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對恆山派定逸師太還是很客氣的。
這就爲後來他投入恆山派門下設下伏筆。
而且餘滄海他們都在旁觀,日後都可以作證。
其實這件事名門正派就做差了,先探聽清楚,儀琳到底在哪兒。
然後不宜勞師動衆。
如果救出了儀琳,那麼快點走人。
如果沒有,那麼定逸在前面叫陣,其他人在後麪包抄,或者去探聽虛實。
不然的話,怎麼收場?
定逸師太和泰山派也有得拼,只管着理直氣壯,不看具體事態,更是抓不住重點。
原文是——定逸怒叫:“放火,放火,把這狗窩子燒了,瞧他出不出來?”田伯光笑道:“定逸師太,這地方是衡山縣著名的所在,叫作‘羣玉院’,你把它放火燒了不打緊,有分教:江湖上衆口宣揚,都道HUN省的煙花之地‘羣玉院’,給恆山派白雲庵定逸師太一把火燒了,人家一定要問:‘定逸師太是位年高道德劭的師太,怎地到這種地方去呀?’別人便道:‘她是找徒弟去了!’人家又問:‘什麼?恆山派白雲庵的弟子怎會到羣玉院去?’這麼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於貴派的聲譽,可大大不妙。我跟你說,萬里獨行田伯光天不怕,地不怕,天下就只怕令高足一人。一見到她,我遠而避之還來不及,怎麼還敢去惹她?”
定逸心想這話倒也不錯,但自己的弟子回報,明明見到儀琳走入了這座屋子之中,她又被田伯光所傷,難道還有什麼假的?她只氣得七竅生煙,將一片屋瓦踹得粉碎,一時卻無計可施。突然間對面屋上一個冷冷的聲音問道:“田伯光,我弟子彭人騏,可是你害死的?”卻是青城掌門餘滄海到了。
田伯光道:“失敬,失敬!連青城掌門也大駕光臨,衡山羣玉院以此名聞天下,生意滔滔,再也應接不暇了。有一個小子是我殺的,劍法平庸,有些像是青城派招數,至於是不是叫什麼彭人騏,也沒功夫去問他。”餘滄海道:“好!”只聽得颼的一聲響,身子已穿入房中,但聽得乒乒乓乓,兵刃相交聲密如聯珠,餘滄海和田伯光已在房中交起手來。定逸師太站在屋頂,聽着二人兵刃撞擊之聲,心下暗暗佩服:“田伯光那廝果然有些真實功夫,這幾下快刀快劍,居然和青城掌門斗了個勢均力敵。”
驀地裡砰的一聲大響,兵刃相交聲登時止歇,儀琳握着曲非煙的手,掌心中都是冷汗,不知田餘二人相鬥,到底誰勝誰敗。按理說,田伯光數次欺辱於她,該當盼望他被餘滄海打敗纔是,但在她內心,竟然是盼望餘滄海爲田伯光所敗,最好餘滄海快快離去,師父也快快離去,讓令狐沖在這裡養傷。他此刻正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若是給餘滄海衝將進來,一驚之下,創口再裂,那是非死不可。
卻聽得田伯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叫道:“餘觀主,房中地方太小,手腳施展不開,咱們到曠地之上,大戰三四百回合,瞧瞧到底是誰厲害。若是你打勝,這個千嬌百媚的小粉頭玉寶兒便讓給你,若是你輸了,這玉寶兒可是我的。”他言語之中,竟是說餘滄海和他相鬥,乃是爭風吃醋,爲了爭奪“羣玉院”中一個妓女叫作什麼玉寶兒的。他田伯光早就聲名狼藉,出入妓院便和飲茶喝酒一般,毫不稀奇。餘滄海卻是武林中一派宗匠,如何能和這等無行浪子相提並論?適才在房中相鬥,頃刻間拆了五十餘招,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餘滄海自忖對方武功實不在自己之下,若是再鬥三四百招,可也並無必勝把握。
田伯光武功居然和餘滄海不相上下,那就難怪餘滄海非要得到辟邪劍法不可了。
不然還怎麼混?
田伯光還不把餘滄海放在眼裡,出言隨口調笑。
他對定逸師太還是比較尊重的,要知道尊重也是收斂和壓抑,跑到羣玉院還壓抑,這叫什麼事?
自然要拿餘滄海好好消遣一番了。
餘滄海還真是踩着點過來的。
如果田伯光沒有人性,那麼定逸師太就要受到羞辱,還能有什麼好話?
偏偏田伯光強盜發善心,對定逸師太禮遇有加,那麼餘滄海肯定就沒好話了。
而餘滄海也該有此遭,好,明天繼續。
2024年3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