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一個人,她在我的身邊。她永遠都在!”他如同魔症一般的對她喃喃着。“我早就跟她說過,她沒有資格嫁給別的男人。
她必須聽從師父的‘遺願’嫁給我,跟我一起永遠都生活在藥王谷。
否則她的婚姻,她的家庭永遠都會不幸。
她要是敢和那個男人生兒育女,那肯定是會受到天譴的,兒女不孝,孫子不寧……”
“是你……害死了她的兒子,女兒……這就是你所說的,所謂的愛嗎?
你的這種愛……怪不得她會厭惡,當初以死相逼,她是寧可死……那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她後悔了,知道嗎?她有對我說過後悔。”施明龍將捏着的白湖扔向地上。
白湖摔倒在地,難受的咳嗽起來。
“你……你說什麼?”半晌,她緩和了這後,才擡頭望向他。
“不信?那就帶你去看看。”
施明龍站起身來,走到左邊的牆壁,旋轉了一下櫃子上面的一個花瓶。那是一個機關門,整個櫃子此時都旋轉了起來。
他從開啓的櫃子門中走了進去。
白湖起身緊跟在他的身後,她既然來了這裡,對於自己的生死,自然就是置之度外的。
越往裡面走,裡面的氣溫就越低。
不知走了有多久,施明龍的腳步終於停了下來。
前面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地上面冒着有淺淺的白煙,這裡像是一個冰室,溫度絕對不會超過十度。
他打了一個響指,這裡的燈彷彿都是聲控的。剎那間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白湖望向對面的牆壁,那裡放置了一個很大的水晶棺。
又是水晶棺……
之前林柏遠爲了保存他母親的屍體,同樣也是用的這樣的水晶棺。
施明龍沿着往前面走,當他快要靠近那個水晶棺的時候。
原本是平放着的水晶棺,漸漸的自動的往上升起。水晶棺上面的蓋子也形成了一個自動的,棺體與蓋子分離。
棺中裡面的白色煙霧,快速的消散。
白湖聽着那些異樣的聲音,本能的環望着這裡面的一切。
在左側那邊的牆壁上,同樣掛着一幅與禪房中一模一樣的水印畫像。不僅如此,在那幅畫像的周圍,還貼着好多任若雪曾經藥王谷生活的照片。
以及她回到m國的生活照,每一張照片上都只有她一個人。照片上的她呈現着她當時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
她驚訝的看着那些照片,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多年前他們在藥王谷的快樂生活。
可惜,那種快樂是非常短暫的。
水晶棺裡面的白煙全部都散去,裡面出現的一個人,清晰的映入白湖的眼球。
“大……大師姐……”
棺中的人是任若雪……
她的模樣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幕,與旁邊那張掛着的水印畫像一模一樣。
她的樣子是在二十五六歲的模樣,擁有一頭烏黑的長髮,傾國傾城的面孔,美得不可方物。她穿着一條白色的長裙,白皙又纖長的手臂,環抱着一束淺藍色的薰衣草。
那雙漆黑的大眼睛是睜着的,粉嫩的嘴脣泛起了溫柔甜美的笑意。
若不是這裡的溫度太低,她又身處在那個水晶棺中,白湖都忍不住懷疑,任若雪她還沒有死。
“她……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這裡?”白湖震驚得失聲質問着他。
“……”
可不等施明龍回答,她又很快回過了神來。
“不,這不是她,她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在這裡,哪怕是她的屍體,那也已經不在了。
這是假的,是你製造出來的……”
當年任若雪離開無頭山之後,她就瘋狂的查師孃留下來的醫書,想要查查任若雪幫她解毒後,她的身體會不會有發生什麼意外。
她查到了,那種妄想控制人大腦的藥物,根本就沒得解。哪怕已經被幾個人的身體稀釋轉移,最後那個人也無法逃生。
等她查到的時候,她立刻抱着白杉下山去m國找任若雪,可那個時候時家已經傳出了任若雪已經去世的消息。
並且,她趕到時家,時德還親手火化了任若雪的屍體。以骨灰的形式把任若雪埋在了時家的墓地中。
一個已經被燒成骨灰的人,怎麼可能身體還會保存到這裡呢?
所以,眼前這具屍體一定是假的。
“是嗎?那你要不要走近去看看呢?仔細看看她的臉。”
施明龍站在原地,目光久久停留在任若雪的臉上。言辭不在像剛纔那麼的憤怒,暴躁。相反,異常的溫柔。
就像眼前的任若雪還活着,他是在對她說話一樣。
聞言,白湖沿着那個水晶棺,慢慢的靠近。
水晶棺雖然很高大,但是裡面的任若雪身高,卻與她原來的一樣。
白湖因現在身體的原因,身體已經嚴重的變得佝僂,她曾經和任若雪的身高差不多。此時想要仔細的查看她的面容,只能夠踮起腳尖。
她的醫術那麼厲害,即使是死人的屍體,凍得再僵硬。她也能夠分辨得出來的,只因當年他們進藥王谷學習的第一堂課,師父教給他們的知識就是與屍體打交道。
如果想要成爲一名好醫者,卻連屍體都畏懼的話,那肯定是沒辦法繼續行醫的。
人死後屍體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以及人活着把對方的屍體保存下來,又會有什麼樣的現象。此時白湖離任若雪的屍體那麼近,她完全可以識別出來。
“不……怎麼會……不可能的。我親耳聽到時德把她的屍體火化了,整個時家的人都參加了葬禮。
她怎麼會在這裡?”白湖驚嚇得臉色慘白。
“時德那個老東西火化的屍體,並非是若雪的屍體。那個時候的若雪,她還活着呢。”施明龍淡淡的說着,臉上笑容依舊。
“……”
“你當初幫我解毒之後,我在藥王谷昏迷了一年多,一直都是藥童在照顧我。
等我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我想起了你爲我解毒的事,我派人去找過你,查到了你在無頭山。而若雪剛好從無頭山離開不久……”
他突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