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爲了蘇家

“我來做什麼?你不要忘了你該做什麼。龍鱗得不到就不要妄想斬斷巨闕,拿下覃貊。他是左教的人,一日不將他拿下,你就不要妄想得到逐流劍訣,不要妄想可以爲蘇家脫離這永生被禁的宿命。”

顧以箏的眼神在女子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變得冷冽,他放下袍擺站了起來,負手看着女子,淡淡道:“聖女與其在這裡給我敲警鐘倒不如多關心關心教主,畢竟你們父女之間能相聚的日子不多了。”

“你在威脅我麼?老傢伙就是現在死了,教主之位也不可能落在外人手中。所以……你和覃貊,最好給我乖乖的,否則我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她的聲音甜膩溫軟,明明站在十步之外,卻猶如響在耳邊,森然的涼意沁到了骨子裡。顧以箏眯起鳳眸,修長的手指摩挲着腰間的寒刀:“聖女忘了伏心刀的滋味了麼?早在我入教之日就說過,顧以箏不爲任何人賣命。”

眯眼看着那把寒刀,女子忽然噗嗤一笑,從刺眼的光芒中走出,露出帶着銀色半邊面具的臉。黑髮懶散的用一個黑玉簪子束着,有幾縷碎髮散在額鬢,粉色的脣有邪肆張狂的笑漫開:“顧以箏,你真的以爲進了玄虛教就可以如你以往那般自由,說不臣服就可以置身事外麼?”

顧以箏低首看着女子,森冷的聲音從薄脣中溢出:“給你最後一句話,說完立馬滾。”

女子扯脣一笑,偏過頭目光繞過顧以箏看着昏迷的蘇夙,揶揄調侃道:“這個美人想必就是當年名動天下蘇柔櫻的女兒嗎?模樣真是一點都不像啊,看着個神韻倒是像極了當年的冷荌嫆,眉眼卻又像極了那個美男子重淵。嘖嘖,真是複雜的身世……”話音方落,便覺得咽喉一緊,接下來是窒息的痛感。她被迫伸長脖頸,感受着顧以箏冰涼的手掌帶來的扼制。

顧以箏附在她耳邊,陰冷的眼光看着她的耳畔,淡淡道:“我只允了你一句話,可你說的太多了。”

“你……你想怎……樣……”聖女艱難的發出有些嘶啞的聲音,面具下的眼睛瞪到極致,有血絲在蔓延。

猛然鬆手,顧以箏看着她單手撐在牆上大口呼吸,冷道:“快滾。”

“顧以箏,你可以對我不屑一顧,但總有一天,你要爲你今天的態度而付出代價!”

“滾!”怒喝聲淹沒了她的賭咒,女子擦去嘴角被內力震出的猩紅,蹣跚離去。顧以箏的眸光在她的身影消失後漸漸回暖,蹲下身看着蘇夙,狹長的鳳眼裡眸色溫和。

“阿綰,我們都一樣,身不由己。”

冷飛依看着對面席地而坐的男子,平日總是笑着的杏眸此時卻冷如冬日細雪:“覃貊,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將我掠走,幾天時日都過去了也該將我送回我夫君那裡了吧!”

她對面模樣粗獷的男子正用布巾擦拭着比常劍還要寬大兩倍的巨闕,濃墨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依依,我答應了別人,現今不是將你送回去的時

候。”

猛然起身,茜色的裙裾沾了幾日趕路的褶皺和塵土,原本圓潤的模樣變的消瘦些許,眼裡也不復往日神采。冷飛依冷冷道:“到底是誰指使你的?似影山莊的四小姐你們都敢擄走,就不怕我父親和夫君找你們麻煩麼?”

放下手中的巨闕,覃貊擡頭看着又在耍大小姐脾氣的冷飛依,無奈道:“依依,我們只是在做一個生意,我對你很好,並沒有苛待你不是嗎?”他本性粗鄙,雖然身處玄虛教左護法之位,卻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平日只着教中特令的玄衣。這幾日跟着冷飛依這個大小姐,雖然沒少聽她怨懟,但也知道這個姑娘沒什麼太多的心思。甚至在看到他衣袖破了的時候半夜幫他補衣。覃貊從未想過這樣一個大小姐竟然會有那麼好的女紅,也從未想過有生之年可以有一個女子爲他拿針線縫補什麼。一顆剛硬的心,早在看着那個整齊嚴謹的針腳時化成了繞指柔。

“苛待我?你敢麼?我夫君是鎮遠大將軍,你強行將我擄走就已經犯了大錯,在苛待我,呵,屆時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冷飛依冷笑着瞥了眼覃貊,在觸到他黯然失望的眼神時冷冷的撇開,哼了一聲。

“依依……”

覃貊看着冷飛依,可不等他說完心中的話,冷飛依便哼唧了一聲而後軟軟的倒下。警覺的執起巨闕,覃貊將冷飛依攬在懷中。一雙鷹眸眯起,粗聲道:“誰!”

“嘖,真是個癡情的種,都被埋伏了還想着護住這個討人厭的大小姐。”狷狂不羈的笑聲伴着紅如烈火的身影襲來,銀鈴作響間花隱的身影已從十丈開外來到了覃貊面前。

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長髮如瀑卻帶着枯黃色,蜜色的肌膚淺棕色的眼瞳,一身紅衣胸前帶着銀鎖鈴鐺,妖嬈的眸子卻倨傲的看着他。皺起眉覃貊不悅道:“閣下是誰?”

嘟起嘴,花隱滿不在乎的看了眼覃貊懷中昏迷的冷飛依,挑了挑眉笑道:“我是你懷裡這個大小姐的嫂嫂。聽說你和一個姓蘇的姑娘做了一個生意,且還擄走了我夫君的妹妹,做嫂嫂的怎麼說也要來看一看你們做的是什麼生意啊!”

“似影山莊大公子?覃貊雖然是個粗人,不聞江湖瑣事但也知曉冷若楓今年至今未娶,依依哪裡憑空多了一個嫂嫂?閣下還是不要誆我的好,否則,巨闕無眼,傷了閣下就對不住了。”

花隱聽完覃貊的話忽然放肆的大笑起來,她將頰邊的碎髮撥到耳後,不屑道:“粗漢子說話還這麼斯文?冷飛依今日我並不打算帶走,但漢子你和蘇夙做的生意我是一定要知曉的。”

覃貊將巨闕橫在面前,隔開他和花隱的距離,淡淡道:“恕在下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不就是蘇夙讓你帶走冷飛依脫離山莊眼線自己一人去尋逐流劍訣嗎?若我沒猜錯的話,她定然同閣下說,只要閣下帶走冷飛依,她就可以幫閣下找到逐流劍訣。屆時,你得到劍訣她得到自由,皆大歡喜。是不

是?”

剛轉過的身子頓在那裡,覃貊底眼看着懷中昏迷的女子,瞳孔裡神色不明。花隱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繼續道:“她定然還說了,逐流劍訣給你可以,但你必須幫她拴住冷飛依,順便再找到龍鱗。龍鱗歸她劍訣歸你,你可以回教覆命,她可以重獲新生。”

“你既然都知道,還來問我作甚?”

覃貊轉過身看着花隱,神色凜冽。花隱向前一步,暗紅硬底的靴子踩着柔軟的青草,裙裾中傳來輕微的響聲:“她在騙你,擄走冷飛依只是打亂朝廷和似影山莊的視線。一個四小姐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不過是可以讓她更好的避開桎梏而已。至於劍訣……”頓了頓,花隱笑的不屑:“龍鱗就是逐流劍訣的一大秘密,得龍鱗者得逐流,得逐流者得寶藏,得寶藏者得天下。你們玄虛教的教主,不會連這個天下皆知的事情都不曾告知過你們吧?”

花隱成功的看到了覃貊臉上覆雜的神色,夜風吹拂下獵獵作響的紅裙慢慢隱在黑暗中。她的脣角帶着狷狂與嘲諷,眼裡卻盡是冷淡。

“阿隱,去挑撥覃貊和玄虛總教的關係吧。阿綰這步棋下的太過草率,毫無意義。覃貊不過是她一時興起走的一步,既然這樣,就讓我們來幫她把這一個沒用的兵,變成致命的帥如何?”

幾日前,冷若楓搖着手中的摺扇垂眸看着窗下叫賣熱鬧的街道,聲音溫柔如低語。花隱坐在梨花木桌邊,正品着蘇夙曾邀她喝的澀茶。手腕微頓,花隱不解的偏着頭道:“怎麼做?”

“飛依被覃貊給擄走了,阿綰只是想避開飛依和裴思源的關係,她喜歡裴思源。”

“什麼?”花隱詫異的看着冷若楓的背影,似乎察覺到了她在看他。冷若楓轉過身,笑的溫潤如玉:“阿綰喜歡裴思源,讓覃貊擄走飛依,不過是不想看到冷飛依和裴思源在一起而已。什麼自由,都是扯謊的。”

花隱有些不信的抿了口茶,疑惑道:“那爲何還要和那個顧以箏在一起?蘇夙不是那種會騙自己的人啊?”

輕輕敲了下冰涼的扇骨,冷若楓若有所思的看着窗柩,許久,久到花隱以爲他不會說什麼的時候才緩緩開口:“興許就是因爲她喜歡裴思源,而裴思源卻總是算計她。離開不過是提醒裴思源,他不可以沒有她蘇夙。阿隱,不出十日,裴思源定會調集所有暗衛去找回阿綰的。”

將杯盞擱置回桌上,花隱盯着那帶着橙色的茶水,輕聲道:“阿孃說的沒錯,中原人的愛永遠都是畏首畏尾的,不敢光明正大,不敢坦坦蕩蕩。”

昏了一天一夜的蘇夙醒來的時候天矇矇亮,東方剛露出一點點魚肚白,晨曦的微光隱在厚厚的雲層裡。蘇夙擡手揉了揉額角,反射性的動了動腿結果牽扯出的鑽心疼痛感讓她倒吸了口冷氣。

“疼就不要動。”冷冷的聲音在她一邊響起,蘇夙頭也不偏的拔出插在地裡的匕首朝旁邊扔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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