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瑾,你看操場上那人是不是你那小跟班?”舒志是陸懷瑾的同桌兼好兄弟。
“那又怎樣?”陸懷瑾沒好氣的瞪了舒志一眼。
“不怎樣,只是大家都穿校服,爲什麼她穿便服啊?”
陸懷瑾隨着舒志的話微微側頭朝安歌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背對着他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做什麼,他記得早上一起上學的時候安歌明明穿的是校服。雖然不想搭理安歌,可是又看不得她一個人被孤立的樣子,陸懷瑾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你的校服哪去了?”
安歌埋頭蹲在地上繫鞋帶,突然頭頂上傳來熟悉的聲音,安歌習慣性的擡起頭,看到一張眉清目秀的俊臉在自己面前慢慢放大。陸懷瑾微微低下頭對着安歌再次問到:“你沒聽到我問你話?”顯然少年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我的校服打溼了,穿在身上容易着涼......”
“好好的怎麼會打溼?”陸懷瑾像看外星人一樣盯着安歌。
“懷瑾哥哥,你怎麼在這裡?”正在安歌侷促不安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穆婉銀鈴般的聲音。還好認識大家快三年了,安歌知道穆婉的爸爸和陸叔叔是好朋友,而且陸叔叔的公司當初陷入危機的時候是穆婉爸爸幫的忙。
“我在哪裡要經過你同意?”陸懷瑾冷冷的反問。
“懷瑾哥哥,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你好久沒來我家玩了。我問我哥哥,他說你放學也不怎麼踢足球了。”穆婉委屈的的小臉通紅。
“我再問你一次,校服爲什麼溼了。”陸懷瑾顯然不想回答穆婉的問題,冷冷的看着安歌。
“我今天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將水壺灑了。”安歌不敢看陸懷瑾的眼睛,因爲陸懷瑾總能知道她有沒有說謊。
“你怎麼那麼笨,裝滿太重的話不知道裝半壺水?”陸懷瑾憤憤的說完,將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下來仍在安歌身上,轉身離開。
陸懷瑾走後,穆婉立刻冷嘲熱諷的說“安歌,你不要以爲懷瑾哥哥是你家鄰居,每天和你一起上下學就必須的關心你。他沒這個義務,他只是可憐你,誰不知道你連爸爸都沒有。”
沒有爸爸的孩子,這是安歌最不願別人提起的一句話。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她不可能堵住別人的嘴,所以就只能當作什麼都沒聽到。
放學的鈴聲響起,安歌靜靜的坐在教室,等到所有同學都走光了。看着寬敞的教師,安歌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也想有爸爸,可是爸爸媽媽已經離婚了,她雖然還不太能懂離婚的含義,但是她知道那代表着分離。媽媽似乎很討厭爸爸,自從離婚後從來沒在自己面前提起過這兩個字。所以她也從來不在媽媽面前不開心,她要做個乖孩子,不能讓媽媽傷心。
陸懷瑾今天在橡樹下等了很久,一直不見安歌的影子。安歌從來不會先回去,所以陸懷瑾決定去她教室看看。陸懷瑾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安歌哭泣的畫面,他倚在門框上看了許久,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撒在教室牆角,金燦燦的。陸懷瑾輕輕的走了過去:“你怎麼哭了?有誰欺負你嗎?”說話的語氣帶着絲絲溫柔。
安歌眨了眨眼角的淚水,對着陸懷瑾說到:“我想我爸爸了。”
陸懷瑾看着眼前的女孩,白淨的小臉上有着清澈明淨的瞳孔,因爲哭泣的原因眼睛紅紅的,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着。“以後我會保護你的。”陸懷瑾也不知道爲什麼這樣說,雖然牛頭不對馬嘴,但是直覺告訴他,他不後悔這樣說“不要一個人躲在教室裡哭,要是你遇到什麼問題你告訴我,我會幫你。”
“陸懷瑾,謝謝你。”這是那天放學後安歌對陸懷瑾說的最多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