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

看到秦南琴提到喪親,還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猛的,小龍女的樣子浮現在眼前。

從小就照顧她的孫婆婆離世了,楊過哭得稀里嘩啦,她卻說,誰沒有死?還在挑棺材,每個人一副,不過祖師婆婆不知道楊過會來,沒算進他的。

楊過是嚇得汗毛倒豎。

當然楊過那樣怎麼安排孫婆婆的後事,既然要主持後事,那就不能太情感用事。

只是她與楊過對比,正好是兩個極端。

可小龍女這份看淡生死的心態也令一燈刮目相看,他從未見過有此修爲之人,何況還是後輩女子。

從本質上來講,小龍女和一燈也是同一類人,是吾性自足不外求。

不過一燈是從紛紜繁華里過來之人,小龍女卻是質本潔來還潔去,她從來就是那樣的,也不想去擴延,淡淡的過即可。

生命本就是那麼回事,貪什麼呀!

而且這兩人都可以知道旁人不知的機密,在絕情谷中,小龍女笑稱,這姑娘說話打着啞迷,什麼劈成兩半,剖開來看看。

一燈更好,裘千尺母女說話他聽得一清二楚,明目張膽在偷聽,還公之於衆,偏偏憑真本事,抓不到他的錯處。

那是公開作弊,擺爛擺出境界來了,難爲還一本正經的。

不過小龍女是林朝英一支的,林朝英也是可以上華山的隱藏霸主,一燈對她的後人另眼相看也是有理可循。

到底也是不輸於他的人物,人家還不出名,不求出名,那怎麼不要多一點關注呢?

看到秦南琴,就發現一燈和小龍女這一支其實早就有相見的機緣,只是一直在遙遙相對,中間還是隔着山山水水,真的見到了小龍女,那也是造化之功。

原文是——南琴輕輕嘆了口氣,不知是自傷身世,還是得抒積鬱,反覺安慰,緩緩說道:“那姓楊的心意已決,點亮了燭火,回身收拾行囊,忽見我倒在牀邊,微微一驚,原來他以爲我早已逃走了。他拿燭臺在我臉前照了一照,笑道:‘嘿嘿,爲了你,才失卻了她。你自己想想,若是願意跟我走呢,這就帶你下山。否則你就躺在這裡,讓鐵掌幫愛對你怎麼樣就怎樣。’我一時難以決斷,自忖留在山上定無善果,可是跟他下山卻是凶多吉少。他見我沉吟不語,忽然縱聲大笑,獸性發作,就將我污辱了。”

三人聽得默然不語。穆念慈心似刀剜,淚水如珍珠斷線般滾了下來,楊康對已負心背義,這些日來原已神傷腸斷,卻不料比人卑惡至斯。她一往情深,對他原諒了一次又一次,豈知自己的刻骨相思,到頭來終成一場惡夢。

南琴神情木然,說的似乎只是一個與她毫不相干之人的事:“我既然爲他所辱,把心一橫,就跟了他下山,總要尋個時機,先報被辱之仇,再自尋了斷。那鐵掌峰甚是陡削,他扶著我就走得不快,行到天明,還只走到山腰。他怕撞到鐵掌幫的人臉上不好看,故意揀山後沒路的地方走,這樣攀藤附葛,下去得更加慢了。那山腰越走越險,下面是個萬丈深谷,黑黝黝的不見底處,只要向下一望,腳就發軟。兩人走到一塊凸出的懸崖之上,我心裡害怕,手腳直顫。他笑道:‘我揹你過去。可不許動,一動兩人都沒命兒。’說著就彎下了腰。我想這真是天賜良機,正好在此同歸於盡,當下伏在他背上,牢牢抱住他的頭頸,

待他正當伸腰站起,身子未穩之際,我右腳用力在大石上一撐。他大叫一聲,兩人一齊摔了下去。”

秦南琴就是在隱射小龍女,情景是很相似的。

別小看她了,她一副冷淡的樣子,其實也是不哭不鬧,這倒是佔便宜的。

楊康還以爲她願意呢!

楊康是連連遭受挫敗,好不容易在秦南琴身上討回一些便宜來,他也夠不容易的,也只能欺負這樣的弱小。

其他人哪裡欺負得了,都被人家欺負。

秦南琴吃虧在於第一她不懂武功,第二她不諳世故。

要是她武功如同黃蓉那樣,楊康哪裡能夠近身,早就摔他三個大揹包,保管楊康被摔後哇哇大哭,怎麼連這種小姑娘都欺負不了,也太衰了吧!嗚嗚嗚!

她要是通曉世務的話,那就走了,她要是跑到印度,憑她那一手捕蛇絕技,先賺一票,再當巫女,然後換一身衣服回來,來賣印度神藥,那小日子過得也不錯。

當然真要去印度的話,還得求助一燈,他要是派人護送,再教她梵語,那此行就順利了。

不過秦南琴並不是好惹的,她是從心眼裡就認定楊康是壞人,這一點和穆念慈大相徑庭。

穆念慈認爲楊康是不好,可對她很好。

黃蓉則和秦南琴一致,認爲楊康是壞蛋。

怎麼喜歡郭靖的女人都討厭楊康呢?

那麼有得爭呀!好,明天繼續。

2023年2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