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還差幾個時辰,煙雨樓頭就開始混戰了。
鬧了半天,敢情還沒開始呢!
就好像是進體育館,看到雙方搶戰得厲害,本以爲是自己晚點了卻原來是雙方在熱身,這是準備活動,裁判還沒開始吹開場哨呢!
這一戰看似混戰,男的女的都有,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就對了。
不過很有亮點,首先黃藥師好帥的。
其次尹志平很賣力,也要記他一功。
然後就是洪七公權威了得。
都打成一片了,當然不是約定俗成的那個意思,而是打得頭腦發熱,都分不清誰是誰了。
這架可不好勸的,怎麼勸?勸得住嗎?
拳擊賽場是發生過這樣的事,兩個拳擊選手一言不合,真打起來了,這不是比賽,而是個人恩怨的械鬥,只不過是藉着賽場發行而已。
裁判纔過去,就被扁了一拳,裁判趴下了。
好在裁判反應快,在地上吹暫停哨,這才歇火。
只是他吹哨不夠迅速,拳頭是送的,還是白挨。
看吧,勸得不好,是要捱打的。
洪七公卻是硬生生勸住了。
這的確是本事。
怎麼發現五絕中人,只要出場,就都有亮點。
當然柯鎮惡也不含糊,他罵人極有特色,也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那就看主角郭靖再怎麼表現了。
原文是——歐陽鋒對他心存忌憚,暗想他若與全真諸子聯手,自己難以抵敵,當即說道:“老叫化,我與藥兄與全真教結上了樑子,你說話不是放屁,今兒給你面子,明兒你可誰也不能幫。”洪七公暗暗好笑:“現下你伸個小指頭兒也推倒了我,居然怕我出手。”於是大聲說道:“老叫化放個屁也比你說話香些,不幫就不幫,你準能勝麼?”說着仰天臥倒,把酒葫蘆枕在腦後,叫道:“兩個孩兒,快捶腿!”
這時他啃着的羊腿已只剩下一根骨頭,可是他還戀戀不捨的又咬又舐,似乎其味無窮,到後來終無可再啃,這才收入懷內,望着天邊重重疊疊的白雲,說道:“只怕要變天呢!”轉頭問黃藥師道:“藥兄,借你的閨女給我捶捶腿成不成?”黃藥師微微一笑,黃蓉走過來坐在洪七公身畔,在他腿上輕輕捶着。洪七公嘆道:“唉,這幾根老骨頭從來沒有享過這種福氣!”望着郭靖道:“傻小子,你的手沒被黃老邪打斷吧?”郭靖應了一聲:“是。”坐在另一邊給他捶腿。
柯鎮惡倚着水邊的一株柳樹,一雙無光的眼珠牢牢瞪着黃藥師。他以耳代目,黃藥師在湖邊走來走去,走到東他一雙眼跟到東,走到西也跟到西。黃藥師並不理會,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全真六子與尹志平各自盤膝坐在地下,仍是布成了天罡北斗之陣,低目垂首,靜靜用功。歐陽鋒手下的蛇奴卻在船中取出桌椅酒菜,安放在煙雨樓下,歐陽鋒背向衆人,飲酒吃菜,賞玩湖上煙波。
洪七公斜眼看靖蓉兩人,見他們眼光始終互相避開,一個多時辰沒對望一次。他生性爽直,見了這種尷尬之事,心中哪裡忍得住,但問了幾次,兩人支支吾吾的總是不答。洪七公高聲向黃藥師道:“藥兄,這南湖又叫什麼湖啊?”黃藥師道:“又叫鴛鴦湖。”洪七公道:“瞧啊!怎麼在這鴛鴦湖上,你女兒女婿小兩口鬧彆扭,老丈人也不給勸勸?”郭靖一躍而起,指着黃藥師道:“他……他……害死了我五位師父,我怎麼還能叫他丈人?”黃藥師冷笑道:“稀罕麼?江南七怪沒死淨,還剩一個臭瞎子。我要叫他也活不到明天。”柯鎮惡性如烈火,一縱身猛向黃藥師撲了過去。郭靖搶在頭裡,掌後發卻先至。黃藥師還了一招,雙掌相交,蓬的一聲,將郭靖震得倒退了一步。洪七公叫道:“我說過別動手,老叫化說話當真是放屁麼?”
八月十五是團圓夜,郭靖和黃蓉卻在鬧彆扭。
好大的彆扭。
都沒法調和。
難怪郭靖一定要去打架了。
叫他怎麼承受這種痛苦?
他這是消耗多餘的精力,也是在發泄痛苦。
說到底還是遷怒。
真相不重要,痛苦先要宣泄,這纔是最重要的。
叫他怎麼冷靜得下來?
一靜下來,他要發瘋的。
怎麼見了瑛姑之後,他也發瘋了。
而且瑛姑是慢慢好轉了。
而郭靖真的是瘋了,沒有在發瘋,就是在發瘋的邊緣。
難道說瘋病也是會傳染的?好,明天繼續。
2023年4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