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鬧鐘一響,舒志馬不停蹄的趕到陸懷瑾的公司,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二話不說往沙發上一坐:“我說兄弟,你可真要急死我。”
陸懷瑾頭都不擡一下,繼續處理面前的文件,“婚禮不是沒到嗎?這麼着急找我要紅包?”
舒志纔不管他話裡的揶揄,陸懷瑾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幾年大家表面上誰也沒有提過安歌這個名字。可他知道陸懷瑾嘴上不提並不代表真的忘記,反而是將這個名字深深烙印進了心裡,落了疤,結了痂,永遠也好不了。
半響沒有聽到舒志的聲音,陸懷瑾擡頭向這邊看過來。幾年的時間,使陸懷瑾本就俊朗分明的五官變得更加深邃立體,深如寒潭的黑眸始終夾雜着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寒意,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冷傲,讓人愛慕他的同時又不敢接近。
舒志知道陸懷瑾在等着自己說話,可還是打量了陸懷瑾好一會纔開口,“安歌回來了。”
陡然聽到這句話,毫無心理準備的陸懷瑾瞳孔劇烈的縮了縮,努力平復着因這句話翻涌出來得情緒,薄脣輕啓:“你見過她了?”
雖然是問句,可舒志知道陸懷瑾已經肯定了:“昨晚見到的,她回來參加我和悠悠的婚禮。昨晚飯局一結束,我就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關機。所以我今天一大早就踩着你的點過來找你。”說完看着毫無反應的陸懷瑾,舒志嘆息一聲,這兩人怎麼回事啊,一個一臉平靜,一個看不出情緒。“我要走了,診所裡還有一大堆病患等着我。”說完起身準備出去。
“唔,你的紅包去找財務支給你。”身後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傳來。
聽到陸懷瑾的聲音,舒志笑着回頭:“知道你小子夠義氣,不過紅包先放你那兒,回頭我需要的時候再來找你公司的財務支給我。”
陸懷瑾轉過身透過落地窗俯視着公司大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她終於捨得回來了麼?薄脣抿出一條冷硬的弧線,掏出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沈宇,明晚的應酬幫我取消,另外給我預約一場飯局,以老朋友聚會的名義通知他們幾個。”
······
“小歌,你說這幾件禮服我穿哪件好看?”周悠悠手裡拿着好幾套晚禮服。
安歌放下手裡的雜誌,走過來摟住周悠悠的肩膀:“你穿每一件都很好看啊,不過我覺得結婚還是應該穿的喜慶一點,要不就這件大紅色的長裙吧,剛剛你穿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很美。”
“我也覺得這件紅色的好看,不過這背上也太露了吧。”
“結婚啊,一輩子就那麼一次,當然要穿的豔壓全場。”安歌說完還不忘對着周悠悠拋了個媚眼:“再說,只是露背而已。相信我,你穿上一定會讓你家舒志移不開眼。”
“好吧,那我就選這件,我再去試一下。”說完抱着禮服又衝進了換衣間。“怎麼樣?”換好衣服的周悠悠再一次出現在安歌眼前。
“很驚豔。”安歌不吝嗇的讚美。
“哈哈,那你也快挑一件。”說完拿着一件鵝黃色的抹胸長裙對着安歌:“你覺得這件怎麼樣?”
“我有衣服,我不要。”安歌果斷拒絕。
“不行,你必須選,快點,我不想生氣。”周悠悠強行拉着安歌挑。
“額,好吧好吧,那我就選這件藍色的吧。”
“嗯嗯,我也覺得你穿藍色好看,那天你下飛機穿的就是藍色連衣裙,美爆了······”周悠悠還想說些什麼,手袋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喂,明天晚上?”說完眼睛滴溜溜的掃了一下安歌,“那我給她說一聲,至於她去不去我就不保證了哈。”
看見周悠悠掛完電話,安歌開口問道:“怎麼了嗎?”
“舒志說明晚有一個老朋友聚會的飯局,他說既然你回來了就讓我把你叫上,不過是陸懷瑾做東。”周悠悠看着突然沉默的安歌:“我也不想你去,你就當我沒說,回頭我給舒志說······”
“早晚都是要碰面的,”安歌開口打斷周悠悠,“就算明晚不去,你婚禮我總不可能不去吧。”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而且也沒有什麼好躲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況且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最後一句話連她都不知道是說給周悠悠聽,還是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