子奕沒想到她會跑來醫院,有些訝異,更訝異的是其餘的三人也跟過來。他看見搭着一隻手在七七肩膀上的秦軍翔,眼裡的酸楚更濃了。
“哥……我……我只是擔心……來看看。”七七帶着鼻音,急急忙忙的解釋。
“都進來吧。”
鳳七七以爲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但是看見躺在‘牀’上的唐笑歌的時候,她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她原本‘精’致漂亮的臉,蒼白的與雪白的‘牀’單融爲一體,上面劃傷的痕跡已經結疤,額頭纏着繃帶,一動不動的閉着眼睛。
那個人,怎麼敢,他怎麼敢那麼殘忍的玷污了一個‘女’孩子以後,還開車撞她,如果不是及時被人發現,她如今已經化作一堆灰塵,消失在這個世界了,爲什麼會有那麼狠毒的人?
林語兒也是吃了一驚,悄悄的握上鳳七七的手,給予她力量。
忽然,房‘門’被推開,唐家父母出現在‘門’口,他們的身後,有英俊的男子,年齡與鳳子奕相仿,臉上卻帶了一抹‘陰’鶩。
“你們都是誰?”唐家一直將這件事情壓着,不敢宣傳出去,生怕‘女’兒的名聲被毀了,這樣一輩子就真的是被毀了,現在多出來的這些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