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繁華處,荀祭與姜謙兩人一前一後,卻是看着共同的風景。
“荀祭大人爲什麼離開,我實在想不明白。”
“你難道沒看出來,出現的那幾個人裡面有人對我帶有殺意,按照風鳴的說法,那是聖人級別的存在,苟活於世就是萬幸。”
這話根本就不像是荀祭說的,姜謙是個聰明人,也根本沒有去理會這句話,直接無視,小跑上前與荀祭並肩而行,又問到:“就算他們想要殺大人您,有風鳴先生在那兒相信他們也不會斷然出手,反倒是離開要危險的多。”
就在這句話剛落的同時,一隻手搭在了荀祭肩上,很平靜的聲音,“我覺得你這個侍女說的有道理…”
是冉。
即便如此荀祭只是頓步,連頭都沒有回,道:“你我可算是熟識,只是不想你竟然有如此實力,那麼在聚沙之時你爲何要自露破綻,總不能告訴我你是這幾年纔有的聖人實力,幾年時間成聖,聞所未聞。”
姜謙在一旁冷汗直冒,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她待在荀祭身邊一段時間,已經知道殺死一個人是極其簡單的事,更何況是面對聖人。
“天機現世,數之不盡的星辰之力墜落,每一份都蘊含着未來,用不了多久世間就會充滿聖人,不過我管這些人叫僞聖,擡手可滅。”
冉淡淡開口,她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自己是一步步走上去的,並非什麼星辰之力,那多年前的事又做何解?
“你的這雙手恐怕要再擡高一點,”荀祭冷眼,而後繼續邁步前行。
沒有人願意承受聖人一擊,風鳴與慶累交戰的地方荀祭後來去過,說是擡手可滅,不過這隻手實在是強的離譜。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這裡是西單的國度,百姓的天下,以及風鳴的洛城。往來密集的人羣,你敢出手嗎?”自從在風鳴身邊以後荀祭就少有這麼鋒芒畢露的時刻,以至於在某一刻給人面生的感覺。
敢與不敢並非是個定論,前一秒決定的事後一秒就已經可能改變。
她來這裡之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與風鳴幾番對話後又是另一個想法,現在又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微妙變化。
這種轉變用另一種說法就是未來,所以說未來是不可掌握的。
“西單,洛城,百姓對我而言根本就毫無抵抗”冉再次開口了,並且已經出手。
長袖一揮,周邊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人羣,風景,甚至是聲音都化作肉眼可見,隨後消失。
“所謂聖人,就是你能想到的我能做到,你想不到的我也能做到。”她已經說的很謙虛了,荀祭不知道空間之主這一稱謂,否則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只要她願意,能夠在瞬間到達世間任何地方,甚至改變空間。
“大人…”四周場景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姜謙已經足夠冷靜依舊有些慌亂,荀祭同樣如此,只不過這份慌亂化作了活下去的慾望,他開始打量四周,從姜謙手中接過無,然後抽出刀柄。
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也沒有一點光亮,卻能夠清楚看到一切。
“這是一個全新的空間,不可思議。”
即便是他也不由得感嘆,看來是真的小看聖人了,不過…
“你的實力我卻看的很清楚!”荀祭猛的擡頭,短刀整個出鞘,而後向冉的身後砍去。
“沒用的。”她連躲閃都沒有,無就已經被看不見的東西給隔絕,並且發出異常鋒利的氣,直接衝荀祭而去!
荀祭皺眉,不得不鬆開無,而後忙倒退數丈,作爲劍客刀不離手,顯然她是有意爲之。
“就如同你說的那樣,這裡是我創造的空間,這裡是以我爲中心的世界,你要怎樣與世界爲敵?”
與世界爲敵?風鳴曾經做過,然後失敗了,纔有的大世計劃。
“你說這是你的世界,可我卻看到了不止一處缺口。”雖是這麼說,不過他並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靜靜等待着。
“不止一處?”原本已經準備出手的冉突然停了下來,甚至連隱藏的很深的一絲殺意都消失不見。
“構建一個世界非常複雜,不似房屋一石一木,更甚一沙一塵,因此缺口是不可避免的。”就像是解釋,給人完全不真實感覺,好比十一年前的風鳴爲某件事做解釋一樣難得。
當真是這樣的話,這片空間的大小已經足以讓任何人吃驚了。
“四處。”沉默了一會兒以後荀祭又開口說道:“好多事看到了也無法做什麼,這幾個缺口每一個都遠不是我能擊穿的,或許聖人亦不可行。”
這句話大有猜測之意,他自己早已經是絕顛高手,再之上便是聖人,自己打不破理所應當是聖人可爲何依舊給人虛幻的感覺。
“還在聖人之上…”
這個結論絕對駭人,某一刻他竟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比皇還要恐怖的多。
“聖人也不似你想的那般容易,聖人之上究竟有沒有都是個問題。”冉看透了荀祭所想,這也是聖人的恐怖。
聖人之上一定還有!
“風鳴的恐怖早已經超過聖人,我都能感覺到,你怎麼可能無法無知?”
荀祭對殺意非常敏感,平白無故消失的殺意,必定有其緣由,從那一刻他就沒有相信冉。
“不問緣由,也該拿出一點誠意…”荀祭道。
“聖人之上,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